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小娇妻总是失忆(112)
没说叫她不要等他,而是承诺自己早点回来。
晏映弯了弯眼睛,往他怀里靠了靠,谢九桢却伸手一捞,将她整个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双手圈住她的身子,晏映整个人窝在他怀里,更像一只小狗子了。
她抬头看着谢九桢下巴上藏得很深的青色胡茬。
“你刚才做什么去了?杀了人吗?”
谢九桢一顿。
晏映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气。
“这没什么可瞒我的,我又不是见不得血光的小孩子。”
谢九桢垂眸看着她,樱桃小口,鹿眼秋瞳剪水,娇媚玉成,却又满目的天真纯洁,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藏在羽翼下,呵护周全,不让她看到这时间任何一丁点血腥黑暗。
但她说得对,她从来就跟旁人不一样,不是寻常女郎,内心不是外表这样娇娇弱弱。
谢九桢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她,他只不过觉得这种小事不必跟她说。
“府上抓到两个魏王的眼线,我刚才去处理一下。”
魏王白天才来找过先生,晚上就处理了两个魏王的眼线,应当是魏王跟先生说话时暴露了什么。
“如何?”
“只是暗桩,还没开始动作,就被我发现了。”
看谢九桢那副漫不经心的神色,晏映也知道事情不大,把心放回肚子里,又问:“那魏王跟先生说什么了?”
谢九桢忽然从床榻上站起来,晏映觉得身子一空,下意识惊叫出声,赶紧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扒在他身上,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你怕什么,我难道还能给你扔出去?”
晏映自知窘迫的模样都被他看光了,又想起白天他也是这样捉弄她,气得脸上红红,恨恨地拍了一下他的胸膛:“那你起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肚子里的孩子都要给吓出来了!”
谢九桢抱着她往床边走:“是我的错了。”
“自然是先生的错!”晏映还忿忿不平。
“你搂得紧些,我怕抱不动你。”
晏映一边收紧臂弯一边小声道:“我哪有那么重了……”
虽然最近害喜,但她的肉确实比之前肥了不少。
谢九桢一看她不好意思的模样,笑意更深了,将她放到床上,却连忙改了口:“没有,是我骗你的,你一点也不重,我抱得动。”
晏映不信:“那你干嘛说那样的话……”
谢九桢笑意不减:“不是想让你抱紧一点吗。”
晏映抬头,眸中盈盈水色荡漾,这人,怎么突然这么会撩人心弦了?
晏映紧了紧自己的衣裳,如同猎物遇到豺狼虎豹似的,谨慎地往里挪了挪:“先生,我现在还怀着身孕,着实不太方便……”
谢九桢眉头微皱,半晌后了然地松展开,眉向上挑了挑,有些咬牙切齿:“你又再想什么?”
晏映寻思着先生这么反常,莫不是素了太久,想要勾引她,去做那事了?
但先生好像又不是这意思,晏映一头雾水:“那你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突然……”
晏映“突然”半晌,也没突然个所以然来,谢九桢抱着她躺下,盖好被子,屋里的灯火照得亮堂堂的,隔着青纱帐晏映还是能看到谢九桢的面庞。
他比之前对她更加坦诚了,也不吝啬让她看清他的心,晏映其实心里知道,这样的转变其实是她带给他的,从前,他是一个沉默内敛,生人勿近的谢太傅,现在,他是只对他温存的先生。
他偶尔会很亲近她,依赖她,沉迷贪恋她身上的气息。
晏映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先生有了点烟火气,多了些人味。
“怎么突然这么喜欢我?”晏映直道。
谢九桢闭着眼,又睁开,点漆黑眸中一片澄澈,干净透亮,只能映出她的影子来。
他深深看着她,眼中含着缱绻柔情,又有一丝不太容易察觉的疼惜,他道:“之前是我不好,冷落了你。”
晏映一怔,才明白他的意思。
秋娘去后,他像个失去生机的枯木,沉寂了好些时日,但晏映从来没觉得那是冷落,倘若在这种时候她还一心要先生顾及到她,那她岂不是太娇纵胡闹了。
但他既然说这样的话,应当是从秋娘离开的痛苦中走出来了,何其难得。
晏映只有高兴的份,她挪到他怀里,闷闷地“嗯”了一声:“以后可别这样了。”
她觉得自己眼睛热热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该开心,却就是想哭。
总会过去的,这句话在一切都过去后,回过头来看来时路,大概就是她现在的心境吧,有感激,有侥幸,有欣慰,也有后怕。
晏映搂着谢九桢的腰,忽然昂起头:“所以,魏王白天里找先生,到底说什么了?”
她还记得刚才被先生岔过去的问题,可不能就这么被他蒙混过去。
谢九桢发觉她还想着这件事,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这么想知道?”
“嗯,快说。”
“他告诉我一件惊天隐秘,希望我能站在他那边,对付姚妙莲。”谢九桢随口道。
作者有话要说:emmmmm,你们猜后面还有没有失忆。
我怎么感觉大家伙现在都偏向先生了,忘记你们23章左右都让我往死里虐先生吗?(挠头)
第65章 先生跟美人夜谈。
晏映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什么惊天大秘密?”
她微微瞪圆了眼, 金黄的灯火在眼底晕开闪烁的光,煞有介事地看着枕头上敛起神色的谢九桢,满心的好奇。
谢九桢却没答, 抓着她的手腕往怀里带。
“睡吧。”
晏映觉得他胸膛的怀抱太热,顾蛹顾蛹身子离开他的束缚,夏夜里都要打着扇才不会出汗, 她可不想窝在锅炉里。
“先生,你说过什么都不瞒我的。”晏映侧着身子, 目光彤彤地望着他。
谢九桢觉得怀里有些空, 眼神也变得静默许多。
“这件事你知道,”他忽然侧身支起身子,伸手在枕头旁边拿出一面团扇, 轻轻在晏映头顶上摇着, 声音如细风一般,“是当今圣上的身世。”
那团扇上绣着的是一幅美人图,扇柄上坠了红穗子,美是美的, 让先生拿起来扇风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但头顶一下一下荡起的微风却将心底的燥热和夏日的暑气一扫而空,心情跟着开阔起来, 瞬间觉得清爽许多。
晏映看先生为她扇扇子的模样都看痴了,好久之后才回过神来:“嗯, 你刚刚说什么?”
谢九桢一直摇着团扇, 语气有几分无奈:“当今圣上的身世。”
晏映赶紧把杂乱的心思梳理好,黛眉轻轻皱起:“魏王也知道这件事了?”
“姚妙莲做的不干净,被赫连嵘抓到了把柄,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现在告诉我,是有了别的打算。”
晏映听得一头雾水,她虽然知道当今陛下非太后亲生,却不知道原因何在,而魏王又掺和进去什么。
她所知道的,都是那日在卧佛寺客舍外偷听到的,姚妙莲也只是随口提及一句,并没有多说。
“先生一直都知道陛下的身世吗?”晏映问出心头疑惑。
谢九桢眸光隐没,似是想到了很久远的事:“当年赫连珏被昭武帝立为太子,当时就给他配了一个太子妃,只是这个太子妃身子不好,没多久就去了。姚妙莲那时只是赫连珏身边一个小小的侍女,虽然出身西梁皇族,却也不过是阶下囚而已。”
他说到这,面色暗了暗,晏映才想起姚妙莲的身世跟先生有些像,都是皇族后裔,却都沦为他国砧板上的鱼肉,昭武帝在时各地纷争不断,他一路挥师南下,统一北方,武功盖世却也流尽鲜血,权力更迭是正常,但落到自己身上又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晏映似乎能想到姚妙莲为何将皇权看得这么重。
她握住先生的手腕,把团扇从他手里抢过来,也给他扇了扇风:“然后呢?”
谢九桢被她的动作惊得一怔,随即眼神柔和许多:“赫连珏对姚妙莲起初是欣赏,后来就渐渐变成宠爱,他登基之后就封姚妙莲为贵人,没多久皇后就去了,他又封她为皇后。不过……姚妙莲成为皇后时年不及十五……”
晏映眼珠一转:“她不会是怕自己年龄太小,孩子会保不住,所以事先做好准备,留了一手?”
谢九桢的神情印证了晏映的猜测。
“姚妙莲很快就有孕了,但是生子那日却遇到难产,孩子没有保住,这个孩子是她从别的地方抱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