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看你跪在我脚边【CP完结】(122)
他急迫地给沈赫打电话。他平时很少给沈赫打电话,沈赫不是那种会与奴闲聊天、听奴讲琐事废话的主,严寞昀自己也别扭于那样的没话找话,因此两人的交流多是通过消息传递。今天的电话拨了三次,沈赫才接,上来就是一句不客气的:“你最好有事儿。”
严寞昀当然是诚恳认错,说那天自己的态度不对,不该跟爸爸那样说话,希望爸爸能原谅他,假如爸爸还没消气的话,他认罚。
沈赫没应声,不知是在运气,还是注意力压根就没在电话这头。严寞昀隐约觉得电话那端不像是学校宿舍或实验室,有些嘈杂,却不像在室外,他想问没敢问,怕显得东拉西扯。他心不安地等着沈赫发落他。
沈赫终于开口了:“你长嘴干吗用的?一个礼拜才想起来跟我认错?”
严寞昀愣了愣,说自己这些天每天都认认真真反省了,反省的内容他在请安时也给爸爸汇报了,爸爸没有回消息,是不是爸爸没看见?
“没诚意。”沈赫打断他的解释,非常不满地说,“连个声儿都不露,我没工夫陪你玩。”
严寞昀万万没料到会这样,反应过来时,听筒里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第84章 番外 “不分好赖”(沈严)
被冷落的滋味没人喜欢,更别说施与者是故意的了,又是几天的不理不睬,严寞昀心都熬乱了。沈赫是真沉得住气,就是不接电话,就是对他消息里一遍更甚一遍的自省检讨视若无睹。
距离在过去很多时候能作缓冲,这一次是绝对的帮了倒忙。请不下来假的后半个星期里,严寞昀上班浑浑噩噩,任他怎么反感这样的自己,他无可奈何。周五下班他是全部门第一个冲出办公室的,风风火火,连卡都忘了打。不然怎么办呢?总不能拖着让沈赫先来找他。
倒是没继续吃想象中的闭门羹,沈赫虽不接电话,但在严寞昀发消息说:【我在您宿舍楼下等您。】之后没多久,他现身了。是从另一个方向过来的,严寞昀见他没背书包两手空空,第一反应是问他吃饭了没有?沈赫爱搭不理,扭头朝学校南门外走。严寞昀赶紧跟上去,同时心里有底了,明白这是沈赫在给他机会。
却没想到,在南门外的河边花园,两人没说上几句又把气氛搞僵了。沈赫拒绝去严寞昀家,说严寞昀没资格挑他在哪儿听自己的狗做检讨。
严寞昀解释这不是挑,只是觉得安静的地方更方便两人好好谈一谈。
沈赫看也不看他,说:“方便不方便在我,不在你。”
暑假的校园没有多少学生,偶有几个过路的也多是附近家属区的住户,吃过晚饭出来散步纳凉。严寞昀等着一对中年夫妇遛狗过去,偏偏那只雪纳瑞就是不走,绕着旁边的灌木丛东闻闻西嗅嗅,不知被什么吸引着,兴味盎然。沈赫扫了它两眼,依旧不看严寞昀,不用琢磨也知道是故意的。
雪纳瑞意犹未尽地被主人牵走了,严寞昀忽然好羡慕它。
“知道为什么它比你招人喜欢么?”
沈赫说这话的语气,远比这些天的置之不理更让严寞昀心里难受。严寞昀很艰难地问:“您真就只把我当狗看么?”
“不然你想当什么?”
一丝幻想的余地也不给他留,沈赫直白起来是真无情。自从感情暴露,严寞昀每天都在“等”着这样的拒绝,又为了等不到而暂感宽心。他总是安慰自己,希望再渺茫也是有的。现在,这一点点渺茫的侥幸被沈赫的一句话彻底抹没了,严寞昀连喘气都觉得胸口疼,好半天,他呆呆地站在那儿。
沈赫又问一遍:“当什么?”这一遍是更加的不带疑问,更加的面无表情。严寞昀听得出这其实是沈赫在以问句堵他的嘴,好让那些惹人烦心的后话继续老老实实地闷在它们该闷的地方。
一颗心胀了太久,真要憋出病了,严寞昀怕再憋下去,他再也没有机会开口。他忍不住问沈赫,是不是真的从来也没把他当成过人?
沈赫忽一下扭过脸,今晚上第一次如此的正视他,嘴里依然是句反问:“你说呢?你觉得你是什么?”
“是狗,您爱怎么对就怎么对的狗。”严寞昀回答,毫不怀疑却委屈无限地。
沈赫说:“知道还问。多余。”
断断续续的行人从周边擦过,有说有笑有打有闹,衬得两人间的气氛更是僵硬。按说以他俩并不奇装异服的打扮、也没有出格举止的情形来看,不该有谁对他们投去探寻打量的目光,眼下如此引人侧目,可想而知两人间的气氛是多么别扭难堪,多么不正常。
沈赫待不下去想走,严寞昀不想让他走。明知这么耗在一起既不能令气氛好转,也谈不出个所以然,严寞昀就是不愿各回各处。他总想等一等,好像等一等能把沈赫的“良心”等来似的。
“烦不烦,杵这儿净喂蚊子了。”沈赫的耐心显然已经到头了,一脸的不悦与敷衍。
严寞昀说那干脆先回他那儿吧,沈赫就是不去。严寞昀说:“您以后都不去了?”
沈赫说:“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严寞昀哑了一会儿,低头说:“我知道错了,我会改。可是您如果压根就不想给我机会,干吗还见我?”
沈赫半叹气不叹气地说:“我也是多余。”
严寞昀立刻问:“您这话什么意思?”
沈赫说:“没意思。”
严寞昀说:“没意思是什么意思?”
沈赫说:“不懂拉倒吧。走了。”
严寞昀不懂事情怎么又变成这样,回到一周前的原点了。他不想和沈赫闹成这样,若心里有账就理理清楚,稀里糊涂算怎么档子事儿。他求着追着沈赫一路到宿舍楼下,沈赫不为所动,头也不回地进了大门。
沈赫的手机在这一晚又成了关机状态。严寞昀想不通他到底怎么惹了沈赫了,值得沈赫这么样不依不饶,不肯原谅。
他当然猜不到,沈赫对一切心知肚明;沈赫并没有他以为的那样不被感情困扰,不过是他们平日里的交集太少,严寞昀又不是个爱粘人的性子,显得沈赫无所谓罢了。严寞昀一直以来的克制给了沈赫一个不去在意的好理由,沈赫干脆就懒得琢磨,懒得自寻烦恼。
沈赫知道严寞昀对他好,比其他的奴都衷心,不只是做奴这一层面,做人那一面他对沈赫是更加包容。严寞昀不像沈赫有过的其他奴那么爱“勾引”主人,他太规矩了,有时候就缺乏乐趣,从纯生理角度看,他无法带给沈赫带最大程度的新鲜刺激。可如果说主奴关系里多少存有点游戏成分,严寞昀无疑是玩的最认真的那个,他给了沈赫心理上的最大满足。
这就让沈赫没法“辜负”他,至少做不到彻头彻尾的心安理得,总是隐隐的有点罪过。沈赫厌烦这种罪过,这让他觉得自己不完全自由。然而这种感觉他很难向严寞昀开口,他的“生气”其实是一种恼羞成怒,用来遮掩他做不到以同样的“好”去回应严寞昀。他承认他自私透顶,但他更不喜欢面对愧疚。
严寞昀锲而不舍地在第二天一早又来了,沈赫下楼第一眼就看见他,等在一个不碍事的地方,衣服换了一身,脸色却是一看就知道没睡好觉。
【作家想说的话:】
他们俩还不至于就此分开~~~
另外,这是番外的倒数第二章 了~~
彩蛋内容:
无论如何“怒”不下去了,沈赫同意去他家,一进门就问他错在哪了,别光消息里长篇大论写检讨,用嘴说一遍。严寞昀马上汇报,说他不该藏心思,奴对主人应该永远的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绕弯子让主人猜和故意甩话没有分别,是爸爸最讨厌的,他明知故犯了。
“明知故犯,”沈赫垂眼打量他,“眼镜摘了。”
严寞昀以为是要挨耳光,没想沈赫吩咐他伸出舌头贴放到茶几沿上。这姿势很难固定,严寞昀跪在地上只能努力保持头身不晃。
沈赫一条腿上来了,鞋尖正点在他探出的舌面上。疼痛使严寞昀下意识往回缩,沈赫更用力,他眼泪都出来了。
“长了舌头不会说话,还长它干吗?嗯?”沈赫抓着他头发,他疼得气都喘不上来,想用摇头做回答也动弹不了,沈赫慢慢松了劲儿,说:“给我把鞋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