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又找了个小情人,年纪比顾沉还有小上两岁,疼得不行,在外买了个房子,玩起了金屋藏娇的戏码。
顾衡为此也极少回家,是公司林家两边跑,俨然成为了半个林家人。
林伟年纪不大,常年在外奔波,认识了个离婚的女人,支支吾吾跟林余说要再婚。
父亲能有个伴,林余是很高兴的,给他们选好婚房,地段不错,林余给了首付,这些年林伟也有些存蓄,便买了下来。
婚礼是林余操办的,简单的宴请宾客,并不奢华,婚礼过后,林伟就和伴搬出去过二人世界了。
顾衡出入林家更为方便,几乎是和林余同居了。
陈梦为此闹他着家,但到底儿子长大了管不得,闹了几次也就无可奈何由着他去了。
原以为日子会这样平淡的过下去,但变故打得人措手不及。
顾博毫无预兆中风入院,连话都说不全,将近是瘫痪。
顾衡忙得不可开交,林余见他整日愁眉不展也帮不上什么忙,天空好似蒙上大片大片的愁云,再也无法拨开。
接到顾衡出车祸时,林余正在家处理公务。
而半小时前,他才和顾衡通过电话。
噩耗突如其来,好似大山轰然倒地,砸得他五脏六腑都碎裂开。
林余感觉自己穿衣服的时候全是都在抖,十二月的天,冷得可怕,他十指僵硬,好不容易才把毛衣套上。
忽然听见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他没理会,匆匆忙忙抽了件大衣就往外赶。
他得去见顾衡,顾衡需要他。
却在见到客厅上的身影止住了脚步。
顾沉笔直地站在那儿,他没有心思思考他为什么来,为什么有钥匙,牙齿都在打颤,“你哥出事了,跟我去医院。”
擦过顾沉肩膀时,左臂猛然被抓住,他皱眉想要甩开,顾沉的音色如同窗外飞雪冷进骨子里,“不准去。”
林余以为自己听错,“什么。”
“林哥,你得待在这里。”
林余不知道他玩什么把戏,满心都想着顾衡,提高音调,“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他说着,不耐烦地甩开顾沉的手转身离去,走出两步,一只手从背后横来,他甚至没时间做反应,鼻口就被白色方巾捂住了。
他猝不及防吸入一口,眼瞳猝然瞪大,不明白为什么顾沉要做出这种举动,手脚并用挣扎起来,但越挣扎,吸入的气体就越多,直到四肢绵软不受控制地往地下栽。
顾沉抱着他的腰,让他得以站住,他听见耳边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你还想去哪里?”
像是有一条蛇盘旋在他身上,林余脑袋不太清醒,但身体本能告诉他,他现在很危险。
他想逃跑,却连话都说不全,“你,你……”
顾沉没理会他,直接将他拖到卧室扔到了床上,真的是扔,林余脑袋一晃,难以思考了。
他视线朦胧,看见顾沉在脱他的衣服。
张了张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这不是他认识的顾沉。
直到赤身裸体躺在床上,林余才终于意识到事态已经不是由他掌控。
顾沉变得好陌生,就好似换了一个人,抚摸着他的脸,如同情人呢喃,“林哥一定很费解,想要我告诉你吗?”
林余浑身都在发抖。
“两年前,我就买通了父亲的家庭医生,他会中风不是偶然,是药物日渐渗透所致,”顾沉见到林余不断收缩的双瞳,“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想问我哥的事情?”
林余不敢深想,他还在祈祷这只是一个噩梦。
“是我,”顾沉靠近他,舔舐他的脸颊,轻轻笑了,“你没猜错,是我安排的。”
林余用力地想要握紧五指,他眼睛迸发出怒意来,竟是痛心又是疑惑。
顾沉讨厌他这种眼神,抓住他的头发与他对视,整个人翻身压制住林余,慢条斯理道,“你觉得奇怪对吗,这其实很好解释,我要顾家,也要你,花些心思就能得到我想要的,很值得。”
林余无力地想偏过头,顾沉太陌生了,他从来没有在顾沉脸上见到这种神情,癫狂而神经质,但他的头发还在顾沉手里,动弹不得分毫。
一句句更加难以置信的话从顾沉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千千万万根针扎在林余心里。
“林哥,我喜欢你。”
“我在你家安了摄像头,这些年你做了什么我都清楚。”
“你和哥哥谈恋爱,和哥哥上床,跟哥哥撒娇,跟哥哥索吻,我全部知道。”
“林哥,能不能也对我这样呢?”
“我喜欢你,喜欢得要疯掉,不惜伪装这么多年才得到你,我好辛苦。”
“我爱你,林哥。”
林余闭上了眼,想要屏蔽这些锥心刺骨的话。
就因为爱,便要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吗,他不能理解顾沉的爱。
爱应该是两情相悦,是你情我愿,是年少时怦然心动,是长大后相濡以沫。
顾沉根本就不懂爱。
林余咬得牙都要碎了,才发出模糊的音色,“畜生……”
这些年顾衡从来都没有加害过他,他怎么忍心对顾衡出手。
若知道他的接近会养出这么一条小白眼狼,他即使看着顾沉沉沦,也要袖手旁观。
顾沉无所谓一笑,缓缓而坚定地分开了林余的腿,堵住他的唇,含糊道,“我不在乎林哥怎么看我,我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够了。”
关于那夜,林余不敢再去回想。
顾沉毫无章法地横冲直撞,他被逼得崩溃大哭。
太狼狈也太难堪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不能理解,也永远不会试图理解。
顾是一头嗜血的猛兽,把他连皮带骨地啃食得干干净净,到头来,还要情人细语在他耳边呢喃,“林哥,我爱你。”
如同一句魔咒,他永生永世逃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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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结束回忆了~
第22章
林余是惊醒的。
他的梦太清晰,好似又回到了和顾衡在一起那段日子,为了未来努力着,尽管前路有许多未知数,但依旧能见到光亮。
可忽然有乌云密布将所有的光芒都遮盖起来。
有绳索从他身后紧紧将他拴住,任凭他怎么挣扎都只能被束缚在原地,而牵着绳索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抬头往上看,便见到昏暗处俊美的脸。
顾沉带着笑容,精致的五官微微扭曲着,眼神里一片寒意,毛骨悚然。
他想叫想逃跑,却又落入顾沉的圈套,叫他呼救不得逃跑不能,只能被结实的臂膀用力地拥紧。
肺腑的空气因为这令人窒息的拥抱而逐渐流逝,林余张大了嘴喘息,猛地一挣,彻底从梦魇里醒来。
寒冷的冬天,他吓出一声汗。
房间空荡荡的并没有人,他呆滞在在床上躺了很久,才渐渐找回自己的思绪。
他知道的,尽管顾沉不在他身边,但这间屋子多的是监控他的摄像头,就如同顾沉所说,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尽数掌握在顾沉手里。
他是笼中雀,是网里鱼,是顾沉的掌中之物。
全身都因为汗而黏糊糊的,热水从头浇下来终于缓解了他过分紧张的情绪。
两年前,顾衡车祸后,造成大面积软组织受伤,加上脑部收到重创,再也没有醒来过。
也是这时,顾沉逼迫中风的顾博签下公司转让书,将陈梦松进精神病医院,他做得决绝,毫不留情面。
但顾博欠他,陈梦欠他,唯独顾衡是无辜的,只不过因为他扭曲的爱意,就要叫顾衡买单。
林余不是没有尝试过检举顾沉,但他不过一个普通人,无权无势,几次之后顾沉丝毫不损,反倒是更加折辱他,他终于看清,蝼蚁难以撼动大树。
顾沉放任他所有的小动作,让他尝遍了走投无路的滋味后,只能乖乖地回到顾沉身边,求顾沉留下顾衡一条命。
他的哀求,他的眼泪都是顾沉发作的催化剂。
顾沉不顾他的意愿,一遍遍掠夺他的身体,鞭挞他的精神,叫他屈服妥协,直到拔去他身上所有的刺,变成如今百依百顺的模样。
他的软肋是顾衡,顾沉很清楚。
他要顾衡活下来,就要永永远远留在顾沉身边,这是一笔毫无公平可言的交易,但他甚至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