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怎偏宠(31)
最近会加快更新的,好不容易剧情可以开始高/潮/迭/起了……终于基本写完一堆痛苦的铺垫,我也是感觉很爽……
下一章放出藏昙,他俩最近是真的几乎无接触,住在一个宫里,活像异地恋,太难了。
☆、第三十七章 听个故事
那几个宫中送来的婢子中,有两个瞧起来很是机灵的, 柔真自然知晓, 她们要来圣宫伺候她, 必定是有自己的算盘的,不敢重用;又有两个婢子瞧上去,却是话并不太多,只是老实本分做着手上的活。
但后者,也未必是当真老实, 或许是深藏不漏,更合适当探子。
正想着此事,竟又有人送上皇后寄来的家书。
如今藏昙也并不如当初一般狠狠打压皇室,虽说皇室远不如老国师在时体面, 但好歹也不算过于捉襟见肘, 又能有甚么要写信给她的事情呢?
她略转过身子, 将信纸背着那几个小婢子,才开始展信。
皇后此次书信, 似乎心境不稳, 信封上“爱女柔真亲启”数个字,竟不如以往端庄清丽,而略带了些潦草。
柔真将目光投向信纸上连起笔来的小字, 突然狠一蹙眉。
她这些天来的莫名心闷,都仿佛寻着了出口。
萝蔓瞧她神色有异,问道:“帝姬,这是……?”
柔真将信读罢, 深吸一口气舒了眉,又顺着折痕将那信纸折回原本的模样,塞回信封之中。
“皇后娘娘,盼我此次随国师出外祭天,定要寸步不离国师。”
萝蔓拧了拧眉,“甚么道理?就是要帝姬同国师关系亲密,也没有上赶着寸步不离的道理啊?”
“自然”,柔真眉眼微沉,接着道:“她是要我借着国师保命。”
皇后许是觉着,藏昙对皇室手松一把,是看在了柔真献媚的份上,如今于情于理,都不愿看见柔真没命。
可皇后娘娘为何突然觉着柔真有性命之虞?
此前冬日里,柔真毒发,境况危急之时,从未见她一封家书。
她如今若是字字端庄,仍如从前一般,委婉温和地提醒她要注意安全,那大抵是想要挽回此前未及时表露关心的错处。
可她此时字迹潦草,措辞简单,连一句客套寒暄都未曾有,竟是好似当真知晓了甚么。
柔真不知晓该不该信她。
“此中牵涉前情,母后难以尽数相告,但有一事可确凿,此次祭天,有人欲取你性命。”
难道是那个自她幼时便给她下毒之人?那他为何执意要如今取她性命?
他原本的计划大抵是,等布局周全之后,借着柔真之死,离间皇室与圣教,又能激起信众心中对老国师的疑虑,再凭着符节取出神敕令,名正言顺、替天行道地立于万人之上。
可如今,晚棠折损,又有无数暗桩被拔,那人如今正面杀了柔真,当真有信心再把握住舆情,并夺走最后一枚符节?难道没有旁的布置了?
或许是,明知此时不出手,日后局势定会更糟的狂乱之搏?
藏昙去青城祭天,一众高手必定随行,届时圣宫空虚,他带上她,大抵也是顾及了她的性命。
但深居皇宫的皇后娘娘,又怎能说出,此番有人要取她性命是确凿一事?更何况,她还说出此中涉及前情。
皇室在这场混乱中扮演的角色,她如今更觉着深不可测了。
只是,她不知晓,此次送到她手中的家书,藏昙可事先瞧过了?
她这想的,便实在巧合了。
从前,藏昙原本会命人留意皇后写给柔真的家书,但后来柔真表明心迹后,藏昙也省得窥探,便不再留心。
今日皇后送来家书,藏昙还当真未曾特地命人瞧过之后禀报与他。
但他很快便见着捻着信封,神色肃然来求见他的柔真。
她抄了近道,未从弯弯绕绕的长廊过来,因此是撑了伞的。许是略有几分雨丝飞入伞中,她鬓边有几分潮气,显得更是冷然。
柔真行过礼后,便将那封家书交了出去。
“事关重大,柔真不敢隐瞒。”
藏昙瞧出那是皇后写给她的家书。
他因身世,一直痛恨皇室,觉着皇室中人不过如刍狗,虽说那皇帝早些年,颇有几分勾搭歪门邪道巫蛊之辈的手段,但如今中风在床多年,也酿不成甚么祸患。
反倒是皇后上官秋瑚,她嫁入皇室前,便是名动京城的才女闺秀,嫁入皇室后,面对皇室诸多丑恶,竟那样平静地选择粉饰太平,尽心尽力地冷眼旁观,维护皇室尊严,甚至不惜手染鲜血。
这个女人,比皇帝要更成气候。
他读罢皇后仓促写就的嘱托,竟是唇角微抬,露出个笑来。
“猜得不错,最后一枚符节,在皇宫。”
他抬手,将那信纸置于一旁烛光跳跃的蜡烛上,眼瞧着火舌舐过一角,火色蔓延而上,信纸开始打卷发黑,支离碎后,逐渐委顿落地。
正因皇宫手握最后一枚符节,因此,他们如何风雨飘摇,只要自个儿不作死,便没有任何人能废除他们的尊崇地位。
所以,上官秋瑚能不必站队,而是两枝别抱。
又是期望借柔真稳住藏昙,又与另一伙势力有了接触。
但藏昙眼见着那信纸尽数成了灰以后,笑意却又渐淡。
“不过,此番想要杀你的,或许另有其人。”
柔真听了这毫无道理的一句话,竟也露出笑意,“直觉?”
藏昙略看她一眼,转过脸去。
“向来不错。”
其实柔真心中也隐隐觉着异样,总觉着此次或许很可能不是圣教之中那个叛子欲为之事。
但若叫她说出个所以然来,恐怕又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
因此,她才来寻了藏昙。
“柔真想,或许可给那人个杀我的机会,若蛇不离穴,也实在无甚踪迹可寻。”
藏昙又将视线放回她身上,扯了扯衣领,轻嗤一声,道:“可。”
他既然早有准备,若是还能让人得手,那他早便不知死过几回了。
这正事聊罢,许是许久未见,柔真竟瞧着藏昙,一时说不出甚么言语来。
藏昙敛起神色后,也只是默然看着她,神色如常,仿若古潭。
这静谧而奇异的氛围中,柔真竟不觉着半分窘然或是尴尬。
过了半晌,藏昙垂了眼,开口打破这默然流动的奇异情愫。
“你既已深陷此般纠葛,便听个故事罢。”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继续码明天的更新。下一本新文,我正在写非常详细的纲,努力做到逻辑严密,并且肯定要存个几万的稿子再发文的……断更太难受了。
☆、第三十八章 无知可笑
藏昙让柔真落了座,给她倒上一杯热茶。
她望着茶烟氤氲, 听见藏昙道:“你的父亲, 膝下无子……”
二十多年前, 皇帝身体康健,若说真是哪里有甚么不如意,大抵便是,得了太医的诊断,他身患隐疾, 难有所出。
皇室本就不如从前握有实权,能享有荣禄风光的,不过也就是这最正统的一脉。
先不论他难有所出一事令他蒙羞,单是要从宗族旁支中择个宗子继位, 便让他觉着实在不甘。
他不是未曾寻过老国师。
老国师也遣了当时圣医堂最好的杏林高手为皇帝诊脉用药, 皆无甚功效。
于是, 他瞒着老国师,开始四处寻找巫医。
许是仁善, 或是旁的, 老国师待皇室,当真是非一般纵容,竟然未曾派人密切监视皇宫中人动向, 真让皇帝瞒着老国师寻到了边陲之地的巫医。
那巫医给了他个偏方。
话到如此,藏昙顿了顿,却仍是垂着眸,并不看向柔真。
他低低笑了几声, 听得柔真眉头微蹙。
“那偏方……”
皇帝择了九名容貌秀丽的婢子,在她们体内植入蛊虫,日夜啮咬。
他挨个宠幸这九名婢女,再择月圆之夜,催动蛊虫发作,令她们九人发狂,互相撕咬。
如此,一月之后,便只剩了四个人。
再故技重施,一月之后,又只剩了两人。
此时,这二人都已神志不清。没有人能在清醒之后,看着自己唇边血迹,身旁残尸后,还能神智清醒。
最后,只剩下一个疯疯癫癫,手脚皆是血肉淋漓的婢子。
她有孕了,被安置在冷宫中一个荒僻的小院,被秘密监视着,也防止她不慎滑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