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筹码(17)
千山立马摆出一副笑脸,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二爷的人都这么能说吗?”阮温言面无表情地问道。
千山:“……”
千山觉得有些机会不放弃是不行的。
生活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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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温言没有想到回到房间里面还有一个惊喜等着自己处理。
“你就这么放着他在我房间地板上睡了一晚上?”阮温言看着刚因为开门声醒来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的沈离忧,转头对着小六说道。
“昨天白小姐直接把沈哥扛到了少爷你的院子里,说自己是女人,冒然带个男人回去会落人口舌,就转头走了。”小六原模原样地把事情描述了一遍。
“然后白小姐说少爷你昨天应该不会回来了,就让我处理一下沈哥,给安排个睡觉的地儿。”小六说着还摆出了一副十分泄气的样子,越说声音越低,“但是,我刚准备把沈哥送到他平时偶尔住着的客房里面,结果没想到他不知道啥时候已经开门钻到少爷你屋子里去了,然后直接躺在地上,睡着了……”
“你就不知道把他扛出去?”阮温言扶额,沈离忧还坐在地上哼哼唧唧喊头疼,估计是连醒酒汤都没喝过。
“扛了,走不到几步路,沈哥只要一醒过来就大喊大叫的,还抱着人不撒手,”小六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打了个寒颤,似乎真的被沈离忧给吓着了,“我还叫人端来了两次醒酒汤,结果全都被打翻了……”
阮温言差点忘了沈离忧喝醉之后是个什么德行。
那这事儿着实不能怪小六,他只能让小六现在赶紧去端一碗醒酒汤来,然后自己走过去把沈离忧拽起来。
阮温言拽了一个趔趄,忍不住骂道:“你是猪啊这么沉,给我起来!”
沈离忧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醒过来就被骂,只能哼哼唧唧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喝着小六递来的醒酒汤,几分钟后总算是清醒了点。
“不行了,我头痛到要炸开了。”沈离忧呲牙裂嘴,脸上还红扑扑的。
阮温言一摸对方的额头,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这也太弱了,睡个地板还整烫手了。”阮温言啧了一声。
沈离忧自己伸手往自己额头摸去,眼睛瞪圆了一圈。
“不能吧,”沈离忧招呼着小六赶紧把自己的药箱拿过来,“难怪我头这么痛。”
“说你不行你还不信。”阮温言匆忙起身去烧了一壶热水,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开始疼了。
“屁,你知不知道我平时为了保养自己的身体下了多大的功夫,怎么可能一晚上就烧成这样了?!”沈离忧怎么都想不通,自己平时还专门为自己量身配制了一副调养身体的方子,还是每天都喝从来没有断过,一个冰凉的地板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阮温言眉毛一挑,有了个不太好的想法。
如果沈离忧说的是真的,那就说明他至少要比大部分的身子骨要好得多,这样的话……是不是说明二爷睡了一晚上地板也有可能现在感冒生病了?
虽然自己今天早上离开的时候还完全没有感觉到二爷有任何不舒服的样子,但这种事谁说的准呢。
“你觉得,”阮温言看着正在低头翻药箱的沈离忧,非常直白的问道,“正常人这样睡一晚上是不是都会生病啊?”
“我都病了,谁能不病?”沈离忧估计是翻了个白眼,坚信自己的身体素质站在了人类的巅峰值。
“热水呢,快快递给我,我要喝药。”沈离忧对自己的身体那是一分一秒都不含糊,都开始使唤着阮温言去给自己端碗水了。
“这么烫,喝个屁,”阮温言感觉自己拿着碗底的手都要被烫掉了,忙不迭地把碗放到了桌子上,“我跟你说你今天这样就是自己作的,该!”
“哎,”沈离忧正在分装自己的药片,“我还没问呢,后来你醉了没啊?”
阮温言回忆了自己喝醉之后都发生了什么,觉得虽然算不上不堪回首,但也可以说是有点丢脸。
“没有,后来就折腾你去了。”阮温言咳嗽了一声,隐瞒下了事实真相。
可惜,沈离忧根本不买账。
“是吗?”沈离忧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不无惋惜地说道,“果然男人的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我之后还是去问白素茵好了。”
阮温言:“……”
“你是不是忘了你昨天哭着喊娘的事情了,”阮温言恶狠狠地说道,“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儿子?”
沈离忧表情一僵,随后出现了一秒的空白,十分嫌弃地说道:“我之后会给自己加一副治眼睛的药的。”
“不至于,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花钱给你补贴一下女人的爱。”阮温言把眼镜摘下来揉了揉鼻梁,十分仗义地伸出了大拇指,“到时候跟我说一声就行。”
“去你的!”沈离忧翻了个白眼,仰头喝下了摆好的药,才擦了一把嘴角说道。
阮温言真没觉得沈离忧病得有多严重,要不是额头真的烫手,就这货现在活蹦乱跳的样子,他绝对相信这人是铁打的身体。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傻子从不生病。
看来沈离忧不是个傻子,阮温言有些欣慰地想着。
二爷也不是傻子。
阮温言勾起的嘴角又落了下去。
“像你这样生病的人吃什么比较好?”阮温言冷不丁地开口说道。
“吃药。”沈离忧头也不抬地回答道,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生病了不吃药,想上天?”
阮温言:“……”
“对不起我忘了,你曾经可不就想上天么。”沈离忧脸上没有一点抱歉的表情,还大有一副扳回一城的挑衅。
“认真的呢。”阮温言啧了一声。
“清淡的呗,什么小米粥啊南瓜粥啊之类的……”沈离忧说着突然噎了一下,不敢相信地抬起头,“你不会是想要给我做吧?”
阮温言冷笑一声,用眼神无声的告诉对方“就你?可能吗?”。
“除了我还有谁啊?”沈离忧不依不饶地大叫道,感觉自己抓到了天大的秘密。
“宁、清、河。”阮温言头也不回地甩下了一个名字,然后指挥着小六去熬一锅八宝粥。
“谁?”沈离忧没有反应过来,这名字听上去不像个女的啊,怎么阮温言还这么上心。
沈离忧从来没觉得自己有这么聪明过,心念电转间想到了阮温言之前还问过自己男妾的事情,恍然大悟——这人会不会就是阮温言之前看上的那个男人?
“谁啊?”沈离忧忙追了出去,一只手搭在阮温言肩膀上问道。
“别传染给我了。”阮温言拍开了沈离忧的手,“宁清河,你不知道是谁啊?”
“不知道啊?”沈离忧一脸疑惑,他应该知道这个人吗?
“那我换个称呼,二爷,听过吗?”阮温言不冷不热地说道,沈离忧差点被这巨大的信息量给砸了个跟头。
阮温言有点奇怪,他还以为二爷的名字京城里就算说不上人尽皆知,但好歹他们这群人都应该知道才对,但好像并不是这样,人们都习惯性地“二爷二爷”的叫,渐渐的竟然鲜少有人知道宁清河的全名了——他才想起来,就连自己都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才知道了二爷的名字。
“你之前是想把二爷娶回家当男妾吗?”沈离忧痛心疾首地说道,阮温言要有这胆子,八条命都不够他死的。
“你有病啊?”阮温言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沈离忧,总觉得老天爷给开了个玩笑,这人真的不是个傻子吗?
“那你干嘛这么关心二爷?你怎么知道人家生病了?还给人送粥?”沈离忧觉得自己的八卦魂燃烧了起来,但同时还在担心着自己兄弟的小命——这感觉,还真是人世间独一份。
但是紧接着,他就对上了阮温言含着悲哀的眼神。
“如果你知道他是怎么生病的,你就不会这么想了。”阮温言百味杂陈地叹了口气,拍了拍沈离忧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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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温言没有亲自去送粥,而是派了小六去一趟宁家。
虽说小六已经不是第一次站在宁家大门口了,但是有些地方就是能让人无论来多少次,都会腿肚子打颤。
这次的小六明显没有上次那么幸运,只能喊住了门口扫地的下人去通知一声,然后站在外面等待。
“小六!”不一会儿,宁清欢就蹦蹦跳跳地出现在了宁家大门口,把小六领了进去,“我哥在书房,等下我把他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