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癖+番外(89)

作者:童庭猫宴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温故知患有口唇依赖症,笔杆、女士烟、手指、樱桃……后来重逢他瞄上了奉先生的唇,心宽胆大。奉先生呢,觉得他不怕死,还挺欠打,就说:“你试试?”【年上老男人,无任何火葬场,很多私设世界观】点击展开

温勇对此并不知道,他希望温尔新能够和他站在一块,因为他们是父女,比一个外人要更理解对方,报以亲人的爱。

但是大部分都是温勇热情地去展示他自己陈旧发霉的东西,他说了半天,回头看到温尔新在看手上的本子,走过去问你在看什么?

温尔新抬头说没什么,合上了本子。这时温勇感到挫败,追问:“你懂爸爸的吧?”

温尔新看着他,略微点了点头。

这一支持让温勇高兴了很久,“你知道吗,只有你妈妈不会这么对我,她一直都是很爱我的。”

“但是妈妈已经死了。”

温勇抿嘴,跟温尔新说:“你不应该这么说话。”

温尔新耸肩,在她心里温勇只会躲在书房哭哭啼啼,连温妈妈的灵堂都不敢去。

温尔新敷衍地打开唱片机,让温勇安静下来,温勇想起了温妈妈穿着黑裙子的样子,“你一定跟你妈妈一样,穿上黑裙子,我都分不清了。”

温尔新不以为然,撩起一边黑色的头发,说是吗?

温勇说是的。

温尔新漂掉了黑色,药水刺激头皮,让太阳穴有种疯狂的鼓胀感、跳跃感,她染了一头红发,当她再次出现在温勇面前时,温勇的太阳穴同样出现一种理智的鼓胀,属于温妈妈沉密氛围的黑色消失,他无意中扔掉了本打算演出结束后送给温尔新的花,头重脚轻地踩着雪进到会场。

他以前总在最好的位置观看温妈妈的演出,舞台上那束温暖的光吸引着台下无数粉丝,追寻温妈妈,去摇摆手上的花,去眼含热泪地跟唱,还去拼命地尖叫伸手,但是在温勇心里这不过是一束始终捆绑着他二人爱情光彩一幕,令人产生羡慕嫉妒的情感,尤其是温妈妈还会将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于他而言,他的爱情已经达到了巅峰。

如今他被安排在和以前一样的位置,清晰地足够他伸脖子望清台上人的表情、模样和衣服上的褶皱。

同样还有阿元和金雅被温尔新安排在了同一排,她们内心有着和温勇一样一厢情愿的感觉,深信她们所认识的温妈妈的爱情,体贴的温尔新在稍后的位置安排了温阿姨,给她一个藏起自己的普通位置。

作为一个一直处于微妙位置的女性,温阿姨从来没有对温妈妈先入为主的爱情观念,大概是由于往事的羞愧,使得她一直逃避这其中的一些事情,因此面对舞台上扮演温妈妈的象征演员,她反而产生了很纯粹的同情与失落,虽然她不曾在故事中出现,但温阿姨知道无论是这个经过加工,蒙着神秘奇幻风采的故事里,还是很久以前的现实中,她都是那个隐藏推动的一环。她低着头,偶尔抬头继续看着舞台,音响通过流质的留声机音效传来熟悉的歌声,那一瞬间她眼眶湿润,忍不住打了个情绪激动的喷嚏,温阿姨索性就着熟悉的歌在那偷偷流眼泪,看着黑裙子的演员,仔细地蹲在温妈妈面前,听她悄悄地讲自己。

温妈妈的爱情呈现出来的歌声不多,很快就散了,人们喜闻乐见于报纸报道的最终结局,争吵和背叛也不见得争过温妈妈花一样的尸体,抽象无法对生命指手画脚,他们几乎掐着手心看着幻化的黄粱悄悄地问温妈妈:“你愿意吗?”

连温勇都掐着手心——但孩子的哭声响起来,迅猛地勾过温妈妈的注意力。报道里婚姻失败,爱情一塌糊涂,并为之自杀的女性形象持续变形成不为人知的模样,看得人津津有味,只有温勇无法再次得意洋洋让舞台灯捆绑起他和温妈妈,反而灯光调转围绕着温妈妈与她的孩子们,色彩远比之前明亮富有情调,温勇焦躁不安地看着推进的演出将留存在温妈妈这的回忆几乎殆尽——这令他想起他企图靠哭泣求取原谅的场景,但是无论他是不是跪得膝盖麻木,起先还悲伤的温妈妈只是别过头看着窗外。

他开始发热,脑门渗出了许多汗,努力抑制住离开座位,去寻找灯光开关和中央空调开关的冲动,甚至回头找温尔新在哪里,因为他距离舞台如此之近,以至于在看到温故知出现在眼前时,熟悉的涨裂感突破胃猛地锤了好几下太阳穴,女士的裙子与身体性别仍然有着差距,无法完全贴服,在完美的厘米中呈现褶皱位置,甚至裸露的部位呈现的肌肉骨头走向也不同,温勇熟悉温妈妈与黑裙子的关系,他眼看着温故知低头,长长的假发遮住他身体和黯淡无光的裙子,白色泛蓝的光从他腿上流到脚面,好像从他身上长出了蓝色的血管。

这种熟悉的关系在温勇眼前消失——取而代之是温故知与黑裙子的关系,光脚踩在一层白色绸缎上,依靠在与他耳语的黄粱怀中,黄粱慢慢地给他的脖子缠上各种报道、孩子们的玩具,缠成一股绳,从黄粱的喉咙发出温妈妈旖旎的嗓音。它的嗓音穿透舞台,在背后的幕布上张开双手,伸出枯瘦的黑影,它发出温柔的歌声,让黑影慢慢伸出手指,最后完全包裹住温故知,和黑裙子融合在一起,在一根细绳上吊着,吊进人的瞳孔里轻轻旋转。

细绳上的身影晃动着,突然伸了一把剪刀将绳子剪断,咚的一声,舞台上温妈妈的生命到此结束。

十几年前,十二岁的温尔新在二楼发现悬吊在房间里的温妈妈,颈骨完全折断,窗外正下着飞絮和泡泡,所有人在那用网兜兜泡泡吃,尖叫逃跑,防止飞絮的报复,这些声音正好盖住了她的尖叫声。

温尔新闭上眼,合上最后一本日记本,剔除掉舞台倒着的身影和春日眼睛里旋转的脚,耳边的水声渐大,她睁开眼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看着缓缓下降的幕布遮住温故知的脚,会场的灯猛地亮起,照亮每个人的表情,温勇回头正瞪着眼睛抓着温尔新,每个人都在那窃窃私语,温阿姨带着奇异的眼泪回头看向她,最后朝她轻轻地点头,跟随着人流排队出场。她在队伍末看到了金雅,金雅向她复杂地侧了下头,但很快阿元就找到她,在她身旁红着眼睛,阿元问她这是假的吧?

温尔新说为什么是假的。

阿元坐了会站起身,低头说原来都是骗我的。爱情故事破灭在三分之一处就没有了爱情的配乐,男主人公也是独自沾沾自喜已久。

温勇质问温尔新你为什么要这么对爸爸呢?你为什么要讲这样一个假故事呢?

就好像温妈妈其实很少去怀念温勇,但是在温勇看来一切都是应该是值得怀念的,包括他们的爱情,“你一点也不像你妈妈,你妈妈会这么狠的对我吗?”

“妈妈已经死了。我把她放下来,我摸到她尸体,她的头断了,无论我怎么摇她,都软趴趴的。”深深折下去,安静地闭着眼,喉管再也无法在仰头时进行有力的拉扯,“也许您能去坟墓里问她——你是不是爱我,你是不是一直想着我。你是不是为了我死的。”

“你不用一直提醒我你妈妈死了!我当然知道她死了!”

温勇整个人佝偻蜷缩,脸埋在手心里,有一天早上,他醒来发现晚上做梦居然哭了,他感到很奇怪,但是很快温心就敲门扑进来叫着爸爸,于是温勇就什么都不记得抱起孩子,用地毯上散乱的玩具逗温心,一直逛到下午,才在老保姆和老太太的悄悄话中知道温妈妈死了。他什么话也不敢说,一个人回了房,伤心地哭了一番。而当他母亲端着碗,笑着问他你眼睛怎么了。温勇在看向老太太的过程中鼓起勇气,当他准备开口时,立马捕捉到老太太眉上挑的举动。最后温勇安静地回复母亲是眼睛痒。

“你真的理解爸爸吗?”温勇再次满心期待,老太太要温勇离开温妈妈和他自己的家庭,但是他发誓他永远爱着温妈妈和他们的孩子,他每天都在缅怀温妈妈,信奉爱情永生。但是温尔新却也要温勇离开,告诉他其实温妈妈并不再想念你了。

温尔新什么都没回应,描着日记本的边沿,轻轻让薄薄的纸片像锯子一般锯着手指腹,叹口气告诉他弟弟刚才晕过去了,最近他一直在生病,他和妈妈一模一样,我爱他们远远胜过爱您,爸爸。

温勇直视着女儿,女儿染着一头红色头发,就像他陪产时胎儿身上的血丝,婴儿生下来身上沾着的血并没有老太太生他的时候血崩般多,但足够他将两个颜色结合,昏昏沉沉地说道:“你跟我妈真像。所以才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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