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吻上刀锋+番外(25)
“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是你自己答应去做的，这就是不听话的后果，”他递给我一支烟，哼声，“我不是没有说过，让你和我商量商量。”
商量？我有那个机会吗？
我冷笑着接过烟，在他打火机上借了火：“商量一天一根手指，十天之后砍脚趾，你准备他断多少东西？”
事后埋怨一点用都没有，反正都有不对的地方。他站起来，拿了衣服，回头道：“自己注意点儿，还有明天你就换一家酒店吧，这里住得糟心。”
我随即站起来，叫住他：“慢着，等我，我一个晚上也不想在这里住了。”他靠着门口，双手抱胸，笑道：“那你今晚住哪里？我那里？”
我用最快的速度把行李收拾好，拉到门口：“你随便找一家酒店把我撂下就行。”
他不以为然：“随便撂下还不如住我那儿。”
“已经被怀疑了，还要再让对方确认一下吗？”
车子一路穿过闹市区，到了比较清净点的地方，此时已近中午，路边摊倒是纷纷登场。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怀念之前吃路边摊的情景，等我想到那场景时，嘴里已经脱口而出：“停车。”
他一个急刹车，车停下，问我：“怎么回事？”
想想让他这种娇贵的肠胃吃路边摊的样子，我还是摆摆手：“没事，你开车。”
他把车钥匙一拔，皱起眉来：“你在玩我？”
我用询问的语气：“要不去吃路边摊？”我指指车窗外搭起的棚子，促狭一笑，“你要尝试一下吗？”
他从车上下来，关门锁车，然后冷笑：“宋凯，你怎么不邀请我吃炖猪头呢，那样更亲民。”
我揉揉额角：“有机会一定邀请。”
这一顿路边摊我吃得舒爽无比，反正是路边摊，也就放开了吃，吃相难免和平时有些出入，只是坐对面的许绍庭就不那么自在了，他态度坚决地拒绝吃所有的东西，并且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嫌弃。
“我知道你不习惯，但很显然，这里气氛好，没一点餐厅里的拘谨，像你这样的人，偶尔也要走下神坛，体会一把小市民阶层的生活。”
我真诚建议道。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用。”他依然嫌弃，我放在他盘子里的东西始终没有动过。
路边来吃饭的人越来越多，随之而来的烟熏火燎，人声嘈杂，各种市井之徒纷纷活跃起来，嘴里大声迸出各种下流词汇，毫无顾忌。
眼见着场面越来越活跃，我也觉得差不多了，去老板那里结账。
哪知背后一阵轰响，哐当一声，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大汉抡起酒瓶就砸到许绍庭的车玻璃上！
第一下没杂碎，又搬起凳子死命砸，满脸通红，大声道：“老子让你炫富！老子天天累死累活过得还不如狗，你们倒是快活啊！砸死你个狗杂种！”
我一把把钱塞到老板手里，冲了上去，抓住他洋扬起的手，对上他一双充满血丝，疯狂嫉妒的眼睛，吼道：“你干什么！？发酒疯的！？别在这儿撒野！嘴巴放干净点！”
这一声吼下来，他定住了。
一阵蒙，他眼睛眯起来打量我，嘴里笑嘻嘻地说：“哟呵，哪儿来的白脸儿？长得人模狗样，老子爱咋样咋样，关你鸟事！有本事你杀了我啊，来啊！没用的白脸！”
我实在没忍住，一拳送上去，两行鼻血迅速淌下来，鼻子歪在一边，他用手一抹，呸了一声，破口大骂：“妈的，下手挺狠啊！我今天就打死你！”
说罢，他已经像个疯狗一样扑上来，我躲开，这家伙喝醉了酒，一股蛮劲儿，搞不好还真会伤人。一边防守，一边找机会将他制服，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在旁边煽风点火，坐看好戏。
“使劲儿，使劲儿打啊！”
“打得好！”
…………
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全是肥肉，好大一头猪！我厌恶地退了两步，他迅速从地上操了一个酒瓶起来，全无章法就往我头上敲，我堪堪避开，空手的对有家伙的，我不是没打过，就是手疼得厉害。
他见操家伙也不行，索性搬了凳子砸上来！“小白脸，今天老子就教训教训你！”
我身体来不及躲，伸手格挡，手上一阵剧痛，他见有效，大喝一声，又在我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我忍痛发起狠来，正想一把拧断他的脖子，有人大喊了一声住手！
声音洪亮，高亢，不可抗拒。
他也愣住，视线越过我，一秒钟后，立刻黑了脸，声音颤抖无比：“丰……丰爷您……”
我回头，那男人高大无比，脸上有着让人惧怕的神清，他就是我在监狱里遇到的大块头！没想到真的会再次遇到他！我上前几步，他推我到一边，低低道：“你先让开。”
那人吃惊到合不拢嘴，嘴里一直喊着丰爷，身子一点点往后退，却猛地被地上的酒瓶绊倒，狠狠摔在地上，这时他还没忘记后退，神色惊恐：“丰爷，我知错了！”
丰爷仍是不慢不紧地靠近他，直到走到他跟前，让他的恐惧到达了最高点，满脸的酒气，血污，还有因害怕而冒出的冷汗，他几乎要给自己跟前的男人下跪：“丰爷饶了我吧！我发誓我再也不闹事了！我可以发誓！我发誓，我再……”
他没有机会说下去，男人一脚就踹在了他嘴巴上，牙齿飞出去两颗，满嘴的鲜血：“丰爷饶命啊……”
男人不为所动，用脚尖碰了碰他的腿：“用哪只脚踹的人？”
“我……我忘了！”
他近乎失声痛哭。
我很平静地上前，站到大块头身边，模仿着在监狱里的恭顺样子，讨好道：“大哥，好在你来了，不然小弟真要被打死了……”
第35章 所谓侍者2
我随机应变的能力一向不错，很快就回到了监狱里的那个囚犯宋凯。大块头在听到我的声音后，果然更加愤怒：“不说那就一起断。”
“右……右腿。”
他开始哀求：“别断我的腿，求求您，我下次一定不会再犯事儿了！”
大块头用脚撵着他的右膝，惨叫声不断，一会儿，我惊讶地发现，男人的裤管里居然渗出血来，一会儿，地上就被血迹污染一大片。不用想象，里面一定是血肉模糊了。
能直接用脚把对方的腿慢慢撵断，这的确是个好本事。
我退后几步，正好撞上上前来的许绍庭，他神情有些戏谑，瞥了一眼我前面的大块头，问：“你什么时候找了个大哥？”
我说：“我认识他可比你早。”
“难道我还要和他比交情吗？”他不咸不淡。
“比一比的话，没准你会输。”我笑道。
我的嘴巴又开始不饶人了。当我意识到自己的天性又开始作乱的时候，许绍庭已经给了我一个闭嘴的眼神。他刚刚一直在冷静地做一个旁观者，尽管所有的起因都得归咎于那辆过于漂亮霸气的跑车，它太美了，激起人的毁灭欲望。
丰爷一直把他的腿撵到变了形，直到他嘴里再也叫不出一个字来，这地方警察也不管，多数人都是混混，行里有规矩，管你怎么闹事，报警就不行，惹出乱子来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我和许绍庭打了招呼，直接跑过去把丰爷请坐了下来，笑道：“这次多亏了大哥了。”我挥手要了一大堆食物，“大哥，您尽管吃，我请客！”
或许因为我说得挺大声，我回头看了眼，许绍庭正用一种看耍猴的表情看着我，潜台词一定是，想不到你还很有表演天赋。
丰爷很豪爽，笑道：“你小子，有能耐啊，倒是能活着从审问室里走出去！说，谁给你撑腰了？”
这一问把我问住了，我迟疑了一下，斟酌着用词：“也不是撑腰，就是运气好，领到了一个小差事，他们觉得我有用 ，就把我放了……”
丰爷自然不会深究其中的来龙去脉，他大口地吃着猪腰子，感慨：“真是运气好啊，不像我……找错了一个头儿，现在每天都不好过！”
我很谨慎，没有多问一句话，只道：“说不定日后就能走运呢，别灰心。”
和丰爷话别，回到车上，许绍庭已经等在车上抽了两根烟，这个男人几乎不会违背自己的原则，固执地在自己的领地里冷傲着。我有时会想，我这样冷漠的性格有时也会低头，虽然是形式上的，而他，却连形式上的妥协都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