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癖+番外(81)

作者:童庭猫宴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温故知患有口唇依赖症,笔杆、女士烟、手指、樱桃……后来重逢他瞄上了奉先生的唇,心宽胆大。奉先生呢,觉得他不怕死,还挺欠打,就说:“你试试?”【年上老男人,无任何火葬场,很多私设世界观】点击展开

当时的情景温故知记不太清,只记得鼻子闻到的问道带着一股咸咸的泪水的味道、洗面奶残留的泡沫味,厨房烧焦的烤面包。

温妈妈跑掉了一只鞋子。

温故知歪着头发,裙带断了一条,像一个可怜的乞丐,他虽然害怕,但心里却觉得老师不应该只用僵硬冰冷的语气说你过来一下。

不然怎么会吓得温妈妈在一个温暖的早晨变成这么可怜焦急的模样。

姐姐也被抓了回来,灰溜溜的泥巴沾在脸上,像钻进泥土里的青蛙,她也将温故知的背带裤的带子弄断了一根。

老师在办公室里勃然大怒,温妈妈不停地鞠躬。

一个、两个、三个的……

不知什么时候,温故知和温尔新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一起发汗。

老师说:“先把他们两个带回去。反思过了再回来继续上课。”

温妈妈又鞠了一躬,期间将另一只鞋子脱了下来拿在手上。两个人小心又害怕地跟在后面不出声。

尽量减少呼吸,减少动作的摩擦,温妈妈去哪他们就去哪——去了鞋店,温妈妈挑鞋子,他们就站在壁角,营业员的姐姐总是递一眼,然后捂着嘴偷笑;去了早餐店,温妈妈一口气点了好多吃的,他们就吸吸鼻子,过一把眼瘾,同时盼望温妈妈吃不下,他们可以都吃掉,但是温妈妈胃口很好,没出道前的温妈妈拿过大胃王的冠军;路过一家冰淇淋店,温妈妈买了一根,老板听见他们凄惨地胃叫,说送你们一根吧。温妈妈眼神杀过去,他们夹紧了尾巴做人。

假发的狐狸毛刺着温故知的头皮和脸颊,糊了一脸的汗,温尔新一路拎着裤子,怪温故知吃胖,害得她裤子老是掉。

温故知叫妈妈,温妈妈不理睬他,温故知难受得不行,这时街上吸尘器出故障,炸出许多云,黏在他们身上,两个人对视一眼,往街上一坐,撇嘴嚎啕大哭起来。

“她就心软了,那时候我们腿这么短,跟着她走了很久,惩罚得够厉害了。”

奉先生说你们两个不能做我家的孩子,碰到这种事,一层皮是要被剥下来。温故知赶紧讨好一样:“还好您对我好。”

“到了。”奉先生停下来,站在第九扇门前,温故知在他背上踢了一脚门——哐啷——半扇门开了。

家有些尘土的味道,没了人住,日子多起来,渐渐的杂灵的生气多了起来,沾染上人气后,有些东西就会往后退,即便是草花狐狸,也更喜欢露天席地地敞开肚皮睡在山上。

奉先生叫他开门,温故知从衣领掏出一串,小时候温妈妈就给他们两个一人串了一串钥匙,挂在脖子上,温妈妈说它是开锁的宝物,你们不能弄丢啊。

那天回到家,温故知和温尔新抢着开门,温妈妈挤开他们两个,开了门。进门的第一件事是上交假发。两个人颇有些不情愿,温故知摸索着头顶那块人工头皮,摇了摇头。

我只是帮你们保管起来。以后长大了,你们谁要是还愿意戴,还委屈了假发?

不过最后假发的下落不明,温尔新的钥匙也丢了。只剩下温故知那一串,放在铁盒里和金属硬碰硬,放在裤袋里贴着第二层的皮肤,旧了老了。

“往这。”温故知将奉先生带到温妈妈的房间门口,钥匙串上有一把沾了红漆的打开了房门。温妈妈的房间有被无端冷落的感情,冰凉仿佛侵入细胞的病毒,使得暖色调在肉眼看来,和凋零的红花百草无什么两样。

温故知眯着眼踩在门与边界的影子线上,随后转头看向奉先生。

“您进来吗?”

奉先生说我在等你。

温故知想了想,深呼吸一口气,拉起一只手,在小拇指上捏了捏,随后勾住——奉先生的小拇指也勾住了温故知的,再晃一晃,约定就达成了。

有一个疑问——做了这么多约定的小拇指,它能知道哪个是最重要的吗?

他望着奉先生,奉先生小拇指轻轻夹了两下。

温故知奇异地感觉在肌肤与指骨间的触碰,此时更像阿鸣尖锐的喙,嘶啄在肉上,他眨眨闷痛的眼,勾着小指,将奉先生拉进了房间。

奉先生身形变成轻轻的一阵风,悄无声息地钻进房间的心脏,温故知的心脏,带上门,包围在他身边。

手背顺着腰线,再翻过手腕,改作手心,捂着腰间上的肉。瘦瘦的,因此奉先生也将温故知带成一阵风,他愿意缩成一小团风流,待在奉先生的手心中。

温故知的腰硌到了桌上的相框,两个人因此停了下来,他在奉先生怀中转了个方向,给奉先生看落了灰的相框。

真是相称的母子三人——在某一处,奉先生偶然瞥到的关于温勇的全家福,温心极尽刻薄的话,他们将温心的照片毁了——那就是两个怪物!叔叔,您觉得他们像是爸爸的孩子吗?

温心自问自答,“不像。”

后来一次,奉先生因为偶发的灵感,倒是懂了温心,他恐怕愤恨的是基于特别二字而言。一边是世俗中脱俗的三口之家,另一边却是找不到可以相称,相融的人。

好像一分一秒都没沾过首都的尘土,受首都的滋养。

“这样的照片还有很多。”温故知突然出声,当奉先生将视线锁定过来时,他又说:“您想看看吗?”

奉先生问:“你确定吗?”

“我们还能放点音乐。”

温故知将相框轻轻放回桌上,在房间的一角放着保险箱,他输密码的时候,输了三个数字,回头看了看奉先生,随后又输入剩下的数字。

他捧着两本厚厚的相簿,奉先生张开双臂,因此他回身将人扑倒在地,又爬起来,坐在双腿间。

“耳机。”温故知分了一只给奉先生,笑着说:“我妈妈的歌。唯一一首只有哼唱,没有词的。”

温故知向奉先生解释为什么没有词,温妈妈说总有些东西,想想还是不用话说出来的比较好。

“我最喜欢这首,您呢?”

“爱屋及乌?”

“爱屋及乌。”温故知摊开相簿,指着其中一张让他猜是几岁的。

奉先生说猜不出。温故知就笑,说我也忘了。

不过您那时候应该还是一名有志青年。

“如果我那时候见到您,您相不相信小孩子也有一见钟情?”

奉先生含笑摇头。

“您应该信的。”温故知说,

“信你一个小孩吗?”

温故知拣出一张属于自己单人的照片,仰头问:“这张不够好吗?”

“我对小孩没兴趣。”

“嗯,您对长大了的小孩感兴趣。”温故知接话,往后翻。

小孩长大了,温妈妈不见了,起先有温尔新,后来温尔新走远,走到镜头外,剩下温故知对着猛眨的镜头发愣。

还是个害怕的孩子。奉先生伸出手摩挲着这张照片,却说:“长大了。”

温故知将头向后搁在他的肩膀上,叹了一口气。

“你们两个把温勇的照片撕掉了?”

“12岁就撕掉了。”

“恨他?”

温故知沉默一下:“讨厌他。”

奉先生说:“他是个骗子。”

“对。他就是个骗子。”

“他永远都不会离婚,虽然他常常说多么想我妈妈,但我觉得除非那个老太婆死掉,也许他就会说离婚了。”

温故知垂下头,“像老鼠。”

奉先生捏着温故知的耳垂,听他嘀咕完了,再漫不经心地搭腔嘲笑温勇,“应该是水老鼠。”

温故知笑了几声,又沉默下来。

他的耳垂快被捏出汁水,温故知往左倾了一下脑袋,奉先生松开手指,扯掉了耳机线,温妈妈的声音随着手机上的麦克风,滴滴答答如同水泻,漫上来,再漫上来点——因此温故知说:

“所以,我有时候想……我妈妈不该这么结束。这首歌是她嗓音还没被拿走前,既然黄粱这么灵,要是……”

奉先生搭上温故知的腰。

“她好好回来了,没有遇到温勇,继续唱歌,没有因为被带走嗓子,被报纸嘲讽是假唱,歌迷不会失望,再后面一点也可以,没有孩子,立马离婚。也许有另一条时间线。

“第一年,我去那亲寺,我看了好久那个木牌,我不知道怎么写,就空白的挂了上去。”

这时温故知打量了一眼奉先生,“第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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