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生缘(56)
“你有你的事要做,我不好同去。”墨韵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接着说:“况且这里还有这么多病人,我放心不下。”
“可是以前,在你没来之前,他们不也一样好好的,你放心不下他们,难道就放心的下我?我一个人走万一生病了,死在路上也没人知晓!”雪离说话间已经带了哭腔,墨韵放心不下这里的病人,那自己又如何能放心的下墨韵。
墨韵听到雪离那一句:死在路上也没人知晓,只觉得心都要碎了,丢下手中东西一把抱住雪离:“别胡说,好好的你怎么会生病,先前你也不过只是体力不支,现在又修养好了,断不会有事的。”
雪离被墨韵抱的一下愣住了,墨韵的力气很大,似乎要将自己禁锢一般,一直以来墨韵从未有如此行为,雪离也不挣脱只靠着墨韵的肩膀说:“我不会,那你呢,离了我的血你的毒要怎么办?我回来的时候……如果……如果……见不到你怎么办?”
墨韵轻拍了拍雪离后背安抚着说:“你现在也是有事在身才要走的,也不是要多久才能回来,你先去办事我就在这里等你,放心,肯定没事的。”墨韵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个什么状况,若是跟着雪离必然是给她添麻烦。
墨韵这样子雪离如何放心?雪离气急推开墨韵看着墨韵的眸子质问道:“你!当真不去?”
“你别生气啊,我不是不愿意与你同行,等你事情办完,去哪儿我都陪着你。”墨韵薄纱覆盖的手在雪离头顶摩挲着哄道,语气是那样的和软却又坚定。
雪离看着墨韵,自知说不动他便之好作罢了:“好吧,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很快,很快就会回来。”
墨韵点头,两人吃了晚饭,雪离吵着要亲自下厨,烧了一桌子不知是什么的菜,味道也是一言难尽,墨韵却是含笑吃完了所有的饭菜。
深夜,墨韵已经睡着了,雪离从怀中拿出储了血的一排小瓶子,放在墨韵床榻边的矮柜上,看着墨韵苍白的脸,伸手欲抚摸他的脸颊,却又怕自己的动作吵醒了他,看了许久,天色已经见亮,墨韵一个欲醒的翻身,雪离才赶忙化身雾气前往玱崀山。
墨韵醒来看见矮柜上的一排储血小瓶子,又看到床榻边上有人坐过的压痕,半起的身体又睡了下去,他知道:雪离走了,临走还给自己留了这些血,也不知自己能不能撑到她回来的那天。
雪离不多久就到达了玱崀山境内,玱崀山上漂浮在空中的梨花瓣,在雪离出现后便都不约而同的往两边散开,一条落满梨花的路在雪离眼前显现出来,雪离没有往前走,不多时梨树婆婆从路的尽头迎了出来,躬身道:“宫主来了?老身携众花在此恭候多时了。”
“树婆婆不必多礼。”雪离扶着树婆婆往林中走去。
“宫主抬爱,老身怎敢劳宫主搀扶。”树婆婆说罢伸手引雪离往里走去。
“树婆婆在此坚守多年,论起来我是晚辈,”雪离恭敬的说着,又问:“树婆婆让人捎信于我,可是主人她有了恢复的迹象?”
“还未有,但是她进了幻境,得知了玉林绢宫扇的用法。”树婆婆回答。
“早前我感知到主人的功力提升,也去见过主人一面,大概也猜到了,只是不知那副画她可看到了。”雪离先前去往嗣洛阁正是因此。
“我们在幻境外也不知晓,也是看到光芒才赶去将她引出幻境的,不知她看到了多少。”树婆婆摇了摇头。
“想来即便看了也没想起来,不然此刻主人又怎么会回嗣洛阁,况且我去时主人也不认识我,只是不知婆婆传信于我所为何事?”雪离问
“此番捎信给宫主,是因为……那玉有了动向。”树婆婆顿了顿接着说:“本来那玉一直在嗣洛阁我是知道的,但是最近那玉频频有动,你也知道那玉是她当年为了什么给的,所以我才急着跟你说,只是今日却又不动了。”
“既如此,那这段时间我就住在这里吧,主人尚未觉醒,我的灵力也是偶现偶失。”雪离道。
“宫主随我来。”说罢梨树婆婆领着雪离往林子深处走去。
第四十章 此别难有再见日 只盼城中伊人赴
秦雪嬕离开后,玉佑卿独自守在嗣洛阁中,只未过多久嗣洛阁结界处便传来异动,玉佑卿前往后发现,来者竟是玉城刘胜。
“刘叔亲自前来所谓何事?”刘胜在玉城多年,自玉佑卿孩提时便协理玉城各类事物,玉佑卿素来尊敬他,故称呼一声刘叔。
“城主,老城主的身子有不适。”刘胜答:“自您离开后,老城主的身子便有了不适,虽不见好但是老城主一直不让属下惊扰城主,只是属下瞧着老城主的身子日渐消瘦,精神大不如前,故属下自作主张特来报城主。”
“刘叔,父亲身有不适我竟未能随侍身侧,闻言定然立马动身,只是阁中尚有些事,况且阁中也有事,路程也远,你先回去,我会赶上的。”玉佑卿明白,虽然刘胜没有明说,但是能让他擅自做主父亲的病必然很严重了。
“是。”刘胜说完便告辞了,对于这位自小看着长大的新城主,刘胜明白他必然已经有了打算,既然他下令,自己只管领命去办便是。
告别刘胜后后玉佑卿先回了阁中,想着如果秦雪嬕他们还没回来,自己便只能去寻了,父亲那边恐怕容不得自己再等了。
可巧玉佑卿到的时候,络血莳正被络情送回了嗣洛阁。
玉佑卿赶了过来,但见络情正在安放昏迷的络血莳,却也没急着说话,只在一边站着,只是一脸的焦急掩盖不住。
“佑卿?怎么脸色这么急?”络情看出玉佑卿心中有事便问。
“师傅,刚刚玉城来人说父亲的身体有恙,佑卿今日便要启程回去了。”玉佑卿说。
“嗯,那为师与你同去,如此一想与你父亲也是多年未见了。”络情与玉轲海多年未见,此番听闻玉轲海身有不适,又见玉佑卿如此着急的模样,想来必然不是一般的小病,况且按照凡人的年岁,玉轲海的年纪似乎也是到了关关卡卡的时候了,是极易染病的年纪,自己同去或许能帮上些。
“可是,现在络师叔身体还未恢复,师傅还是先照看师叔吧,一路上舟车劳顿的于络师叔的身体也无益。”玉佑卿看了看屋内说。
“也是了,那你先回去,过几日血莳好了我再去探望。”络情想到玉佑卿现在不同以前,如今有了功力傍身,一个人回去倒还快些,也不便耽搁。
“嗯!那徒儿这便告辞了。”玉佑卿说罢转而对秦雪嬕说:“雪嬕,此番事急,但临走之前我还有些话想跟你说。”玉佑卿虽未多说话,但眸子里的光已经将意思表达了十之八九了。先前玉佑卿的行为加之现在如此,秦雪嬕已然明白了玉佑卿的意思,一面不知如何作答,又有师傅在一旁,不免面露难色立在原地。
“你师叔尚且昏迷着,为师去看看,嬕儿也累了一天去休息吧,我一人在这儿就好了。”络情见他二人面面相觑的样子,又见玉佑卿难得鼓起勇气想说心里话,便给他二人寻了个独处的由头,说罢也不待二人反应兀自回了屋内。
络情走后,厅中只留得玉佑卿和秦雪嬕两人,秦雪嬕道:“络师叔还要休息,我们去屋外吧。”
说罢两人到了院子里。
“雪嬕,我要回去了,师傅他们过几天也去,到时候你会同去吗?”玉佑卿站咋秦雪嬕身侧,问道。
“应该会去的,我与玉前辈也曾见过,前去探望也是常理,只是络师叔的身体还未恢复,恐怕要耽搁些时间了。”秦雪嬕回答着,但心思却飘忽起来,玉佑卿此番前来,态度十分的明确,秦雪嬕生怕此刻玉佑卿说出些什么,她不想直面拒绝玉佑卿,这样两人的关系会变得更加尴尬。
“那……我就在玉城等你了。”玉佑卿说罢见秦雪嬕未答言,便又接着说:“先时我离开玉城虽然会积压些事务,但到底还是忙得过来,现在父亲病重,此行我必在玉城待久的,如果这次你不去,那我们下次见面不知何时了。”玉佑卿赶时间,说不了太多的话,却又怕这一离别真的难以再见。
“我会去的。”玉佑卿急于回去探望父亲但是又期待自己答复的模样,秦雪嬕都看在了眼里,见他如此的焦急和期待秦雪嬕都看在眼里,终究还是无法狠心,虽给不了他想要的结果,却也不忍心就这么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