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两意+番外(28)
那个丫头扑通跪倒,战战兢兢地开口。
“郡…郡…郡主…逐…逐虹姐姐她,不…不慎跌…跌倒在…城西御风河内,溺…溺…溺亡了。”
“你…说…什…么?”我轻声问道,怕吓到她,省的她说那些不靠谱的瞎话。
春华抖的厉害,不敢重复。
“嗯?”我柔声。
与此同时,有什么东西从眼睛里掉了出来,串珠成片,掉在嘴边,咸咸的。
我蹲下来,看着这个小丫鬟。
这一次她终于不再结巴了,她的小脸皱作一团,哆哆嗦嗦的重复道,
“郡主,逐虹不慎跌落于御风河中,溺亡了。”
“你撒谎!”我的眼神一下子凌厉了起来。朝她不顾一切的大吼。
我双手用力抓着春华的肩膀,“你撒谎!!!!!”
“你!…胆敢!僭越!以下犯上!欺骗郡主!其心可见!罪应当…”
当诛……
最后一个字已经说不出来了。
哽在了喉间。
霎时,泣不成声。
小丫鬟动都不敢动。
良久,我嘶哑着嗓子说,“罢了,念你初犯,天真诙谐,此事,就算了吧。日后,说话做事,千万小心。”
她唯唯诺诺的哆嗦着说了是。
我伸出手,“拿张帕子来替我净脸。”
她依言去取了,还多打了一盆水。
我细细的擦拭了一遍,又理了理衣裙,细细照了照铜镜。
“我饿了,催促一下膳食房。”我吩咐道。
小丫鬟麻利的走开。
再回来时。
我说,“去天书阁替我拿本史册来看。”
小丫鬟又去了。
我翻开书,开始详读。
没几页,又放下。
“备马。”
我机械的说道,
“去御风河。”
细密的空气席卷而来,带着甚嚣尘上的窒息。
…
我终究还是信了。
……
一路狂奔,握着缰绳的手遏制不住的发抖。
远远的看到地上隆起一个人形,裹着白布。
我全身的力气仿佛在这一刻抽丝剥茧,半分不留。
手脚并用,失色意急的从还未停稳的马上摔下来,身上有着火辣辣的擦疼,可是已经感受不到任何。
这一刻,我的世界,天旋地转。
颓然跪地。
眼中之意,只剩灰败。
身后的侍卫也赶到了,远远的划分开一个区域,却无人敢上前。
……
“怎么可能……”
我喃喃自语。
“逐虹,你骗我。”
我冷眼看着那块刺目的白。
摘胆剜心。
“你说过的,你随时都在的!”
我朝着地上盖着的白布嘶吼。
痛不欲生。
“我要逐虹。”
一字一顿,血泪盈襟。
“你起来,好不好?”
低声轻哄,喃语哀求。
“不,不……”我摇头否认了之前所有的说法。
又哭又笑道:“我不信。逐虹,你会恶作剧了。”
“出来!!!!”这里早已被清场,我朝着一片空地撕心裂肺的喊叫着,“出来啊!!!!”
我不管不顾的恶狠狠的说,“你得逞了!目的达到了!所以现在恶作剧该停了啊!”
“你变坏了,你竟敢捉弄郡主!”我伤极,又怒极。
可我为何迟迟不敢掀开那层布。
明明就是咫尺之距。
用力过度,嗓子瞬间劈掉,变得沙哑。
“你还想不想嫁人了……”我威胁到。
“想的话,就快点出来,不要逗弄我了。”
“我受不住。”
我无力的用双手掩住面,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我真的受不住……”
起风了。
一股一股的从我心上的洞贯穿过去。
凉,疼。
我伸手猛地将面前的白布一把掀开。
面前的女尸,惨白着脸,衣裳尽湿。
“郡主!”身后有着惊呼声。
我不顾身份的趴在冷冰冰的女尸上面,企图可以用自己来温暖。
“逐虹。”我木然开口。
“本郡主。”泪水横流下来。
“命令你。”
“只许笑。”
“不准哭。”
这一次,再也没有笑靥告诉我——遵命。
作者有话要说:
把上章末的移了过来拼了新的一章。感觉还是按照内容分章节更舒服点~
下章应该是结局了哈。
本来定的是五万字,结果写着写着就超了这么多…
干脆就加写个转世番外甜HE吧~
开了个马上要填坑的预收,看到这里的小可爱感兴趣的话可以点点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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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欧皇,打钱!》
身为一个欧皇。
知世世秉承着(就算她坐着原地不动天上都会掉个装备把她砸晕)的理念。
就此一路披荆斩棘,成为第一大佬。
——
作为一个非酋。
辞寒知道,在全息时代,实力才是硬道理。
即便脸再黑,只要你拳头够硬,装备够炫,就不会有人敢随便招惹你。
好不容易做满了一身紫装,以为就此能在游戏中横行霸道。
直到他发现原来欧皇是真实存在的。
对面这个女人,穿着一身金闪闪的橙装,躺在地上悠哉的数宝石,周围还摆了一圈装备护体。
看见他,然后热情的招呼,“快来捡装备了。”
第24章 24-结局
徽宗三十三年。
这一年,第一首辅伏城揭举祁王盛亦亭及其多位手下多年枉法谋私,且于私下行巫蛊之术,证据确凿。即日起着令软禁于祁王府,终身不得出门。
祁王到底做了没有,做了多少,无人知晓。
但人人都知道,自此,将会是首辅的时代。自伏城出现在幕僚之册,整个盛朝都进入了一个极速发展辉煌的速度。
大刀阔斧的改革,国库充盈,百姓安居乐业,好一个太平盛世。
皇权下移,其出色的预见能力和执行解决力,让整个辅相团乃至所有幕僚都离不开首辅。
所谓权势滔天,只手可遮,莫过于此。
而当年曾人人称道的京城公子傅中衍,于一年前迎娶尚书小姐姜迎萱,十里红妆,并蒂良缘,结为秦晋之好。
至于贵门圈中曾最负盛名的第一郡主,则落到一个人人惋惜叹哉的结局。
京城从来不缺人云亦云的趣闻。
两年前,清微长郡主自婢女横死之后,就患上了严重的心疾,精神也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与以往判若两人。曾经有多少名门贵子为求清微长郡主青睐,如今就有多避之不及,祁王府门可罗雀。
就连傅家公子也受不了,与之退婚。这才成就了同迎萱夫人的一段佳话。
温润如祁王,丧妻之后再也未娶,更无妾室通房。却无力接受自己唯一的嫡女一生缠绵床榻,为心疾所困。
祁王广招天下遍寻名医,却依旧毫无起色。
不惜动用违禁巫术,已然魔怔。
祁王府,就此陨落。
这些故事,有几分真,几分假,我最为清楚不过。
父王徇私枉法是假,我缠绵床榻是真。
如今的伏城,再也不是幼时会给我带兔子灯笼的男孩,亦不是需要以化名夺取功名的少年。
他是第一首辅。
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不知何时,连皇叔都奈何不了他。
我看中的人,果然是人上人。
捏造起证据来,毫不拖泥带水,亦半点不念旧情。
一生软禁。
父王得知时,在书房独坐了一整日。
我让春华扶着我过去。
到了之后,却相望无言。
父王和我都知道伏城为什么拿到实权之后第一个要找父王开刀。他恨祁王府,他恨天家。
伏城一直以为天家容不下伏屠。
这个秘密,他永远不会知道。
皇叔是为了盛朝安宁,父王则为了伏屠,而我为了伏城。
父王闭着眼,疲惫极了,他说:“清葵,是父王对不住你。”我的小字,自母妃去世之后,这是父王第一次重新这么唤我。
我轻轻一笑,“父王,都是两意自己选的。”
两年前,逐虹意外溺亡。
由于急火攻心,我一口心血未提上来,差点当场猝死。被救之后,也终日抑郁不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到了后来,我看见食物便难以下咽的呕吐。
父王从御医诊脉之中知晓我曾经落过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