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捕快以甜服人+番外(21)
看着沈臾又有些屁颠得意的嘴脸,宋伏远心里堵的越发难受。
可眼下正值办案的关键时期,宋伏远也不得不暂时饶了沈臾一马,于是立刻与文业揣着卷宗去了香茗茶馆。
卷宗经过几年的洗礼,暗暗散发着霉臭味,又加上尸体腐臭味的熏陶,那味道简直叫人作呕。
宋伏远用折扇戳了戳文业,他立即知晓了自家大人的意思,赶紧捏着卷宗一角麻利的扔到了桌子上。
宋伏远垂颜侧目,又是一副认真仔细的模样,将手里两份名单仔细的比对着。
他似在赌一把,觉得这是案件突破的唯一希望。
好在香茗茶馆戏子名不算多,大大小小的加在一起,正好是十八人。
只是……他又沉稳住仔仔细细的寻查一遍,三年前的户籍登记上可明明记录的是十九人。
宋伏远眉心一聚,抬起头来问道:“柳孟真怎么没登记在册?”
横肉直颤的脸上也微微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下又回道:“宋大人仅凭一份花名册就能选出最好的姑娘来,还真是神了!不过您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来气。她与阮姑娘都是一位师父带出来的,但说实话,比阮姑娘要更优秀一些,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里的台柱子。可就在十几天前,她突然卷着包袱铺盖走了人,连招呼都没打,就只留了一封信,说是要回老家湖县成亲,撂下摊子就不干了!”
宋伏远突然揪住了心,继续追问道:“难道之前没与你说过要回老家成亲这事吗?”
“所以我才生气,柳姑娘当时走的太突然了,着急的很,连当月的工钱都没要,接着就回老家了。”
工钱都没结就回老家成亲?这事可没有这么凑巧的。
宋伏远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回思忖的踱着步子,越来越快,越来越急,直到将地板踩得吱吱呀呀,发出一阵噪耳的声响。
声响打断了他的思绪,旋即又止住了步子,俯在桌上问着魏旭:“你还留着柳姑娘写的那封信吗?”
魏旭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得不敢多嘴,只赶忙点头说着:“有有,我一同叫人取来。”
末了——他眼神闪烁,若有所思,试探的将肥硕的身子缓缓靠近宋伏远:“宋大人,我算是看明白了,您根本不是想来讨姑娘的,您是来讨案子的!”
宋伏远听后眯了眯眼睛,似是默许。
魏旭一改之前的做派,瞬间怂下了肩头:“宋大人,难不成是这个柳孟真……”
“恐怕得麻烦魏老板随宋某去一趟县衙亲自认尸了。”
语罢,好看的瞳眸闪烁着点点光亮,把魏旭盯得浑身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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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的停尸房已经被沈臾整理收拾的差不多,孙大力虽然几次想要上前帮忙,但都碍在死者的份上不敢靠近,抬起的步子还没行进半步又缩了回去。
最后只能伏在砖墙旁探出个脑袋,朝沈臾喊着话:“碳妹!宋大人咋又罚你整理停尸房了?”
沈臾抹了一把额角的汗珠,光天化日之下,沈臾自是不怕这些晦气东西,语气轻松道:“大力哥,我今日可算明白了什么叫自作自受!”
她吼完,还不忘掸了掸身上缠绕的蜘蛛网。
“宋大人不在县衙,你快过来休息会吧。”孙大力满是焦急,自打碳妹越看越顺眼后,他就总是担心碳妹会不会累着,这事要是搁到以前,他也没这么多的担忧。
惴起的心还未平复下来,宋伏远带着魏旭就已经行至到了停尸房的廊前。
他瞅了一眼孙大力,心里又是一阵不痛快。
“魏老板进去看看吧。”宋伏远止住了步子,先把魏旭打发走,又将矛头指上了鬼鬼祟祟的孙大力。
孙大力赶忙语塞:“宋大人——我,我就是刚上完茅厕路过这里——没啥事我就先走了,还要当差呢。”
憨厚的脸上露出别扭的笑容,宋伏远不禁皱起了眉头,就凭这个胆小如鼠的傻大个能追的上小捕快?
除非小捕快眼瞎了,要不然肯定追不上。
不过——话说回来,万一小捕快眼神真不好使怎么办?
心里嘀咕的这会儿功夫,孙大力早就溜没了影。
宋伏远越想越沉,越想越瑟,他也不知为何,这几日连带着孙大力看起来都这么不爽快。
沈臾看着魏老板亲自来验尸,自是诧异的瞪着大眼,也不知宋大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直到魏老板指着屋里的尸体说:“这就是柳孟真!”时,沈臾更是糊涂不已。
而这一声,似乎叫宋伏远更加豁然开朗起来。
沈臾蹲在停尸房的门口,抬眼看着不远处的宋伏远与魏旭交谈着什么,她想竖起耳朵来仔细听听,可又因声音过小,她什么也听不清楚。
沈臾的黢黑小圆脸蒙上一层不解,等到文业将魏旭送走,宋伏远这才想起沈臾来,眸子朝她身上看了看,见她娇小的身子蹲在门口像极了自家的虎皮猫,倒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可爱。
宋伏远闲庭信步,手握拳在嘴边咳了几下:“历年重要的卷宗都收拾妥当了?”
“正是!”她仰着小脑袋,清风拂过,将她帽子下凌乱的发丝吹拂起来。
沈臾挠了挠脸蛋,干脆把帽子摘了下来。
“宋大人,方才魏老板说那具尸体叫柳孟真——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是您的未婚妻吗?”沈臾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求知若渴般的认真凝视着他。
宋伏远嘴角勾起玩味的笑:“那是宋某为了让凶手放松警惕而故意放出去的假消息,武安侯府的祝姑娘没死,她活的好好的,就是那日你见过的宋竹青。”
宋竹青就是祝清越?沈臾不可思议的长大了嘴巴,顿时又一阵苦涩涌入心头,她上前扯住宋伏远的衣角,似是安慰道:“宋大人您别伤心,虽然得知祝姑娘没死是有些开心的,可她叫您戴了绿帽子,与府上的下人私通……”
“等等等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是从哪听来的?”
宋伏远很是不耐烦的打断了她,又烦心的皱起了眉头。
沈臾自觉不妙,差点就要把冯知县给出卖了,好在她时刻保持清醒理智,才能及时悬崖勒马,挽回大局。
她又是标准的憨憨一笑,从地上蹦蹿起来,打岔道:“宋大人,柳孟真是谁?魏老板怎么会认识呢?”
这一招果然奏效,宋伏远立刻忘记了之前的责问,趾高气扬的将双手摆在身后:“柳孟真一直都是香茗茶馆的台柱子,而她才是第一具尸体的真实身份。”
沈臾夸张的点点头,似懂非懂。
“小捕快,那日我与阮玉庭交谈,可得知她是有情有义的戏子,一心只为了魏老板。可魏老板今日告知我,以往柳孟真一直技高一筹,碾压阮玉庭,她只能屈居第二。若柳孟真死了,谁的益处最大,谁更有动机杀她呢?”
沈臾好像明白了什么,嬉笑着露出整齐的小白牙。
“这么说来,阮姑娘的嫌疑已经非常大了,不过——她那个小身板真的能把尸体搬到屋顶上吗?”
宋伏远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淡淡道:“谁说凶手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第19章
“宋大人,难不成她还有个帮凶?”沈臾紧紧贴上宋伏远,乍一靠近,发丝间淡淡的清香又钻进了宋伏远的鼻子,叫他心里有些痒痒的。
顿时,他呼吸急促,神情紧张,白皙的脸颊上浮现了两坨清晰的红晕。
宋伏远稍一分心,呆滞了许久。
沈臾觉察到宋大人的反常,又半着身子将脑袋送近跟前,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宋大人,为啥你跟大力哥一样,咋都脸红的跟个姑娘似的。”
沈臾总有一种将尴尬变得更加尴尬的本事,宋伏远抖簌着长长的睫毛,故意将目光投向了远处。
稍作镇定后。
“仅凭阮玉庭一人还远远做不到——”他抬眸微扬嘴角,似是肆虐的笑着:“你当然除外,你凭一己之力就可以轻松办到。”
沈臾:“……”十句铁定有七句是以打趣她为乐的。
她好似已经习惯了宋大人的玩笑,心态也越发的平和起来。
沈臾终于又蹲回了停尸房的门口,那股淡淡的清香又瞬间即逝。宋伏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晚痴迷的香气竟然是小捕快身上的。
也许是香味太过于勾人,使他意乱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