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番外(10)
云世锦警告的看着他,威胁意味十足。
林淑娘笑道:“你们若是想害怕,就在这睡吧。”
倏然,云知林哭着跑向她,“呜呜呜……娘亲,刚刚爹爹他瞪我,可凶可凶了……爹爹要打我……”
虽带着哭腔,眼中却是一丝眼泪也没有。
云世锦顿时感到一阵无辜,心中气结,咬牙切齿道:“云、知、林,你小小年纪居然还学会耍心机,当自己是绿箭侠。我今日若是不打你,是不是就真当我不敢收拾你。”
听完这番话,云知林哭的更厉害了。
林淑娘心疼的抱着云知林,道:“算了吧,他们还小,你就别和他们较真。”
“你总是这样惯着,他们何时才能长大。”
“我保证,就这一次。”
“你上次也这样说。”
“是吗?哈哈哈……我可能自从生了孩子记忆力便下降了,还真不记得这事儿。”
云世锦修眉一挑,“记忆力不好,找的借口倒是一模一样。”
“哈哈哈……夫君,你记忆力……可真好。”
“你们俩赶紧回去,我耐心有限,别逼我出手扔你们。”
“娘亲,我不回去。”
“娘亲,妹妹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林淑娘下床,走到他面前,“世锦,要不今日……你就委屈一下,睡旁边屋子吧。你也知道他们俩睡觉不安分,四个人睡不下。”
说着,就将他往外推。
云世锦无奈的道:“淑娘。”
云知林看着即将走出门外的他道:“爹爹放心,我们定会乖乖的和娘亲一起睡觉。别担心啊。”
“是啊,爹爹你就安安心心的睡隔壁吧。”
门砰的一下关上,留云世锦一人在风中凌乱。
这算什么事,得了便宜还卖乖,赢了还要向他炫耀。他发誓,下次睡觉前一定把他们的房间锁上,免得跑出来和他抢人。
番外
上元灯节,灯火辉煌,街上行人摩肩接踵,惬意潇洒的闲逛其间,唯独林子骞行色匆匆的,身后还跟着一小厮。
只因有人到林家的烟火铺闹事,令原本欣喜的佳节蒙了层愁绪。
一路上,林子骞听说了事件的来龙去脉,也更加确定对方是来敲竹杠。
还未走进自家商铺,便瞧见一大堆人密密麻麻的涌在门口,除了当更多事人,更多的则是看热闹。
小厮躬着身道:“少爷,老爷说正门人人太多,恐怕会被他们拦住,让您走后门。”
林子骞亦看见了前方的人群,眸子一紧,脚步依旧朝着那边走去,随后笑道:“无妨,不正面对上怎么能将事情说清,又怎么还我们的清白。”
小厮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见林子骞依旧走入人潮,便住了嘴,心里直嘀咕,恐怕还真说不清,对方无皮无脸,只认钱不认理。
“大伙儿都来评评理,我家那口子昨儿在林家买了一桶爆竹,谁成想有质量问题,我可怜的儿都炸伤了。奸商林家,还我公道。”
“今儿要是不给个说法,我就将你们告上官府。”
人群中路人甲道:“对,给个说法,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命虽不值几个钱,但也是娘生父母养的。”
更多路人道:“给说法,给说法。”
刚走进去便听见众人吵闹的厉害。前面一妇人,她右手还拉着一个四五岁左右的男童。那孩子的褐色粗布衣上沾了鲜血,他顺着灯光看去,似乎左手还在隐隐出血。
林子骞越过他们,走上商铺门口的石阶,唇角含着几分笑意,挑眉道:“你想要什么说法?”
夫人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是谁?叫林家掌事的出来。”
“林家长子林子骞,有什么事同我说便好。”
妇人将男孩往前一拉,将他受伤的手露出来,恶狠狠道:“你自己看看,这都是你们店铺做出来的东西伤的,流了这么多血,怕是要几个月才能恢复过来,你们不陪个一千两,咋们公堂见。相信青天大老爷会还我们清白。”
林子骞这下也看彻底清了伤口,伤口泛黑还有残留的石灰、硫磺。
那孩子见他看过来,不知是害怕还是怎的,眼神躲躲闪闪,手几次想要缩回去,却无奈被妇人捉住,不能挣脱。
林子骞朝着人群大声道:“若当真是我家商铺存在问题,我们林家自不会推脱,除了医药费还有安抚费,定当赔偿。但若是有人……”说到此,他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妇人,“恶意诋毁,想以此来讹诈,我们林家也定然会深究。”
在他预料之中,妇人眼神回避,并不敢正视。若是普通人,第一时间应当是去看大夫,而非是在此讨价还价。
“你既然说是我们家的爆竹伤了人,敢问你是何时来买的?是买的何种款式?买了多少?但凡是在我家买的,都会有记录。”说完,他不等对方回答,朝着身旁的小厮道:“林奇,将账本拿来。”
“是。”
妇人道:“李奈,前日来买的,买的是花筒。”
林子骞对上账本,确如她所说,丝毫不差。
看来,这场意外是早有预谋的。
“二位对峙也就罢了,这孩子的手还伤着呢,这位姐姐你既是当娘的,怎也如此心大,万一有个好歹,落下了病根可怎生是好。”
只见人群中一年轻粉色锦衣女子走出来,端的是袅娜大方,婷婷端庄。面比秋月还白几分,纤纤黛色细眉,明眸朱唇。
她这一席话看似不轻不重,却顿时将风向吹偏。
林子骞闻声看去,知她话中有话,投以感激的神色。
所有人细细一想,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纷纷猜测真相到底是怎样。
妇人瞥了眼女子,瞳孔一缩,别开脸思索片刻,随后冷冷道:“姑娘的好意妾身心领了,若是就这样将伤包扎了,万一林家不认账怎么办。”
女子浅笑道:“包扎了伤口,不是还有大夫可以作证。正巧我今日出门有大夫随行,可要我为你家孩子医治。”
实则,她在此观察了好一会儿,大夫也是特意去请的。
“不必了,我家孩子的伤我会处理,不劳烦姑娘。”
“唔唔……”这时,妇人身边的孩子发出了声音,却只见他张嘴,不曾吐出字句,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这孩子是哑巴。
林子骞道:“你不愿,可这孩子似乎愿意,那就劳烦姑娘了。”
女子浅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言罢,女子拍了拍手,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位挎着药箱的大夫,走进那孩子准备为其治伤。
妇人将孩子往身后一拽,怒瞪着大夫,“你干什么?这是我的孩子,没有我的同意,你们休想动他。”
林子骞神色凛凛地看着妇人道:“你如此激动作甚,为你孩子治伤又并非什么坏事,难不成你心虚了?”
路人甲:“是啊,让大夫看看。你家孩子若真是被爆竹所伤,还怕他们看不成?”
路人乙:“是啊,说的有道理。”
一众路人:“让大夫看看。”
妇人再想推辞也拗不过悠悠众口,只好任大夫查看。片刻后,大夫道:“这伤口并非是爆竹所伤,而是人为之。”
妇人怒道:“胡说,你说是就是。”
听有人质疑自己的医术,大夫不满道:“老夫行医三十载,什么伤没见过,绝对不会看错。”
人群中亦有人讨论,“我认出来了,他好像是安和堂的坐诊大夫,医术确实高明的很。”
“我儿子上次上山打猎摔断了腿,就是这位大夫帮忙接上的,没几天就痊愈了。”
妇人心下大骇,知道事情藏不住了,想着偷偷溜走,却听见官兵穿过人群跑了过来,将她围住。
“将犯人拿下。”跟在衙役后面的人身着官府,头戴官帽,却面生的很,众人细细一想,正是苏澜城新上任的刺史胡严。
一众衙役将妇人反押着,女子朝着刺史跑上前去,神色傲娇地道:“爹,今日这案子我可又立功了。”
她本欲前往灯会,走到这里却发现这妇人似是官府通缉的要犯,便丫鬟前往衙门喊人。
胡严不答,对着众人道:“此人乃是官府通缉的要犯,是非法贩卖孩童的人牙子,近日逃到了苏澜城。”
至此,一众围观者才彻底明白这全是妇人自导自演的戏。
林子骞走上前去,抱拳一礼,道:“多谢刺史大人,多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