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同人）[文野]热心的普通市民+番外(7)
“老板，最近几天都没什么客人，我们歇业怎么样？”
阿零趴在柜台上，厚重的黑框眼镜从鼻梁滑下一大截。
“歇业？”
“对，歇业。”阿零点点头。
藤原老板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阿零提议的可行性。
“好，歇业，不过歇业的人只有你。”
阿零震惊，什么叫歇业的只有我，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藤原老板，您是要解雇我的意思吗？”阿零小声问。
“不不不，只是歇业，最近外卖数量少，店里客人也少，暂时用不到你，等用到你了，你可以再回来。”
“老板你就是要解雇我的意思！”阿零气鼓鼓地瞪着藤原老板。
解雇六杀马上就要达成，是时候无理取闹一下，试试看能不能挽回局面。
“这个月的薪水给你算完整的一个月，真的只是歇业，我没有解雇你的意思。”藤原老板无奈摊手。
好叭，看在没工作满一个月，也能领到一个月薪水的份上，妥协了。
“那我回去歇业了，如果藤原老板你有需要的话，一定要第一个考虑我！”
阿零再三嘱咐，藤原老板再三保证，这才让阿零放心回家歇业。
不是阿零死脑筋，而是被解雇次数多了，给整出了心理阴影。
提前下班，无所事事，阿零买好零食，打算去逛一逛横滨的美术馆。
阿零本身是个俗人，不懂得欣赏艺术，她记忆里倒是有个喜爱艺术，会欣赏艺术的人。
还没等阿零走进美术馆。
“为什么？为什么太宰先生对你……”（注1）
歇斯底里的质问声让她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太宰先生？
熟悉的名字，让阿零产生了好奇怪，她隐去身形，藏进阴影里，小心翼翼地朝声源方向移动。
穿着黑色外套的少年瘫坐在地上，表情近乎狰狞，怒视着他对面的青年。
携带红光的黑色野兽朝青年袭去，青年避开黑兽攻击，以肘击在少年腹部。
“抱歉啊，就算是为了对你有所期待的友人，我也要把你带回去。”（注2）
少年倒地，陷入昏迷。
“我有过预感。”
银色长发的男人出现在青年身后，看清男人的面容后，阿零瞳孔紧缩。
青年发问：“什么意思？”
“能在这个国家遇到那个异能力者的预感，我叫纪德，是来寻找能够解放我等幽灵灵魂的人。”
银发男人隐隐有些高兴。
“我拜托殡葬行业的朋友给你们打个折如何？”青年俏皮的话语让暗处的阿零发笑。
太宰先生的朋友也许就是他吧，能有这么风趣幽默的人做朋友，真叫人羡慕啊，太宰先生。
青年和纪德又进行了一番对话交流，最后甚至动了手。
就在阿零犹豫要不要冲出去帮青年一把的时候，纪德将木仓口对准了昏迷的少年。
避无可避，青年只好飞扑上去，以肉身挡木仓。
“砰！砰！”
子弹打在青年身上，阿零的心一瞬间骤停。
要是太宰先生知道自己对他的朋友见死不救，应该会很生气吧？
思及此处，阿零准备出手的同时，纪德说出青年穿了防弹衣。
听到防弹衣三个字，阿零松了口气，还好，没事，不然自己肯定会愧疚一辈子。
“你不杀我，是因为你无法理解我们的愿望，而我不杀你，因为你是唯一能引导我们前往净化之战场的人。”（注3）
绿色吉普车适时驶出，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
待纪德拉开车门，坐上车后，吉普车朝另一个方向驶去。
阿零从藏身之处走出，将手中的零食一股脑儿扔给被忽然出现的她吓到目瞪口呆的青年，前去追吉普车。
之后，青年便瞧见，与他素不相识的少女借助周边物体，身姿轻盈，轻轻松松爬上吉普车车顶。
阿零盘腿坐在车顶上，抬手对青年做了个手势，跟随着吉普车消失在青年眼内。
青年低头看看怀里的一大包零食，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哈哈，你说那家伙冲出来扔给你一包零食，然后又爬上车顶，跟着纪德他们跑了？”
“织田作，这是你新想出来的小说桥段吗？”
太宰坐在高脚椅子上，笑得前仰后合。
暗红发色的青年织田作之助摸摸鼻尖，“事实就是这样，零食还在这里，我打算一会儿带去给孩子们。”织田作之助指了指身边装满零食的袋子。
看着好友笃定的神情，太宰微笑着问织田作之助：“织田作，说说看那个家伙什么样？”
“嗯，穿着宽大的灰色连帽衫，帽子遮住了上半张脸，我只看到下半张脸，身高并不高，像是个女孩子。”
织田作之助努力回想着当时的场景。
太宰的笑容忽然僵在了脸上，身高不高，女孩子，能轻松爬上疾驰的车子，好像有个人挺符合这几个条件的。
不会是她吧？
“织田作，我想起还有点事，我先走啦~”太宰匆忙告别织田作之助，离开了咖喱饭屋。
如果真的是她的话，那事情可就好玩了。
“阿嚏！”
在车顶吹半天冷风的阿零打了个喷嚏，谁又在背后说她坏话。
身边的纪德递给她一件黑色袍子，“穿上。”
阿零接过袍子，披在身上，“纪德，还想继续你那个可悲的想法吗？活下去不好吗？”
“我身怀罪恶，双手沾满同胞的鲜血，并不值得活下去。”
落日的余晖透过玻璃照在两人身上，给两人渡上一层红色的膜。
“教官并不希望你这样做。”阿零扭头看着纪德。
阿零口中的教官是纪德曾经战友，共同参加过许多大大小小的战役。两人第一次重逢时，教官十分开心，拿出了他珍藏许久的酒来庆祝两人的重逢。
可惜的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教官曾经的挚友已不再是挚友，而是露出獠牙的恶犬。
听阿零提起那个人，纪德不禁冷笑一声，说道：“已死之人，有什么资格管活人的事，你也不用再劝我。”
本身就是个木头脸，一番带有厉色的言辞让他看起来更加阴沉。
“一心求死的人，我也不爱劝，随你，你开心就好。”
阿零也憋着一股子气，两个相性不和的人凑到一块儿，总会话不投机半句多。
“说起来，我有一个疑问，你不是在躲我们吗？怎么自己找上门了，又想像上次那样？”
想起上次的事，连夜带着部下撤退的屈辱涌上纪德心头，他恨不得立马掏木仓当场嘣了阿零。
可他不能这么做。
“纪德，那种小事儿不用记着，浪费脑子容量。”
阿零干笑着，默默拉开和纪德的距离，这家伙的木仓法好到不行，再有异能力的加持，就算阿零有三个脑袋也不够他打，保持安全距离最重要。
“你还是老样子，一旦感觉到危机，就会过度反应，先是把自己藏起来，然后再竖起身上的刺保护自己。”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你那对危机极度过敏的神经，总能规避不必要的风险。零，很高兴你已经能很好的独自生存下去，这样就算到了地狱，我也能给他一个交代。”
“这些话就算最后的告别，你该回去了。”
能说这么多话的纪德，阿零第一次见，她记忆中的纪德，好像一直在追求死亡，他带领的Mimic总是接下最凶险的任务穿梭在不同的国境，阿零和她的教官曾经也是纪德的任务对象。
所以，当Mimic出现在横滨时，阿零才会那么恐惧。
“纪德，教官死前都还在牵挂着四处奔波的你和你的部下，如果你们在地狱相见，教官肯定会狠狠地骂你一顿，说不定还会揍你一顿。”
光想想纪德被揍的场面，阿零心里就无比舒畅，反正教官的遗愿是不能和纪德动手，没说不能脑补。
“那是死后的事了。”
纪德和阿零就此别过，往后不再涉足彼此的生活。
离开纪德的临时基地，阿零摘下鼻梁上的眼镜，将其掰坏，随手扔到路边的草丛里。
几个孩子嬉闹着从阿零旁边跑过，视力极佳的她瞥见小孩手里拿着的红色零食袋。
我的零食呢？阿零五雷轰顶。
没办法，再去一次超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