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暴君(99)
虞家大爷当初站错队,如今已经被免官,成为一个平民百姓。
虞临有几分傲气,不愿看到曾经低自己一头的弟弟高高在上的模样,带着萧氏主动搬了出去。
嘉宁随口问过一句尤娉婷的下落,得知她随着那位皇后被斩首就失去了踪迹。
萧氏还拜托鲁氏去帮忙找女儿,可惜鲁氏即便不知内幕,也直接拒绝了,这母女俩都不是省油的灯,想也知道没什么好事。
时隔三年多再见面,至亲感觉依旧,最让嘉宁不习惯的也只有兄长突然能出口成章了,爹爹似乎也正经了很多。
在人前,两人都能表现得人模人样,人后一回了屋,立刻就宁宝长、宁宝短地想死了。
“夫人,金夫人求见。”
鲁氏翻了个白眼,“推了,就说今儿我头疼。”
婢子提醒,“夫人,昨日已经用了这个理由了。”
“着凉了。”
“前儿也用了,且今日大热的天呢。”
“那敢情好,中了暑气吧。”
鲁氏这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让嘉宁好奇,“金夫人是谁?”
“想给你哥哥做媒的,说她家中有个美若天仙又知书达理的侄女儿,从陛下登基后,这些人就没停过。”
嘉宁沉思状,“哥哥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啊。”
鲁氏好笑点了点女儿脸蛋,“你都成亲好几年了,哥哥还不说亲呢?”
“啊。”嘉宁都没意识到这个事实,眨眨眼,“因为我总感觉,哥哥还是和别人打架,打不过哭着回来吃糖的年纪呢。”
好在虞嘉言不在这儿,不然定要羞得哇哇大叫。
看女儿这模样,鲁氏想了想,叫回婢女,“就让那什么金夫人来吧。”
一戳女儿,“坐好,好歹是一国之母了,有点仪态。”
嘉宁立刻坐正,微微含笑的模样,当真很有可亲可敬的气质。
金夫人来了几遭都被拒绝也不烦,虞嘉言如今是国舅爷,就是还没有功名在身,不然来说亲的人只会更多。
要想和国舅爷结亲,自是没那么容易的。
金夫人的侄女生得花容月貌,一家人都向来自傲,也想着最后寻个顶顶好的人家。
权量一番后,发现这位新上任的国舅爷是个相当不错的人选,现在还不显,等陛下坐稳了位置,以陛下对皇后独宠的架势,还愁皇后娘家的地位吗?
可惜她这个侄女不懂事,还看不大上人家,所以金夫人便先没带人来。
入了门,金夫人惯常要拿出笑脸,随即愣住。
“这是……皇后娘娘吧?”金夫人反应迅速,立刻行礼,“臣妇金氏见过皇后娘娘。”
心中感叹,本以为侄女的相貌已是绝佳,没想到皇后还要更胜一筹。
最妙的是,皇后的美不像平板的美人图,望去一览无余,而是灵动得很,既不死板也不过分温柔,端得是个灵秀至极的美人儿。
金氏在世家夫人中算数得上名号,赏美无数,往往一眼能看出许多女子本性。
她不似一些贵夫人那般高傲,但在嘉宁这位皇后面前也不会谄媚,谈话间很难引人反感。
嘉宁大概知道为什么自家娘亲不愿见她了,金氏这张嘴太妙了,与她多说几句,可能兄长真要被娘给卖了。
“臣妇以前总听人夸皇后娘娘貌美贤淑,如今才知那些人是狭隘了,娘娘的性子,岂是贤淑二字能概括的。”金氏一番妙语连珠,夸得嘉宁通体舒畅,再听她委婉提起侄女的事也很顺畅地接了下去,“此事单是夫人与母亲商议还是不够,得让哥哥与令侄女见上一面才好。”
金氏颔首,“正是这样,此前臣妇也是这般与虞夫人说的。”
嘉宁又道:“相貌好固然更好,关键还在二人性情是否相宜。”
“娘娘说得极是。”
鲁氏早料到如今这场景,默默看着。
待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她才道:“你可知我为何不愿见这金氏?”
“因为她太擅言谈了吗?”
鲁氏笑了笑,“嗯,你听得出她哪些话为真,哪些话为假吗?”
“除了夸我的,其他都挺假。”
鲁氏:“……”
很好,过了三年,女儿这过于自信的毛病一点没改。
做母亲的不愿打击女儿,鲁氏艰难点头,“这样说,也对。”
嘉宁小小得意,“可不是只有阿娘会与人虚与委蛇的,好歹我在漠北也不是白待的,那儿还有好些王爷属下的夫人呢。”
包子心中默默道,在那儿的时候,那些夫人哪次见着您不是疯狂吹捧,又说过什么其他的话吗。
本来存着借此教导一番女儿的心,鲁氏的表情都被硬生生噎狰狞了些。
嘉宁见状微不可见一抖,悄悄离得远了些,“我现在不仅长大了,还是皇后,娘……不可以再动手了。”
鲁氏:“……那宁宝很厉害了哦。”
作者有话要说:停更三天,我终于又找到感觉惹!!接下来就是宁宝和王爷的秀恩爱和虐婊记了
话说,因为称呼用习惯了赵王,所以后续我还是称赵王哦?不然称北帝,感觉像是另一个人了_(:з」∠)_
第90章
某种程度而言, 鲁氏比虞昌要有威信得多。
即便虞昌如今在外官场交际也能有模有样,到了家中,照旧被鲁氏揪着耳朵哇哇叫。
不仅他如此,嘉宁也是如此。
在宫中被整个京城的贵夫人捧着夸的皇后娘娘,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 饭桌上不敢多说一句话。
她被耳提面命教育了一个多时辰, 如今耳朵里都要生茧子, 总算听明白了一些。
嘉宁默默想,她应该带自家夫君回府的, 至少他会帮自己稍微挡着些。
宫里同时在用膳的陛下突然打了个喷嚏,周围人默了。
内侍总管小心开口, “陛下, 传太医?”
“不用。”赵王一瞥这空落落的膳桌,“皇后回去多久了?”
“午后去的, 如今有半日了。”
才半日,赵王因这时间沉默了会儿。
“今夜可有议事?”
“回陛下,常将军是最后一位, 方才晚膳前已经离宫了。”
“备马车,出宫。”
出宫去哪儿?自然是虞府了。
内侍总管心道, 可真没见过比这更黏的夫妻了。
尤其是在天家。
“阿娘,你不知福山生的宝宝多可爱, 现在已经会走路了,无论见着谁都能跟上去,像个小跟屁虫, 摇摇晃晃地走……”
鲁氏嗯一声,“那宁宝怎不自己生个?”
“啊”嘉宁放小了声音,嘟哝,“那不是还没到时候么,这种事是要看缘分的……”
说来奇怪,在见过福山生子后,嘉宁好不容易愿意接受了,结果在之后的两年多,两人硬生生都没能找到圆房的合适机会,更别说什么孩子了。
见鲁氏还看她,嘉宁气,“那,孩子又不是我一人能生的,娘怎么能怪我?”
“我怪宁宝了吗?”
“娘不是在瞪……唔,娘体贴又温柔,当然没有怪我。”
虞嘉言浑身一抖,连妹妹都还怕娘呢,他不丢脸。
“说来娘,我今日听了一件趣事。”虞嘉言帮忙转移话题,“说是程家还是刘家有个姑娘,出生时天降异象,先是乌云堆叠,而后狂风大作,就在众人以为要天降暴雨时,几只芙蓉锦鸡不知从哪儿来,跃过了那户人家的高墙。芙蓉锦鸡刚叫出声,这姑娘就出来了。”
嘉宁听得不觉入神,“刚出生的吗?”
“当然不是,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只不过这姑娘以前都随父母去了外地,如今才回来,已经……好像和妹妹差不多大吧。”
鲁氏几乎立刻就听出了其中玄机,好端端的怎么会传这种话?
嘉宁神色也认真起来,微微倾身。
“那……她很好看吗?”
鲁氏:“……”
“那当然没有妹妹好看了!”虞嘉言拍马屁的姿势相当娴熟,“宁宝是仙女下凡,本就世间难寻,哪里还能再找出一个能与你相比的。”
嘉宁矜持,“哥哥说得太夸张了。”
“哪有,这……”
鲁氏实在忍不住了,一人拍一脑袋,“说够了没?”
她真是被气乐了,完了之后又笑起来,有这两个活宝,她真是怎么也愁不起来。
“……娘?”虞嘉言学问是长进了些,心眼依旧。
鲁氏摇头,她准备自个儿先去调查一番,也不能无端端惹得一双儿女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