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小娇妻总是失忆(72)

作者:越十方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甜文 关键字:主角:晏映,谢九桢 ┃ 先生今天也在真香。立意:无论再来多少次,她都会是映照他一生的光。晏映嫁给了清冷帝师谢九桢,每天都在为迷倒他而努力。奈何先生定力太强,晏映再衰三竭,屡战屡败。终于某天发现,原来先生心里有个白月光,而自己不过是白月光的替身。伤透心的晏映怒而离去,不料失足跌倒,重伤昏迷。点击展开

“晏映在我身边,我可以向你保证,不让她受到半分伤害,如果没有别的顾虑,后日我就会安排你们离京,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谢九桢语气强硬,几乎不容人拒绝。

他已在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因为那层关系在,他就算不管他们,都是合情合理,倘若还挑三拣四,晏道成也太不是人了。

“我没资格苛责你做什么,”晏道成攥着拳头,肩膀微微抖动,他活了这么多年,骄矜,脸面,傲气,在这个人面前好似都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也便放下,他弯下身,行了一礼,“但还是求你,可以好好待我的女儿。”

他用了“求”这个字,姿态也压得很低。

却没看到谢九桢偏了偏身,并未受下这个礼。

“她是我的妻,”半晌后,谢九桢拧着眉看他,缓缓开口,“我自会好好待她。”

晏道成抬身,再未发一言,转身走了出去。他动作麻利,与其说离开,不如说更像逃离,屋里只剩下谢九桢一个人,他闭着眼静坐良久,伸手摸了摸袖口里的木盒。

其实不论他把晏映放在哪,他都有能力保护好她。

可是就在刚刚,他忽然改变主意了。

时刻将人放在身边,她还会把他给忘了,若是离了他,她更会将他抛到九霄云外。

万事极尽绸缪,都唾手可得,唯她像一柸沙,越是抓得紧,越会流失得快,松开手又会被风吹散,好像怎样都握不牢。

还是搁在眼皮子底下吧,这样更加心安。

隔日魏济来看诊,细细询问之后,发觉晏映的症状比之前减轻不少,虽然还是无法想起有关谢九桢的任何一件事,但已不会像从前那般心痛难忍,也不会胸闷头疼,算是个好征兆。

魏济觉得稀奇,他行医多年,什么样的疑难杂症都见过,却没见过像晏映这样,仿佛专门只是为了折磨别人的。

而谢九桢显然为此困扰。

魏济与他相交多年,亲眼见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他所想要的,不是尽收囊中,就在尽收囊中的路上,还没见过他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如今却连一个小丫头都搞不定。

他颇有几分看热闹的意思。

“失忆嘛,也不是什么大事,左右她都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也不是非要让她想起从前才行,眼下朝中改制才是重中之重,你可别为了儿女私情误了正事。搞垮晏氏之前,还为他们一家铺好后路,说实话,我觉得你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魏济倚着门框,双手抱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干嘛还这样愁眉不展?”

谢九桢按了按眉心,露出几分不耐:“找不出医治之法,只会耍嘴皮子,有何脸面在这冷嘲热讽?”

魏济脸色一变,站直身子:“我是医者,又不是神仙,天天不给诊金指使我也就算了,现在又来质疑我的能力。你肯定也是这样对你家小娘子的吧,怨不得人家不愿意想起你,再这样下去,别说我,你就是把山长叫来,他也一样束手无策。”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没用的?”谢九桢神情冷了几分。

魏济笑了笑:“当然不是,我有何用意,你要自行领会。还有就是,福王殿下的病就要‘好’了,过来提醒你一下。”

他说完,迈脚踏出门槛,背对着他挥了挥手,脚步声渐行渐远。

第二日,晏府就已人去楼空,同日在朝堂上,东郡公滕思柏上书,说在京郊铁矿山的旁边发现一处私兵营,私兵营在地下,暗中冶铸的□□、甲铠超过万件,滕思柏带人查处时,铁矿仍在源源不断运往地下,而私兵营幕后之人,则直指尚书仆射晏道仁。

清河滕氏和平阳晏氏多有龃龉,两姓很少往来,族中之人私下里经常摩擦不断,此事刚爆出来时,有人觉得这是滕氏借机打压晏氏,故意将线索往晏家人身上引,纷纷上书请奏太后彻查京郊私兵营,切莫冤枉了好人。

姚妙莲却没听他们的话,直接下令查抄晏府,免了晏道仁的官职,将他抓捕入狱,并极力追缴私兵营建造的所有兵器,还一道追究了军器监、神机营的主管官员。

只是后续案情审理,姚妙莲并没有再交给滕思柏,而是交给了在朝中任职的姚家人。

私兵营的事吸引了朝臣们的大部分注意力,却不想二月份的武恩科还是悄无声息地来了。初试只在洛都及周边几个州府举行,还未扩大到整个大胤,参加武举的人需要先通过初期的笔试才可参加后续擢选。笔试有三,试策两题,最后为默写武经,三题都通过者,可在三月中旬参加洛都武试。

武举对应试者没有明确要求,寒门士族都可参与。

二月初,风色清暖,柳枝抽条,满园春意遮掩不住,探出墙头。还是那片竹林,还是那个墙根,还是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晏映艰难地扒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吩咐身下的人:“慢……慢点……对,再往上一点,清月,碧落没劲了你帮帮她!”

“哦,好。”清月走过去,抱住碧落的腰向上抬。

晏映踩着碧落的肩膀,伸出胳膊努力去够墙头:“再来一点!就一点!”

侯府四面犹如铜墙铁壁,也就这里守卫松弛一些。她在里面憋了半个多月,今日春光正好,终于按捺不住想要出去放放风的心情。可惜那人对她看得可严实了,不让她踏出府邸半步,晏映无法,这才下定决心瞒着他翻墙出府。

反正这样的事又不是第一次干,她早轻车熟路了。

清月这边一用力,晏映终于够到墙头,她抱着砖瓦,看到外面狭长的巷子,仿佛看见了黎明时的曙光,眼睛亮了亮。

她啧叹一声:“不出去走一走,这大好春光都辜负了,多可惜!”

碧落举得辛苦,两腿都忍不住打颤,闻言忍不住拆台道:“小姐就是憋得时间太久了,想要出去,跟春光不春光的没关系。”

晏映被戳穿了心思,也不反驳,她努了努嘴,神情有些落寞:“唉,我就是命苦,本来一切好好的,一觉醒来,稀里糊涂嫁了人,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肆意快活,父亲原来虽然也管着我,可哪有太傅大人可怕?把我圈在后院里,哪也不能去,除了秋娘,谁也见不到,再过几天,我头上就要长出蘑菇来了!”

碧落向上看了看:“小姐这么害怕大人,为什么还要偷溜出府,万一被大人发现了,回来斥责小姐怎么办?”

晏映向上爬了爬,尽量不给碧落太大压力,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攀上墙头,她害怕摔下去,动作十分小心,稳住身形后才回道:“没关系,咱们快去快回,他发现不了的。就算发现了,我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还能把我休了不成……”

晏映说到一半,忽然顿住,墙下也没了声音,她偏着头若有所思,没发现碧落和清月怎么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把我休了……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可以让他把我休了,虽然名声传出去不太好,但是我的名节好像也不怕再糟践了吧。”

“把你休了,你去哪?”有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晏映笑了笑,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办法,欣喜地拍了拍手:“去平阳啊!找我爹爹去,他这么疼我,应该不会把我赶出家门吧?平阳民风开化,女子二嫁也是常有的,到时候我再找一个合眼缘的心爱之人,嫁过去,郎情妾意,琴瑟和鸣,多好!”

“好么?”

“好——”晏映话音未落,忽然失了声,脊背一阵发凉。

她后知后觉地僵住身子,缓缓转过头去,就见竹荫下,假山边上,谢九桢负手而立,一身玄服压着周身凛冽寒气,碧落清月都躬身垂着头,小鸡崽子一样不敢抬头,后面跟着星沉和鸣玉,都一副“此乃真勇士”的表情看着她,就差给她比划一个大拇指了。

晏映骑着墙头,呵呵笑:“其实,我是说着玩的,你敢相信吗?”

谢九桢面无表情,明明是仰着脸,却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眉头轻抬,反问她:“你想再找个什么样的郎君,说来听听。”

晏映骑虎难下,一时觉得屁股发麻,下面像长了倒刺似的,这么往下一看,就觉得脑子混乱,一阵眩晕,她抻着脖子闭上眼:“能让我下去说吗?”

谢九桢轻道:“你说完,我让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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