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烛夜游+番外(93)
阮青荇头如捣蒜,“瞧见了,与钟姐姐很像的那位。”
顾徐行摇了摇头,“连个情书都不敢给送,白白让陈家那个养女抢了先机,结果那一年陈家要与钟家联姻,她既不表白,也不拒绝将人娶了回来,一别扭就别扭到了现在。”
钟翮无奈,钟家这点破事儿的辛密早被上修界念叨烂了,但陈英的事情不是她能过问的,相敬如宾也算不得坏事,这么些年凑活着就过来了。
阮青荇一脸震惊,“暗恋变强娶?”
顾徐行欣慰地敲了敲阮青荇,“像你这样幸运的小傻子可是不多了。”
说到这里,顾徐行又想到了什么,“对了阿翮,你回了钟家一趟可有寻到你娘的魂魄?”
钟翮摇了摇头,钟沛自她身死那日便再没出现在众人面前,就连陈英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血脉至亲之间应当是有感应的,她总觉得她娘的情况不算好,但摆阵招魂却也没有半点回音。
钟翮凝眉,“我总觉得她就在离我很近的地方。”
阮青荇道,“钟姐姐别急,我过两日再去魔界看看,落进其他空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钟翮点了点头,“如今炼狱失守,各处大封都已经破开,我先前的猜想是对的,那些被封住的东西,是从炼狱里出来的。”
顾徐行叹了口气,“这是最坏的结果,也是最好的结果,如何让你活下来的答案应当也在炼狱中。”
阮青荇皱眉道,“钟姐姐,你若是已经打算与陆公子成亲,便别想着再像以前一样跳炼狱还债了。”
这句话顾徐行也赞同,她正色道,“青荇说的没错,倒不是不让你去,若是你身死便能换来安宁,那钟鸾为何还要搞这么后患无穷的一出?”
“我明白的。”钟翮看向山谷尽头的黑暗。
钟翮用了三十年搞清楚了自己是谁,可过去仍旧像是蒙着一层薄雾。钟鸾为什么会疯?钟家所有死去弟子魂影几乎都像钟翮的青鸟一般重生了,与修士的魂魄彻彻底底地分开了。若是真的想让她赴死,她娘又为什么用禁术将她的魂魄打散呢?
真正的答案似乎只死去的钟鸾知道。
夜里上灯的时候,陆嘉遇果然没有过来。钟翮看了一眼放在桌上冷掉的菜心中叹了口气,叫鬼奴将饭菜都收了起来温着。
她闭眼靠在松软的床头,凝神闭目将神魂放了出去巡视。门外忽然一声轻响,钟翮立刻睁开了眼睛。
她睁眼看向站在门口的陆嘉遇,话未出口却眼睛却先弯了,“不是不来了么?怎么真的准备撬门?”
陆嘉遇盯着脚尖,耳朵尖上的红就没褪下去过,“我跟爹说了我与你已有夫妻之实,他就气得睡着了。”
钟翮伸手将人拉进来,忍着笑道,“所以?”
陆嘉遇耳朵更红了,“所以我来找我妻君收留我。”
第 83 章
钟翮低声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来了正巧,要吃点东西吗?”
陆嘉遇抬眼看她,“师尊,我辟谷很久了。”
“倒是我忘了,”她看着他的眼睛,眼中一片温软,“那就直接脱/衣裳吧。”
陆嘉遇耳边红晕简直要飞出窗去,“师……尊?”
钟翮回身将灯掌亮了些,对着他摆了摆手,促狭道,“你想什么呢?我让顾徐行给配了点药,给你擦擦。”
陆嘉遇手指一颤,将上身衣衫/脱/尽,然后背对着钟翮坐在了床沿边。不一会儿,一只微凉的手带着药酒的气息就抚上了他的背脊。很多伤其实他自己都不太记得了,但钟翮却一寸皮肤都不肯放过。
镜上阵仍在运转,窗外的雪落得扑扑簌簌,他苍白的身躯却始终拢在一层暖意中,那双手让他半分伤寒都没沾上。
就是……有点暖过了头,陆嘉遇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那些不轻不重的按压似乎带了慑人的热度,炬火在他的背脊上蜿蜒蛇行,连空气都变得粘稠。
天地良心,钟翮真的没想到什么别的地方去。她就是想看看自家徒弟还有没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暗伤,不一会儿手掌下单薄的身体就出了一层薄汗。
钟翮上完了最后背上的最后一处伤疤,“很热吗?我结界放冷些,你转过来我看看前面。”
陆嘉遇却一动不动,钟翮觉着奇怪,一抬头便对上陆嘉遇染了艳色的眼。
他似乎忍耐了许久,耳廓通红,眼中甚至有不可抑制的媚态。
陆嘉遇撑着身子遮挡着自己的裤子,带了些哀求道,“师……师尊,你能不能先别看?”话未说完,他便再说不下去了,脸上出现了一种羞愤欲绝的表情。
钟翮明白了过来,不由得想笑,她是女子,对欲/望自然熟悉不过。而她向来自律克己,这一闹钟翮不由得感叹年轻人还是火气旺盛啊。
但陆嘉遇对她有欲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怎么了?让为师看看?”钟翮靠近了些将陆嘉遇光裸的背脊困在了怀中。
“你你……你!”陆嘉遇有口难言,缩紧了身体,威慑不足地瞪了钟翮一眼。
钟翮被那软绵绵的一眼瞪笑了,伸手揽住陆嘉遇的腰,一个用力就将人仰面放在了床上。她手中灵光一闪,床头一根柔软的红绳飞了过来,将陆嘉遇的手腕牢牢绑在了床头。
他不/着寸/缕,身前狼藉暴露在钟翮眼前,几乎是一览无余。陆嘉遇羞得眼睛都红了,偏头不肯看她。
钟翮低低笑了一声,然后就看见小徒弟更兴奋了些。
原来人浑身上下,只有嘴会说谎。
她伸手将药酒涂抹在陆嘉遇身前的疤痕上,一丝不苟,慢里斯条。等到结束,陆嘉遇已经被她的动作折磨地泪意盈盈。
“师……师尊,别……别看。”他咬牙将呻/吟吞进肚子里。
下一刻眼前却一黑,钟翮倾身吻了吻他的唇,眉眼温和道,“睁眼看我,嘉遇,天地人伦,情不自禁。”
“你爱我,我有什么可计较的?”
陆嘉遇抿了抿唇,声如蚊呐,“……你欺负我,你还绑我……”
钟翮义正言辞,“乱说,还不是为了给你上药。”
“我……”陆嘉遇被钟翮如此不要脸的行径噎住了,再多的言语被一个吻堵了回去。
钟翮贴着他的耳朵蛊惑道,“说你想要什么,师尊给你。”
他刚开始还梗着头不说话,钟翮偏头亲了亲他的颈侧,直到他崩溃地缴械投降。
陆嘉遇神志不清,挣扎道,“……你”
钟翮心满意足,“我怎么?”
“想要你。”陆嘉遇低声哽咽。
夜幕漆黑,雪地将月色照在窗户上,而屋内昏黄的灯将暖意都聚拢起来。
陆嘉遇啜泣着,“陆嘉遇想要钟翮。”
女子心情很好,“好。”
灯火渐熄就已经是后半夜了,钟翮伸手为躺在怀中昏睡的陆嘉遇揉这手腕,红绳绑久了到底还是会有些印子。
陆嘉遇背靠着钟翮睡得安稳,不知道做了什么梦,他整个人抖了一下然后睁开了眼睛。
眼前空无一人让他有些惶恐,还未开口身后便探来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钟翮的声音贴着耳边传来,“做噩梦了?”
陆嘉遇心下一松,方才那一场情迷意乱的记忆复了位。他转身藏进钟翮温暖的身体里,贴着缓慢跳动的心脏呢喃道,“师尊你疼不疼啊……”
钟翮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不疼,快睡。”
陆嘉遇没有完全清醒,还迷迷瞪瞪,抬头看着钟翮道,“我想每一夜都睡在师尊怀里,师尊不要背对我,可以吗?”
钟翮拍了拍他的背,将被子在他身后又压实了一些,“好。”
那一夜站在雪地上看月亮的人不只一个,顾徐行摇着扇子靠在鬼府的走廊边上喝酒,阮青荇跟着凑热闹,端了两盘花生米跟着一起喝。
正说着,顾徐行忽然眯了眯眼,“你看看那是小嘉遇吗?”
一个黑影偷偷摸摸溜进了另一个屋子。
阮青荇眯了眯眼,肯定道,“是,那个房间里是谁?毕竟以前从没人住过那个房子。”
身后一阵脚步声响起,陆眠风一脸复杂走到了跟前,“顾前辈,能借你口酒喝吗?”
顾徐行没不答应的理由,几人都相熟,也不是会端架子的人,干脆围坐在了一起。
陆眠风缓了缓道,“还能是谁?那房间里必然是主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