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捕快以甜服人+番外(19)
“所以——这样风平浪静的日子,小女想一直这样过下去。不求大富大贵攀上金枝,只求一辈子能够平安顺遂,事事开心。”
“那你开心吗?”宋伏远端起茶杯递到唇边,幽幽的吹了吹热气,挑眉看向了她。
阮玉庭错愕,被突然问的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你的手——”宋伏远指了指她藏在纱袖下面的手,“手都伤成这样,还能上台吗?”
“啊,小伤,是我不小心碰到的。”
阮玉庭显然有些慌乱,浓妆的脸上坦露着一丝的不堪。
无聊的沈臾捋顺着虎皮猫的脖子,整张手都插进毛茸茸肉墩墩的脖子里,再使劲的揉啊揉……可阮玉庭的反应叫她立即停住了撸猫的手,两只圆溜溜的眼睛仔细盯着面前正襟危坐的阮姑娘。
手——说到手上有伤的,沈臾不免开始警觉起来。
宋伏远继续道:“不小心——希望不是宋某误会了,方才看到魏老板脸上的淤青,再加上姑娘手上的伤,难不成是二人——”
“不不不,宋大人误会了。”
阮玉庭闪烁其词,眼神恹恹的不敢看向对方。
“那就成,本来还想问问姑娘是不是因这个原因,若是的话,宋某绝不轻饶了他。”
“不——魏老板待我真诚,是一心想要培养我成为名角儿,这种恩情,小女定不会做出忘恩负义之事来。”她的声音终于柔软下来,说的毫无底气。
沈臾坐在一旁直打哈欠,她第一次体会到了如坐针毡的感觉。
以前冯知县说这个词语的时候,她还第一时间出来反驳,说站着哪有坐着舒服,应该是站如针毡。
“魏老板护你周全,为你披荆斩棘,把你捧成名角,宋某自当不如,这种默默付出的男人,的确值得为他卖命。”
一杯温茶滑进喉咙,他也开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阮姑娘,若此时有人出一百两银子外加十箱聘礼,再八抬大轿娶你进府,可乐意舍弃这里风风光光的一切,安心隐退夫家身后相夫教子?”
宋伏远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流露出难得的真诚,把沈臾看得目瞪口呆。
难不成——宋大人这次是认真的了?
还没等留给阮玉庭思考的时间过去,她干脆的开口回绝道:“不想。”
“魏老板有这么好?”
“自小到大都是他保护着我,我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穷困潦倒的时候,都是他陪在我身边。我生病了喂我吃药,我难过了逗我开心,甚至我被人欺凌的时候——是他像父亲一样拉我一把,将那些欺辱我的人赶走……”
“阮姑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可你知道方才魏老板是怎么回应的吗?他说若我能出个让他满意的价钱,就考虑将你卖给我。”
宋伏远踱步到阮玉庭的身后,一副威严的阵势,那双好看的桃花眸闪烁着光亮凝视着窗外,思绪缓缓悠长。
阮玉庭似是哽咽:“不……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是个商人,有利可图才是本心,年轻貌美的戏子可好找,若是等年老色衰再砸到手里,那才是赔本的买卖。”
宋伏远咄咄逼人,气势凌然。只叫阮玉庭揪心的坐在原地,闪烁的目光不知该看向何处。
静谧良久,她面容慌张,把原本的妖冶美丽放下的一干二净,漆红的双唇颤抖着:“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不会的,不会这样的……”
宋伏远颔首,眼眸一聚,那张好看的脸颊又勾起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给阮姑娘几日时间好好想想,等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找宋某也不迟。”他昂首挺胸,白玉色的绸缎衣袍闪烁着隐隐的光泽,衬的他眼若明星,面如冠玉。
他懒懒的朝沈臾勾了勾手指,又自顾自的朝屋外走去。
沈臾怕是浪费了这壶好茶,临走前还不忘从壶里再倒出点来。
嗯——叫宋大人喝的一滴也不剩。
沈臾的心里藏不住事,待到他们离开香茗茶馆后,这才幽幽的把脑袋凑到宋伏远的肩膀边,不懂就问着:“宋大人,您是怀疑阮姑娘?”
宋伏远撇眉瞅瞅她那张小圆脸,很是头疼:“不然呢?你真当我要娶她?”
“这谁能猜的准。”
她咂咂嘴吧,又悻悻的走到宋伏远的身后。
只听宋伏远在前唉声叹气:“哎——真是够笨的。”
“唉宋大人,我碳妹的脑子虽然不够灵光,但也不能叫您说的这么伤人自尊。”沈臾又迈着小碎步,追到宋伏远的身旁,“我还记得验尸时您说过,凶手既有可能是男人,也有可能是女人。那就说阮姑娘吧,若人真是她杀的,她一个女儿家是怎么将尸体搬到你家屋顶上的。”
宋伏远突然停住脚步,差点把沈臾诓一个趔趄。
而后,他眯着眼睛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着沈臾,身子一晃,突然笑出了声。
“你一个女儿家不都把尸体搬下来了吗,你就可以啊。”
沈臾呆愣着舔了舔嘴唇,原来挖坑自己跳的感觉如此奇妙!
第17章
“不是,宋大人,为何你说的这话咋听着这么别扭呢?”沈臾眉头一倒,“我碳妹力气大是没错,那也是从小砍柴练出来的。阮姑娘你也见了,小细胳膊小细腿的,定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
宋伏远看着她着急辩解的样子着实可爱,忍不住扑哧笑出声响:“宋某不过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沈臾努努嘴,心里突然生起了闷气,别过脸不去看他。
见到沈捕快小眉头一拧,看了半天戏的文业终于幽幽开了口:“我家大人从小就这性子,方才在香茗茶馆说的那些,也全都是在演戏呢。”
“演戏那就自己一人演好了,为何非要把我留在屋子里,搞的我跟个傻子一样!”
宋伏远突然笑道:“你不懂,我要的就是你的真实反应,再说了,身边有你一个女人就够麻烦了,哪还有什么心思再找一个!”
宋伏远咂咂嘴满是不在乎,又大摇大摆的超过沈臾,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急促的脚步。
这话说得云里雾绕,叫沈臾听不懂什么意思。
“您的未婚妻惨死在自家屋顶,尸骨未寒,凶手至今逍遥法外。可您又不知从哪招惹来一位宋姑娘,说到底,您的心可真大!”沈臾朝着他的背影竖了竖大拇指,这猫腿子当得也是有点成就,毕竟怼人的功力跟着宋伏远长进了不少。
“你……”宋伏远语塞,突然转向沈臾怒气冲冲的盯着她的小圆脸,还没等得开口,沈臾又快语道。
“不过宋大人,有句话真不知到底当讲不讲,在我心里也憋屈了很久了。”
“你既然知道,那就别讲!”
沈臾:“……”
宋伏远知道这个丫头片子准没好话,本就堵的不顺气,万一再气出心疾来,岂不是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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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宋伏远在县衙与冯知县商议案情走向,待他们商讨完,冯知县便吩咐杨捕头急匆匆的出了衙门,沈臾见杨捕头一个人出去办案,坐在圆桌旁托着脑袋瞬间唉声叹气。
府上的其他捕快全都去巡街了,只有她一人留在这里照顾虎皮猫,闷的头上都要长草了。
沈臾想想,肯定是怪昨日没忍住,一不小心惹毛了宋大人,而这个宋大人又是个锱铢必较的小心眼,铁定又与冯知县通了气,本来好不容易得到了冯知县的赏识,这下又成了县衙里的废人。
沈臾站直了身子抻了个懒腰,孙大力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她凑上鼻子使劲嗅了嗅,这个又香又酥的味道,除了杨大婶家的肉烧饼,谁家还会有这个手艺。
孙大力一凑脑袋,看见沈臾在这里,立刻嘿嘿笑着:“碳妹,买给你的。”
“真的?”铜铃般的大眼睛登时变得闪闪发光。
孙大力不好意思的舔下脸来,挠了挠自个儿的后脑勺,又将手里的肉烧饼递了过去。
沈臾对孙大力毫不客气,她刚来县衙时就被杨捕头派去跟大力哥一队巡街,平日里也与他最是亲密,所以面对大力哥给的肉烧饼时,她毫不犹豫的就收下了。
只是——沈臾紧紧的捏住手中的烧饼,半着身子扬起脑袋瞅着孙大力低垂的脸。
“大力哥你咋回事,发烧了吗?咋还脸蛋这么通红?”
话音一落,懵懂的朝孙大力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