你是我的筹码(18)
小六连忙摆手,谁知道二爷在书房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要事,要真不管不顾地喊出来了可就出事了。
“麻烦宁大小姐帮忙,这是我们家少爷的一点心意,等下送到二爷手上就行。谢谢宁大小姐了。”小六将手里拎着的袋子送到了宁清欢手里,作揖后就匆忙离开了。
宁清欢拿着手里的袋子,十分不解地往宁清河的院子里走去。
“哥!温言哥派人给你送东西来了!”宁清欢站在院子里嗷了一嗓子,然后站在院子里唯一的桌子旁边,袋子还没来得及打开,书房里就已经走出来了一个人。
“送什么来了?”宁清河十分诧异,他实在是想不出来阮温言能送什么东西给自己。
“是……八宝粥。”宁清欢将里面的碗拿了出来,打开了盖子说道,“为什么要送你这个东西?哥你跟温言哥说想吃八宝粥了?”
宁清河摇了摇头,伸手往袋子里一摸,又摸出来一小袋东西,上面还贴着个字条。
[想吃甜的可以放冰糖,生病别吃太多。]
没有署名,但跟把名字明晃晃写在上面也差不多了。
难怪呢,原来是担心自己生病了啊。宁清河笑着避过宁清欢凑过来的脑袋,把字条放到了口袋里面,然后招呼了一个下人拿碗和勺子过来。
“哥你笑什么?”宁清欢看着自己哥哥笑得满面春风,一脸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宁清河看着还是温热的八宝粥,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这么可爱啊。
远在阮家的阮温言突然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
第14章 疼死你
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阮温言时不时会出门看货验货,然后陪各种各样需要打交道的人喝两杯清茶,没看到宁清河的身影,好像日子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往复循环当中。
“哟,少爷回来的挺早。”小六又和沈离忧两个人一起坐在院子里嗑着瓜子,看到阮温言走进来了才不急不忙地用衣服擦了擦手。
“下次去洗个手,在身上擦像什么样子。”阮温言看着桌上托盘里放着一个碗,随手指了一下,“这什么?”
“来,正好跟你说个稀奇事儿。”沈离忧招了招手,伸出食指指了一下面前这个碗,“你家傻弟弟派人给你送的。”
“哦?”阮温言扶了扶脸上的眼镜,“这是发什么疯?”
沈离忧眨了眨眼睛,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要不要来闻闻?”
“闻什么?”阮温言话是这么说,但还是把碗端了起来凑到鼻子边,“没啥怪味啊?”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敢这样给你下药了,”沈离忧翻了个白眼,让阮温言把碗放下来,一字一顿地说道,“汤里加了草鲮,这玩意儿说不上有多大毒性,但一旦入口就会让人腹痛难忍,量少疼一阵就好了,量多的话直接进手术室不用找了。”
阮温言脸色也变了,但只是一瞬,很快就摇起了头:“阮温玉没这个本事。”
“小六!去把送汤的人找过来。”阮温言面无表情地下着命令,身边的沈离忧似乎有些兴奋。
小六很快抓回来了一个一直在不断挣扎的女人,阮温言一直不太能记住人的样貌,半天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你干什么!放手!”女人看起来脾气还挺大,小六差点就被她一巴掌打在了脸上。
阮温言给了小六一个眼神,然后自己走了过去,众人都只看到银光一闪——
阮温言从衣服里拿出来了一把折叠小刀抵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别动。”阮温言冷冷地说道。
这下可算是把沈离忧和小六都给吓住了。
但是两人受到的惊吓从某个层面上来讲是完全不一样的。
小六:我靠少爷什么时候还随身带刀了这也太吓人了!
沈离忧:我靠这家伙身上怎么有刀,是不是之前割手臂的瘾又上来了?!
女人感觉到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冰凉,整个人哆嗦了一下,之前的那股蛮横劲儿早就无影无踪了,要不是阮温言要她别动,她现在就能跪下。
“谁让你送汤的?”阮温言懒得对这种人多说一句废话。
“是……是夫人,夫人让我送的……”女人说话都开始吓到磕巴了。
阮温言不动声色地把刀子往前递了一些,划破了女人的皮肤:“我个人建议你快说实话。”
女人吞了口唾沫,恐惧几乎淹没了她,让人无法呼吸——在这一秒之前,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么多年来人们口口相传的阮大少爷的温和都是假象。
“我说……是老爷让我送的……是老爷!”女人声音提高了一些,似乎是十分急切地想让阮温言相信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阮大少爷的手好像很细微的颤抖了一下。
夕阳的余晖让阮温言的眼神被隐藏在了镜片之后,没有人知道那一瞬间他想了什么,是面无表情还是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亦或是……有那么零点几秒的难过?
阮文堂说白了,还是阮温言的亲爹。
他会想些什么呢?
“是真话。”阮温言转过身,冲着沈离忧一点头,女人已经跌坐在了地上,好像还没从惊吓中缓过劲儿来。
沈离忧从阮温言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也只能讪讪收回目光。
“少爷,这个女人怎么办?”小六皱着眉头问道。
阮温言笑了一下,仿佛又变回了一直以来那个温和到看不出棱角的人,从小六手里接过帕子擦着自己手里的刀,然后重新放回口袋中:“他可等着这女人的汇报呢,还能真把人弄死了不成?”
“该怎么说,知道吧?”阮温言看了女人一眼,对方拼了命的点头,生怕这位在自己心里已经堪比阎王的阮大少爷一个不爽就把自己给宰了。
女人在阮温言的示意下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因为腿发抖还差点摔了一跤。
“你怎么看出她没说真话的?”沈离忧好奇地凑过来问道。
“猜的。”阮温言笑了一下,又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这人心理素质比我想的差一些,我还以为能多撑一会儿呢。”
他说完话就站起身,伸着懒腰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哎,小六,把那碗汤拿过来。”阮温言的神情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不对劲儿,小六下意识地就要服从阮温言的命令。
倒是沈离忧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小六,皱着眉头问道:“你要干嘛?”
“放心,倒掉而已。”阮温言有些好笑地看着沈离忧警惕的样子,又补了一句,“倒门口,真的。”
沈离忧半信半疑地放小六走到了阮温言面前。
阮温言低头看着面前托盘里的碗,似乎是叹了口气。
“你知道吗,这是他第一次给我送汤。”阮温言伸手端起了那碗汤,语气中夹杂着几不可闻的颤抖,“第一次……”
沈离忧心道不好,站起身就要往这边跑,想要拍掉阮温言手中的碗。
但是已经晚了,阮温言的唇贴在了碗边上,细细品尝了一口这碗根本不能入口的汤。
等沈离忧伸手的时候,阮温言已经先一步松了手,瓷碗在地面上摔了个粉碎,汤汁四溅,阮温言趁机关上并锁住了自己的房门。
“阮温言你有病啊!”沈离忧对着房门猛踹了一脚,但是没有用,房门在很久之前就被阮温言专门找人加固过了,基本上不可能有人能踹开。
“我他妈跟你说了不能喝!你当老子说话是放屁啊!”沈离忧又踹了几脚,但还是没有用,房门只是抖了两下,一点松动的意思都没有。
阮温言脸色发白,他想要沈离忧别生气别踹了,踹坏了要赔钱的,但他开口就只有抽气声。草鲮还真不是说着玩的,他现在觉得自己腹部就跟有个绞肉机似的,腿一软差点摔在了地上。
他基本是半走半爬才挪到了墙边,身边就是柔软的床,他却连爬上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下手真狠啊,阮温言的手抓在床单上,指节都开始泛白,却没有发出任何一丝痛苦的呻/吟,只是低低地笑出了声。
这么讨厌我吗?为什么呢?
阮温言能感觉到自己额头上在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有的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门外沈离忧的咆哮声已经渐渐听不清了,近在咫尺的手背好像也看不清了……
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