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满级学神比命长+番外(21)
臧白的选择题只错了后面部分的两个,预计这节课也讲不到他错的地方。他翻出来物理卷,开始奋笔疾书。
这是第一次看到臧白这样名副其实地认真学习,看卷子的时候,额前的碎发轻轻荡下去,露出白净的额头。手上的笔快速地过着一个个选项,一路写到了第十题。笔在草稿纸上写下几行公式和得数,突然顿住了,从草稿纸上移开。盯着卷子参了佛,偶尔有个动静,手指勾着笔杆转了几圈,快速写下另一串辅助公式。回来在卷子上写了选项……
“下课,还有问题的,来我办公室。这次生物是生物组长出的题,大家觉得难很正常,题是没有问题的,大家下去多做做题。整体分儿都不太高,大家不用担心。”
欲哭不哭,委屈中夹杂着愤怒的六班学生: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
不过,大家分儿都不高,就平衡些了。大家似乎忘了某个九十几的同学。
突如其来的声音,那个低着的小脑袋抬了起来。同时,江沂也转过了头。
这么快就下课了……
臧白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侧脸就这么被看了一节课,他目送老师出了班门,低下头继续专心致志地研究着电子在极板中的运动状况。
臧白越做,越有点烦躁了。如果他这次考试了,他都不清楚自己会得个什么可怜分数。
高一的考试难度都不怎么大,偶尔的几次出难题都在月考,期中考试每次都是普通难度。期末都是全市联考,为了应和所有学校的平均水平,出题的难度比较小。而只考月考的臧白,对于那些偶尔出现的难题应付的得心应手。
但这次已经不是偶尔难了,而是每个科目都整体上升,这次考试成绩出来。学生们少不了唉声载道。臧白仅做了生物和物理,就感觉有些超出了掌控。
物理老师来的时候,臧白刚做到最后一道大题,他选择了停笔。
如果说生物还能让他们说话,那物理就是把他们钉死在崖底的绝命宝典。
默默无言的学生,在物理面前,不敢说“C为什么不对?”这样的话。
因为在他们看来,四个选项没有对错之分,只有牲口与宇宙之分。一半是算不出,来不及算的某J某N,一半是翻遍书也找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可以与选项匹配的浩淼无知。
瑟瑟发抖的学生们,不敢亵渎物理之神。万一,还能考四十分,多说一句话,变成二十分怎么办。
物理老师刚拿起一支粉笔,下面传来一声弱弱的声音:“老师,都讲吧。我们想听。”
卑微,弱小,无助……
真的每一道题都有人错,他们数了一下,全部选B的话,他们可以得二十分。呜呜呜呜呜……累牛满面,后悔自己做了。
物理老师和蔼地看着他们,脸上的褶皱多了些,“好,其实这些题不难,再来个二十分钟你们能做完吗?”
啊——
一根箭插在了大家的心坎儿上:老师,再给我们一个小时,也做不出来啊。
臧白趁空,又翻到后面的大题,看了几秒,看着上面给的仅仅几个未知量,不由自主地咬上了下唇。
最终,老师将选择题都讲完了,臧白将前面卡到的部分,都用黑笔写上了完整的解题步骤。后面要留给他们自己算的地方,他用红笔写了个问号。
臧白没有再继续死磕最后一道题,拿红笔对答案的时候,一个卷角扫过他的桌角,然后又被收了回去。
他捏了捏笔杆,进行着心理斗争。
第21章 温水
也不是说没遇见过什么难题,以前都是靠自己琢磨。自己一个人翻一圈知识点和典型题,思绪一点点拼凑起来,最多弄到一两点就可以做出来。其实等到明天物理课,老师也会讲。
暂且不说他心上押着题,做不到弃之不顾。就刚才那一瞥,就已经狠狠打击了他的自信心。
臧白看着自己卷子上摆列的几个公式,无法找到出口,一下子都连不起来。
江沂的卷子折在一起,放在了桌角。他瞥了一眼那正好在最上面的物理卷和露出来的笔迹。又返回来看自己的题目,在心里面将题目反复读了两遍。
臧白踩在椅子沿儿上的腿都抖了起来。
一个半小时,
四十分钟选择,十分钟实验,四十分钟大题。
以他自己的水平,可以留二十五分钟写最后一道大题。
但现在,他半个小时,竟只能求出一个未知量,还不知道这个要怎么用,一点思路也没有。
江沂……是前面的题做的快,还是,最后一道题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难题。
臧白手里的笔在四指间来回转了几圈,没有比摸不清别人的底牌,更令人不安的事情。
啧,前几次,他到底考了多少。臧白第一次后悔,自己怎么没有关注自己排名之前的人都叫什么名字。
就在臧白纠结的空隙,右边一点钟的方向,传来王晓宇的声音:“沂哥!踢球去吗?”
“我也去!”聂远超接过茬,冲江沂眨了眨眼。
身边的人应了一声,随手拿起了一本化学书压住了那沓卷子。
人走了。
臧白抬头瞧了一眼出去的人,落下眼神,盯着那露出的一块儿答题卡和卷子。素质和欲望在疯狂地要他选择一个。
这还用做出选择?
总结起来,都是对知识的渴望所造成的本能反应。
臧白闭了闭眸子,正割舍着那点不知名的素质,向远处的“知识”伸出手时。
好巧不巧地,在他心虚在抬头确认一眼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从班门走进来的江沂。
臧白唰的一下收回了手,没露出一点马脚。
后面的两节课,臧白总会在做题中,插空抬头瞧几眼江沂的桌面。
最终,他还是没有偷拿上那张卷。
“喝水吗?”江沂拿着水卡和水杯起身,突然低头问道。
臧白怔了下,然后把桌子上的黑色保温杯递给他:“嗯,谢了。”
江沂从他背后出去,那一玦衣角掠过臧白的桌子时,臧白突然有种冲动。
想拽住他,
不行,显得我没他就做不出来了似的。
“江沂!”
“嗯?”江沂回头。
词汇在舌尖转了一圈,又销声匿迹。“我要温水。”
“好。”
“不要太烫,不要太凉。要热的,不烫嘴就算温。”臧白说完,就看到江沂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嗯,还有什么要求?”
那表情,就差点说,要不要给他加个糖加个奶了。
臧白心虚地躲闪了一下,最后还是坚定地抬眸:“借……借我一下你的物理卷。”
……
好像,就是做不出来了。除了话有些烫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沂悄悄地压了一下差点勾起来的唇角,将手里的水杯放在臧白的桌角,探手拿了自己桌子上的物理卷和答题卡。
放在臧白的桌子上,“不许偷师哦。”低声说了一句。
哈,偷师?您有那资格吗?
臧白看着已经走出班门的背影,轻嗤了声。
可当他低下头的时候,嘴角渐渐没了笑容。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张答题卡和卷子上,写的是两种不同的解题方法。全部整整齐齐,逻辑严密。
臧白整体两个猜测都不正确,江沂不仅是前面做题神速了,最后一道更像是他研究有几种解题方法的简单题。江沂只对了答案,手里自始自终都拿着红笔,臧白没有见他在卷上记过笔记。也就是说,这张答题卡和卷子上的两种方法,都是考场上写的。
他半个小时都思绪乱麻,人家在考场上那一点点时间,就做出来了,还两种方法换着来。
艹,这她妈是个人?臧白感觉自己的无妄自信在看到这张卷子的时候,全部碎成了渣渣。
臧白深吸了一口气,借都借上了,不抄白不抄。
**
下课后,留在班里的人都气沉沉地窝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动,班长何浩宇手上拿着纸笔,上了讲台,“下个星期就开始全年级的拔河比赛了,男六女六一共十二人,谁想参加举一下手。”
下面寥寥举起两三个人,四周环看了一下,又讪讪地收回了手。
“刚考完试,哪有心情去参加什么拔河。”
“对啊,成绩下来,我们就死了,别说拔河,拔萝卜我们也参加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