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你和哥哥后边跟着,跟了一路。”顾沉说着话时,目光死死地盯着林余,就像看着势在必得的猎物,他逼近林余,谈话间气息都喷洒在林余脸上。
“你和哥哥**的时候,我就在隔壁房间。”
林余脑袋一时当机,他几乎不能明白顾沉这句话里的意思,愣了几秒,眼睛疯狂颤动,不可置信地望着顾沉癫狂的脸。
顾沉的指压在林余苍白的唇上,“我也想让哥哥体会我当时的心情。”
林余剧烈挣扎起来,怒斥,“你放开,顾沉,你疯了。”
“我很清醒,”顾沉死死捏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掀,把林余整个人都翻了过去,“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双腿卡进林余腿间,把林余的手往背后掰,林余的上半身紧贴着桌子,这个姿势使他连反抗都不能。
他如同上岸的鱼疯狂扭动着身体,却依旧落在顾沉掌控的大网里。
顾沉将领带扯下来,三两下把林余的手绑在后头。
林余慌了,眼底一片赤色,求饶道,“别这样,顾沉,什么时候都好,别在这里……”
可顾沉心比谁都狠,一把将他的裤子扯了下来,只是草草弄了几下,他就听见裤子拉链的声音。
林余从喉咙底发出低低的嘶吼,可想起隔壁顾衡可能会听见他的声音,就用力地咬住了唇,绝望地闭上了眼。
房间响起粗重的呼吸,林余身痛心更痛,他有一种灵肉分离的错觉,耳边嗡嗡嗡地响,嘴里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顾沉捏着他的后脖子,冷声道,“当时你叫得多浪,现在为什么不叫?”
林余只再用力地咬紧唇,鲜血涌出来把他苍白的唇染得一片血色。
死都不要让顾沉如愿。
顾沉弄了一会儿,发现顾沉情况不对,掰过他的脸,只见林余脸色惨白,额头上都是汗,只有唇上的血红的刺眼。
他吓了一跳,林余之前虽反抗但不会怎么极端的自残,他从林余身体里出来,卡住林余的下巴,呵斥,“松开。”
林余仿佛听不见似的,机械着咬着唇,随着力度加大,涌现的鲜血越来越多。
顾沉无法,只好拿手去掰,掰了好一会,林余才松嘴,他怕林余再做出诸如此类动作,把自己的手臂伸了过去,果然,林余一张嘴就咬住了。
疼得钻心,顾沉狠狠地拧了下眉,林余是用了十足的力的,不多时他手上就出了血。
他紧紧抱住林余,闭上了眼,“你咬吧。”
林余脑袋抽疼一下,终于回过神来般,慢慢松开亚光,愣愣地看着被他咬得血肉模糊的手臂。
顾沉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迹,见他神情恍惚,真的不能再把人逼急了,“医院隔音很好,听不见的,我只是吓唬你。”
林余僵硬地扭了下脑袋,从眼里淌下两行清泪,他只是无声地哭,再没有其他动作。
顾沉蹙眉看他的唇,发现撕裂得严重,扶着他出去。
一言不发的林余在走出看护房忽然冷笑了声,实在是太冷了,不像他会发出的声音,他带着泪痕的脸毫无表情,问顾沉,“你满意了吗?”
顾沉也笑了下,望进他了无生气的眼里,没有回答他的话。
林余咬得狠了,他自己的唇和顾沉的手都缝了两针,这种情况是不能再去见顾衡了,他也没有打算再见顾衡。
顾沉一路搂着他回去,林余身心疲惫,却怎么也睡不着,就睁着眼看窗外的景色。
光怪陆离的灯光里,来来往往都是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而他的人生,已经被禁锢在顾沉的世界里,再也活不出滋味来了。
一个人要怎样才活得这么可悲,连自己的人生都不属于自己。
到别墅时,林余累得没洗漱就躺到床上睡觉,他精神萎靡,顾沉反而不好再强迫他,怕把人逼得精神崩溃。
实则林余离崩溃那条线也只剩下一步之遥。
顾沉喜欢看林余睡觉的样子,只有这个时候的林余才不会用饱含恨意的眼神看着他,他坐了很久很久,忽然想起多年前的林余。
那时的林余会对他温温柔柔的笑,会摸摸他的脑袋安慰他,带他去游乐园,给他买棉花糖,那时的林余是朝气蓬勃的,而躺在他面前的林余死气沉沉。
是他把林余变成这副样子。
可是时光再来一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这么做,否则他连林余的人都触碰不到。
顾沉慢慢附**子,依偎在林余身边,趁着林余熟睡,把脸埋进他温热的掌心,也把涌出来的泪留在林余的指尖,他哽咽地喃喃道,“林哥,再对我笑一次吧。”
睡梦中的人眼睫毛颤了颤,最终只是用力的咬紧了牙关,忽略那夹杂着痛苦的声音。
顾衡送出国那天,林余没去送。
倒是接到了陈尧的电话,也不知道他从哪弄来的。
林余接了,陈尧还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竟是来给顾衡出气的。
“林余,你还要不要脸啊,衡哥刚醒没多久,你想把他气得再昏迷是不是,顾沉那个狗崽子呢,我非骂他不可。”
“分手就要分得干干净净,我要跟衡哥去纽约了,你以后不准再联系衡哥。”
“你有没有听我讲话?”
林余看了眼窗外的天,出大太阳了,天气真好。
“陈尧,”他低低而真切地道,“祝你和顾衡永远幸福。”
“那是自然,用得着你说,”陈尧是个神经大条的人,没听出林余口气里的绝望,“要登机了,等衡哥治好腿,我再找你算账。”
林余张了张嘴,电话已经断了。
身后覆上一道温热的躯体,顾沉把脑袋埋在他脖子里,心情好似很愉悦,“林哥,别再想他了,我会对你好的。”
林余沉默着,外头的阳光忽然变得有些刺眼。
顾衡应该会活在阳光下吧,真好。
第27章
连着几日降温,忽然就飘起了小雪。
林余最近精神很萎靡,从前顾沉折腾得狠了他还会稍微反抗一下,但如今就是顾沉再怎么招他,他都跟丢了魂一样,外表看着完好无损,其实里子以后腐烂得彻彻底底。
顾沉等了将近半个小时都没等到林余从浴室里出来,想到什么心惊肉跳地开门去看,只是见到林余呆愣地坐在浴缸里,他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又有股怒意横生。
林余是从顾衡离开的那天变得这副行尸走肉的样子。
他走过去把人从浴缸里捞起来,水已经快凉了,林余被冻得发抖,顾沉快速地找了浴巾把人裹起来,嘴上却不饶人,“你想被冻死吗?”
林余只是抬眼看着他,眼里毫无涟漪,顾沉所有的火气在他这一眼里全然熄灭了。
他直觉林余的精神状态可能出了问题。
被他强迫在身边两年多,又亲手送走了心爱的情人,林余能撑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
顾沉虽然知道强行把林余留在身边会给林余造成很大的伤害,但从未想过要摧残林余的精神。
不得已,他只得联系了家庭医生。
医生已经换过一轮,当年他能买通顾博的医生,那个医生自然也可以被别人买通,顾沉戒心很重,除了几个心腹,身边来来去去换了很多人。
检查的过程林余都很配合,医生欲言又止,将顾沉请出去讲话。
“林先生精神方面可能出了点问题,我的意见是送医院仔细地检查,看看到底是什么病症,再对症下药。”
尽管他们在外头说话,门却没关,林余多多少少听见了些,只是冷笑。
他和顾沉都清楚,他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都是顾沉一手造就,想要对症下药,只有远离顾沉。
可顾沉又怎么会放他走,直至今日,林余已经完全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他感觉自己就像燃烧殆尽的蜡烛,风一吹,就彻底熄灭在黑暗里。
顾沉回来时,脸色很难看。
顾衡如今有个陈尧在庇护着,没有了顾衡做把柄,林余终于得以反击,躺在床上眉眼冷淡地望着顾沉,讥讽地笑,“我是个神经病你也要吗?”
顾沉紧紧抿着唇,隐有发作之意,却是露出个有点狰狞的笑,走过去抱着林余,咬牙切齿地道,“那又怎样。”
林余低头和他目光地上,慢慢地凑在他耳边说,“不怕我这个神经病哪天拿把刀把你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