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韫眨了下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就见他勾了勾嘴角,笑得有点……骚气,然后慢吞吞伸手过去解腰带。
“想摸就告诉我。”他拉着她的手,慢慢滑进去……
池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支支吾吾:“我、我……”
随着手越深越往里,贴着腹肌滑动,她内心的小人都要炸毛了。
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
他中邪了吗?不应该把她推开吗?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眼看要摸到不该摸的东西,她终于“啊”地叫出声,飞快地抽出手,躲到后面去。
楼晏笑出声来,拉好衣裳,扣上腰带。
他算是明白了,这人,就是个吃软怕硬的。
别人软,她就硬,别人硬,她就怂了。
楼晏把身后的小怂包揪出来,问道:“下回还敢不敢了?”
池韫低着头,没说话。
却被他摸了摸头,说:“别急,再等三个月。”
听到三个月,池韫就抬头了,为自己争辩:“我急什么?一点没急!”
“真的?”
“特别真!”
“那我急了什么办?”
这么主动的话,突然之间她有点接不了。
“那、那……”
楼晏笑着抱住她:“逗你玩呢。”
马车慢了下来,过不多时停下,外头传来寒灯小心翼翼的声音:“公子,到了。我、我们到外头喝茶去了啊!要走了您喊一声。”
说着,也不等他回答,就带着絮儿飞快地走了。
楼晏撩起车帘,自己先下车,再将池韫扶下来。
池韫抬目看过去,发现是片竹林,奇怪的是,深处还有雾气隐现。
“这是哪?”
“你来过的,别院后山。”
楼晏领着她,往深处去,越走越暖和,甚至还有反季的花草。
等看到小小的冒着热气的泉眼,池韫震惊了:“这是温泉?”
楼晏含笑:“喜不喜欢?”
大冷的天,不喜欢温泉才奇怪。
池韫脱了鞋袜,伸进去泡脚。
“呼……”她舒适地叹了口气,随后又想起来,“城郊不可能有温泉啊!这到底是什么?”
楼晏学她的样子,伸下去泡脚,说:“旁边是温棚。”
“哦!”池韫懂了,就是冬天种菜的地方,地下有火道。
楼晏伸过来,慢慢搓她的手:“现在好像不冷了,以前一到冬天,你就缩起来不动弹。”
池韫讪讪地笑。
玉重华怕冷,哪怕桑海的天气已经很温暖了,到冬天她还觉得难过。
不过现在不会了,她来的时候就发现,池大小姐武功虽然不好,身体却很强健。
两人坐了一会儿,池韫问:“你这几天都很忙吧?”
“嗯。”楼晏心不在焉,盯着她在水里摆动的脚,“朝堂上每天都吵,弄得我跟大哥想折腾点事都没机会。”
池韫“扑哧”笑了:“你们那天在街上打架还不够啊?”
“才一次,怎么够?”说着,他摸出一个锦袋,“拿去玩。”
池韫打开一看,发现是袋珍珠。全都一样的个头,颜色是少见的金色。
这一袋子,价值不菲。
“哪来的?”
“那一架打出来的。”
池韫笑了:“原来如此。”
话题又转到西宁王世子身上来。
“没可能找出真凶了吗?”
楼晏笑着看她:“你这么肯定,不是西宁王世子干的?”
池韫无辜地看着他:“不是你说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
池韫指了指外头:“马车里,你看的不是这桩案子的卷宗?如果真是西宁王世子干的,你用得着费这个力气?”
楼晏笑了:“这还要你帮忙。”
池韫奇了:“我帮什么忙?”
“问你个问题,有没有一种药物,让人服下去,就好像喝醉了酒一样,事后忘记当时的情形?”
整个无涯海阁,看杂书最多的人就是她。学子们要科考,大部分时间花在经义策论上,只有她随心所欲,想学什么学什么。
楼晏想,如果她都不知道答案,那很难找到知道的人了。
池韫想了一下:“像喝醉了酒,这个可以做到。但你说要忘记当时的情形,那就有点难度了。”
“虽然有点难度,可你还是觉得能配出来,对吗?”
池韫笑了起来,自信地说:“试试。”
看她笑的样子,就知道这事没问题了。
正事说完,他看着她泡在泉水里小巧的天足,忍不住想碰一下……
却听后头突然传来声音:“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第323章 指点
楼晏急忙扯下披风,往池韫腿上一盖。
池韫抬起头,看到北襄王楼奕走过来。
“大哥!你走路都不出声的吗?”楼晏羞恼。
楼奕在泉水那边一蹲,哈哈笑道:“我自己的宅院,为什么走路还要出声?”
楼晏道:“现在它是我的!”
“呵呵。”楼奕才不听他的,目光放在池韫身上,笑着点头:“池大小姐。”
池韫想要施礼,然而脚还泡在泉水里,想起身也不对。
楼奕看出她的为难,自己站起来,摆手:“啊,不用为难,我走就是了。”
然后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池韫看着他的背影远去,问道:“他到底来干什么的?”
吓了他们一跳,既没做什么,也没说什么,又走了?
楼晏揉了揉额头:“想看看你吧。”
“哦……”池韫说,“你大哥和以前差不多啊!”
楼晏满腹怨气:“他还能变到哪去?”
被楼奕这么一搅和,两人没心思泡下去了,起身穿上鞋袜,到附近的夜市玩了一会儿,进瓦舍看了场戏,到了戌末,送她回去。
看着池韫进了朝芳宫,寒灯问:“公子,我们回去吗?”
楼晏顿了一下,说道:“去王府街。”
“是。”
……
夜深了,西宁王还没睡。
他怎么可能睡得着?西宁王世子还关在牢里,前途未卜。
心腹幕僚说道:“王爷,您就听属下一句劝吧,这明摆着是要对付我们西宁王府啊!”
西宁王眉头紧皱,在书房里转了好几圈,才道:“要真这么做,我们就跟朝廷翻脸了!”
“不翻脸又如何?难道您要眼睁睁看着世子丧命吗?”
西宁王摇摇头:“应该不至于……”
幕僚不以为然:“他们要是肯留手,何至于设下如此毒计,谋害世子性命?”
西宁王无言以对,半晌后才道:“我们西宁王府,比不得北襄王府。西南的形势,从来没有安生过。倘若与朝廷翻脸,日后别说得到助力,还会受到掣肘。如何为了阿铭一人,置整个西宁王府于不顾?”
“可是您看到了,这两天,我们找了那么多人,竟没一人肯收我们的礼。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件事情办不成,他们不敢收!王爷,现在不是我们要走到这地步,而是他们逼我们走到这地步。”
西宁王被幕僚苦苦劝着,几乎要动摇了。
他只有这么一个嫡子,要是死在京城,不止王爵承继会出问题,还会引得西南动荡。
西宁王后悔了,此行为了表示诚意,特意带儿子来,哪知道会是一条有来无回的黄泉路。
就在他要决定,让幕僚传信回去,利用局势逼迫朝廷放人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王爷,有人送了封信来。”
西宁王愣了一下:“什么人送来的?”
“是个乞儿,应是受了别人所托。”
这行事风格,像是在掩人耳目。
西宁王伸出手:“拿来。”
“是。”
信很简单,只写了一行字,西宁王拆开看了看,便塞回去。
“走。”
幕僚忙问:“王爷,去哪?”
西宁王一扫愁绪,看起来极为振奋:“去见一个人。
……
茶室内,楼晏并没有饮茶,而是翻看着一本供客人阅览的游记。
等不多时,寒灯带着人进来了:“公子,客人到了。”
楼晏随手合上书册,站起身来。
一身便装的西宁王走进来,供手见礼:“楼大人。”
这样的态度,对于楼晏的官阶来说,过分礼遇了。
随他同来的幕僚心里有些不认同,但还是客气地施了礼。
楼晏回了礼,神情如常:“王爷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