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看你跪在我脚边【CP完结】(121)
然而话虽如此,当第二天看到母亲特意为他准备了他从小每年过生日都要吃的一桌菜时,严寞昀还是有点难过了。
母亲见他发愣,说:“忙晕了吧傻儿子,自个儿的生日都忘了。”
严寞昀确实忙忘了,他真正的生日和他身份证上的生日不是一天,他小时候就是因为这个,猜测他母亲或许从来就没与他的父亲结过婚,他是私生子。他没对外解释过,同事和朋友都是按照他的官方生日给他送祝福,他唯独只告诉过沈赫他的真正生日,而沈赫显然听过就忘了。
空等了一天,返程的火车上,严寞昀头一回在消息里带点儿埋怨地问沈赫:【今天是我生日,您还记得吗?】
【作家想说的话:】
时隔好久,这俩人进展还是这么一点点_(:з」∠)_
第83章 番外 谁的错(沈严)
知足这两个字果然是说着容易做着难,贪心才是人的天性。严寞昀昨晚上还在为自己能“拥有”一个可遇不可求的沈赫而倍感幸运;今天,一个日历上逢年不缺、有沈赫没沈赫他都要纪念的日子,突然就让他矫情起来。谁说没什么大不了?没什么大不了不代表不往心里去,常常就是那些没什么大不了,在人心上按坑儿一按一个准。
沈赫这个坑儿按的,连修饰都懒得修饰一下,坦言自己忘了不说,还嗔着严寞昀昨天见面怎么不提,不过现在也不算晚,离十二点还四个半小时,足来得及让他道一句“生日快乐”。
轻轻飘飘的四个字,且是在被当事人提醒之后,严寞昀是真想领情,也是真提不起兴致,他没有回复换作以往他必定会回的“谢谢爸爸”,他说的是:【我以为您记得。】
隔两分钟,沈赫发来一张照片,是曾经存过的严寞昀的身份证照,说不对啊,你这生日不是年底么?
严寞昀:【这上面的日子不准,我跟您说过的。】
沈赫:【那我真忘了,你什么时候说的。】
严寞昀简直找不出话接。他其实不怕沈赫一直不表态,就这么黑白不提、维持现状地相处下去没关系,他完全接受;只要沈赫还是他的主人一天,他就有希望,哪怕这希望再微乎其微。他不相信沈赫对他的感情无动于衷,倒不是盼着沈赫一定要给予他某种回应,只是人一旦知道了某件事,总不可能和不知道的时候全无分别吧?是可以装作不知道,但不会真的毫不受影响。只要有一丝影响,沈赫看他的眼光是否就与看其他奴稍微存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了呢?
看来是没有。严寞昀心里一阵无力,不愿再就此话题折磨自己,他回了句:【不记得就算了吧。】
这话可犯了沈赫的忌,语音立刻就追过来了:“我说没说过,有情绪就明明白白给老子表达出来,要不就憋回去,别他妈别别扭扭地跟我玩文字游戏。”
严寞昀了解沈赫,知道他那颗心的敏感程度一点都不亚于自己。沈赫最讨厌奴对他有意见的时候不直说,而是拐弯抹角引他自觉,这在他看来比直言指责更加令他恼怒,是极不尊重主人的表现,尽管他自己情绪化起来对奴也是不管不顾,但谁让他是主子呢。严寞昀平常是很注意这一点的,不会在此方面故意戳沈赫,今天实属例外。他不想骗沈赫,也骗不过去,只好真假参半地说是有点失望,但没有埋怨主人的意思。
足有半个小时,沈赫毫无反应,但绝非没看见,因为他在另一个群里搭了其他奴的几句话,只是没理严寞昀罢了。
-【您到底还记得我多少事?】严寞昀不懂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控制又控制,就是控制不住。他其实还想说:我平常尽量不给您找事,什么都不麻烦您,只要我有空,我对您是随叫随到,怎么就换不来您把我往心里装一点呢?
话未全部出口,情绪却已经传出去了,沈赫以一种烦极透顶的烦躁口吻回了一长串语音,说:“你们一个个的屁大点事儿都恨不得我记到天荒地老,我记得过来吗?我手机日历里备注的是你年底那个生日,你后来跟我提过的这个我没备注,就忘了,至于没完没了么?我允许你们有你们的生活,你们也得允许我有我的生活吧,我天天围着你们转,不干别的了?”
严寞昀:【您要是真想记,没有记不住的。】
这明显是在激火了,严寞昀发出去又马上撤回。可惜沈赫看见了,说:【行,那就是你说的,就是我不想记。】
气氛成了这样,严寞昀自责无比;他还是第一次把沈赫惹到如此放狠话。他第一反应就是服软,说:【您别这样,您就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沈赫不再回复,其他群里也没再冒泡,消失得干脆利落。
隔着走道,严寞昀左手一侧坐的是一家三口,小夫妻俩带着个刚会蹒跚走路的小男孩。正是对周遭世界开始探索的时候,小男孩睁着一双大黑眼睛紧盯严寞昀,许是好奇他的眼镜,看得目不转睛,过一会儿又歪着脑袋咯咯咯地冲他傻乐。严寞昀多想借此把神志岔开,却坐不住,熬了几分钟,还是起身去了车厢连接处。
窗外一片黑暗接着一片黑暗,玻璃上映出的只有落寞。严寞昀摘掉眼镜揉着眉心,乘务员路过打量了他好几眼,询问他是否哪里不舒服。
一直在那里缓到火车进站,严寞昀翻来覆去地回忆着他与沈赫头次见面的情形,忽然想,一段关系未来如何,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好了。
【作家想说的话:】
彩蛋后续~
彩蛋内容:
沈赫不是严寞昀最早找过的男主,沈赫之前他见过三个,不过感觉都不太对路,彼此也都没上心,就不了了之了。刚意识到自己需求所异时,严寞昀并没考虑过男主,毕竟在大学里谈过女朋友,他对自身性取向毫不怀疑,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渴望的是位女王。
第一次尝试和男主,老实说,他有心理障碍,他险些放了那人鸽子。幸好没有。而与沈赫,那天完全是沈赫临时起意说要见他,他收拾妥当赶到约定地点,沈赫却没到。他溜溜等了半个小时,以为沈赫爽约了,或是远远瞄见他,不感兴趣,所以面都不肯露便掉头走了。
沈赫却在十分钟后来了。很随意的打扮,有点懒散,有点心不在焉。严寞昀隔着橱窗玻璃就望见这么个人缓缓走过来,不知怎么,看见的那一刻他心乱一霎,嘀咕着:不会是这个人吧?
这么想倒不是他不希望这人是沈赫,恰恰相反,他很被这人吸引,同时又怕是这个人。为什么怕,他说不清。明明是个尚未踏入社会的比他还要小上几岁的学生,有什么好怕的?但严寞昀就是紧张,打怵。那种心情很不具体,他无法用语言形容。他从小打大经历过那么多场面试、报告、会议发言,没有哪次让他有过如此的怯阵。现在想来,就是沈赫身上那股特别的气质吧。他从看见的第一眼就把沈赫当主人了,就已经自觉自发的低沈赫一头了。
不是注定又是什么?
那天沈赫与他所聊不多,对他整体表示满意。因为赶时间要走,沈赫给他留了微信,让他自己考虑一下,可以的话就找个时间调一次试试看。说完这些,沈赫就走了。严寞昀到现在还能清晰地记起当时他的心跳有多快,多不稳。他从头到尾没与沈赫对视过几眼;他控制不住躲避沈赫的视线。那之后没几天,两人约了第一次。
严寞昀无法不承认,他对沈赫就是没有办法。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感觉是不需要理由的,不必非要总结出一二三四,也没有那么多值得不值得,喜欢就是喜欢,被吸引就是被吸引,他左右不了自己的心。那些能左右的,多半是因为想开了。而感情在很多时候不是想得开想不开的问题。想得开没准也只是退而求其次,认命而已,不是真的欢喜某个结果或选择;想不开倒是平凡人的平凡状态了。对此除了时间,谁也治不了,谁也没治。即便是时间,也很可能只是因为习惯了,不再那么难以面对罢了,说到底还是认命。
下火车回到住处,严寞昀又给沈赫发了消息,这次是诚心诚意的认错道歉。沈赫依然没有回复,这在他预料之中。
接下去三天,沈赫还是没理他,包括他每日早晚的请安汇报,沈赫都仿佛没看见似的,不给他半点回应,他终于意识到问题没有他以为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