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回(11)
他思考着藏画像的地方,想来想去总觉得不太安全。
书箱里有墨汁,走路摇晃时让墨汁把画像污染了,那不是得不偿失?
思来想去,他最后决定将小像放在房里。
找了件干净衣物折叠好,他将画像放入其中,藏在床底下的最深处,做好一切,他拍拍手上的灰尘,满意点头。
他想过佟莲若是进他屋来,一般是不会去床底下看的。
当然他可以明确告知佟莲不要进他的房间,可以往不阻止,突然阻止,他实在担心佟莲会好奇,那样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出了房间,和娘打过招呼,他背着书箱走出院子。
佟莲看着他的背影走远后,进了他屋子为他收拾房间。
推开房门,她第一眼就看到昨天那个食盒。
点心还在,他是忘了吗?
这点心能放几天啊?坏了咋办,他的同窗好友不着急吗?
想到此,佟莲就忍不住把手伸向食盒。
她可不是要吃,是看看点心有没有坏掉?
好吧,她承认自己想闻闻点心的香气。
迫不及待地揭开食盒后,看到里面的情况,她愣住了。
食盒里的碟子还在,而点心全没了!
什么情况?被老鼠偷吃了?
不……不可能,碟子上干干净净,还收拾好了,只可能是人吃的!
好啊,吕文曲,昨日向你讨要不让吃,结果自己一个人吃独食,气死我了!
佟莲愤怒地将食盒盖子扔在地上,踩了两脚。
冷静下来气消了,她看到食盒上醒目的脚印,心里有点虚。
这可咋办,文曲哥回来看到了会不会大发雷霆?
想到吕文曲生气不理人的样子,佟莲就后悔不已。
这冲动啊,真是要不得,后果还得自己收拾,唉,真是没讨到好。
佟莲认命地把食盒盖子捡起来,用布帕沾水仔细擦了擦。
不一会儿,盖子上擦干净了,只是细看掉了点漆,不过佟莲觉得吕文曲是不会在意这点小细节的,这次能够糊弄过去。
将食盒放回原位,佟莲看看房间里,发现角落里有了灰尘,决定为吕文曲好好打扫一下房间。
到院子里拿来扫帚,佟莲就认真地干起活来。
把屋子细细地清扫着,连床底下她也没放过。
弯腰低头把扫帚探向床底下,她在角落深处扒出了一件衣服。
文曲哥真是粗心大意,衣物掉床底下了都不知道,这幸好我今天帮他打扫,不然这衣物发霉的话,他恐怕要心疼死了。
佟莲拿着衣物,美滋滋地想着等吕文曲回来后如何向他邀功。
抖了下衣物,她打算给他重新清洗一遍,却意外发现一张纸掉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好像是刚才裹在衣服里的。
好奇地将白纸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后,她如遭雷击。
白纸里竟画着一个美人,旁边还有两个小字“钱莺”,这是美人的芳名吗?
怎么会,文曲哥怎么会把不认识的姑娘画在纸上?
佟莲不可置信,捂着嘴巴不敢大哭出声。
这画像要是没字,她还能骗骗自己,可偏偏它有字,还是吕文曲的字!
想到这,佟莲已经不敢再相信吕文曲了。
不过,她仍抱有着希望。
她想着,这女子肯定是个青楼女子,吕文曲就算和她沾上了,吕大娘也绝不会让他娶进家门的,一切都还有救,她只要装作不知道就好。
可她的心好痛,要和别的姑娘分享一个男人,她是这样的难受。
她知道爱美人是男人的通病,就连她哥哥赚了银钱也会去烟花柳巷作乐一番。
她以为吕文曲是不一样的,可她到底错了。
既然想着以后还要跟他在一起,她知道自己只能忍。
是吧,他还是有所顾及的,把美人图藏得好好的,没让她知晓半分,这是不是说明,在他心里,她还是有分量的?
佟莲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看到旁边的食盒,她感觉知道了什么,把食盒翻了个遍,终于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钱”字。
哈哈,原来又是钱姑娘送的,难怪不让她碰!
他们究竟到了什么地步?吕文曲对她究竟是什么态度?是一时新鲜吗?
佟莲不知道,只是胡乱的猜测着。
若那女子是良家女,她又该如何自处?
成全他们吗?怎么可能,她守候了这么久的男人,凭什么拱手让人?
好不甘心,她倒要看看那狐狸精长了什么样子,和狐狸精比,她究竟差在哪里?
这次她不准备告诉大娘,和大娘说了有什么用?大娘只会找各种理由为吕文曲说话。
只有她亲眼看见了,把一切摊开在大娘面前,大娘就再也无法为吕文曲找到任何理由和借口了。
打定好主意,她抹干眼泪,把一切恢复原状。
从吕文曲房间出来,她带好房门,和大娘说了声有事外出,她就直奔集市。
她记得吕文曲之前说过摆摊的地方,一路打听到了那附近。
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好,她发现了正在为人写字的吕文曲。
守了一会,一切正常,她有点迷惑。
吕文曲这几日回来得比较晚,定是去见了狐狸精,可现在他怎么没有动静?
难道是时辰未到?她决定耐心等等。
果然,她的猜测是对的,吕文曲看了看天后,就收了摊子。
佟莲跟着他,看他背着书箱,不像是回家,心里阵阵绞痛。
吕文曲没有发现佟莲跟着,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到了秋湖亭,令他没想到的是钱莺已早早等候在此。
而他走近后,小翠闷不吭声,还主动退下了,想来是回去后被钱莺教训了一番。
不过这样甚好,没了小翠碍事,他和钱莺待在一块十分舒心。
小翠离远后,经过昨天的事,钱莺的胆子大了,竟直接扑到了吕文曲怀里。
这佳人主动投怀送抱,吕文曲自然是高兴万分。
两手搂住佳人的纤腰,吕文曲蹭着她滑嫩的脸蛋,享受不已。
“莺儿今日这般主动,叫文曲如何是好?”
“呵呵,文郎,你还不知道怎么办吗?你的手可对莺儿不老实。”勾着吕文曲的脖颈,钱莺看着他,眼神魅惑。
“莺儿,你今日怎么不一般呢,活像妖精附体,看我的眼神像要吞吃入腹。”
“哈哈,是吗?文郎不喜欢吗?”钱莺娇笑一声,反问道。
“自然是喜欢的,只是不太适应,以前的莺儿可是高高在上,端着架子呢。”
“胡说,我对文郎一向温柔体贴,只不过最近和文郎越发亲近,举止就随意些。”钱莺不承认自己冷淡过,努力辩解道。
吕文曲好好地哄着她:“是是是,莺儿说的对,文曲从没有受到过莺儿的冷遇,只是莺儿,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不然文曲难以把持,总想做些不规矩的事。”
钱莺听到这话,“咯咯”直笑,边笑边说:“那文郎想做些什么不规矩的事,比如……”
钱莺话还没说完,就被吕文曲封住了嘴巴,吻由浅到深,难舍难分,以至于最后结束的时候两人都气喘吁吁。
若不是顾及在外面,他们俩的激烈程度能把闺房之事做个彻底。
扶着栏杆,钱莺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刚才的事不仅令她震惊,还让她觉得刺激。
吕文曲,她真是低估了他,在外面,他居然能够那样对她。
哎呀,好羞耻。
拍拍自己的脸,扇着风,她的身体里散发的热意依旧不曾断绝。
慌张地往周围看了看,没发现到人,她的紧张情绪才放松一点。
吕文曲轻笑了声,从背后拥住她,在她耳边吐着气,说着暧昧的话:“莺儿,滋味如何,可想再来一次。”
钱莺头也没回,往后推开他的脸,啐了一口:“呸,坏东西,你可不能害我。”
吕文曲笑笑,再次靠近:“我当然知道,可是娶你太难了,你爹不会同意我们的。”
说到这,吕文曲的声音带了点伤感的情绪。
钱莺听在耳里,安慰他说:“不会的,我爹通情达理,我把你的品性说一说,你入赘咱们家,他不会不答应的。”
“傻莺儿,不是你这样想的,我没有功名在身,又没有一技之长,你爹不会看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