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香闲闲露华浓(437)

作者:方唐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沈家小姐清兰回乡探望祖母,无意间结识了年轻有为的青年将军。虽是萍水相逢,却又屡次相遇。在一次次的交往中,两人逐渐相知。不料事情有变,家中起了涟漪,清兰的亲事也遇到了种种问题……他诚心求娶,她嫁入高门。谁知高门不简单,种种波折渐起。幸而夫君宠妻护妻,就算前路崎岖,也是不惧。 点击展开

沈良的话让卫长钧再次回忆起在荆棘丛中见到沈清兰的一幕,心都疼得抽搐,他抿唇压着情绪,缓缓道,“伯父见外了。”

“兰儿她……”

卫长钧见他说话似有吞吐,主动接话,“伯父放心,皮外伤居多,有几处伤及筋骨,但都不在要害,这几天一直外敷内服,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

沈良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薛扬这几天每天都会跟我说的,我是想问问你,是否查到什么?”

“我没问清兰,我想伯父伯母这些天也一定在查,想必已经有了结果。”卫长钧端起茶慢慢地喝,垂着眉,避而不答。

沈良叹口气,“查是查到了,但是……不能断定,子渊去过现场,第一时间见到兰儿,不知道是否有更多线索?”

卫长钧像是对这个答复比较满意,把茶杯放下,直抒本意,“伯父,我想见那个认罪的丫头。”

沈良一愣,不是他不愿意,但从某些方面来讲,这不太合适,下人伤害主子,如果没有送去衙门公办,说到底这只是沈府关起门来的一件家事,宜威将军职位再高,也是外人,他没有权力在沈家审沈家的犯人。

“好。”意外的是,沈良略一沉吟,居然答应了。

卫长钧讶异地望了沈良一眼,突然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伯父放心,我只是去问几句话,不用刑,不逼供,亦不敢越俎代庖定罪。”

沈良朝他含笑点头,“子渊……不是外人,走,这边。”

“……”

两人并肩而行,莫安匆匆而来,“沈大人,将军……黄公子醒了,想见您。”

沈良转向卫长钧,笑道,“黄公子念了子渊好几次了,说要是子渊回来,就过去见一面。”

卫长钧眉色微动,“那好,我先去见见黄公子。”

“黄公子住在左边厢房,子渊随我来。”

沈清兰躺在床上装迷糊,没睡也没醒,在马车上倒是真打了个盹,但是马车一停下来,她就立即醒了,甚至还十分激动,可听到沈之潇一过来就急吼吼地针对卫长钧,她就有点儿头疼,想着不如装睡,谁都不瞧,免得夹在两人之间为难。

但进了屋,躺好了,被一堆人围着,耳边轰炸着各种杂七杂八的声音,再装睡就说不过去了,只好改成睡眼惺忪、神态虚弱,半眯着眼睛假装看不太清里三层外三层的脑袋在晃,只是含含糊糊地喊了声“母亲——”

“兰儿!”林氏滚着泪握住她的手,“你觉得怎样?”

沈清兰听林氏的声音嘶哑,便知道定是这几天伤心哭的,倍觉惭愧又感动,轻声道,“母亲,我觉得气闷,太吵,吵得我头疼。”

林氏会意,立即转身摆手,“你们都先回去吧,兰儿刚醒,让她清净清净。”把其他人都打发走了。

沈清兰心中满意,这才是她的目的,人生十六年,在父母和两位兄长的呵护下,一向安安稳稳、自由自在,唯有去分宁那几个月受了委屈,别的倒没什么,这一次却是遭了大劫!生死大劫!

沈清兰内心一番感概,觉得自己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犹如重生,刚回到熟悉的家里,别的人都不想搭理,就连陷害自己的人都暂时放一边,只想亲近母亲。

等人一散去,沈清兰立即睁大眼睛,眼巴巴唤一声“母亲”,歪头抱住林氏,像只委屈的小羊羔,她从滚下山崖至今,多痛都没有流过泪,如今见了林氏,眼泪就止不住地往外流。

林氏见她这小可怜样,心疼地哭出声来,抱着她想用力不敢、想摸一摸也不敢,唯恐弄疼了她。

母女俩抱作一团哭了会,才被进来送水的碧玉小心翼翼劝住。

“兰儿,你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掉下去的?果真是秋葵推的?”

沈清兰闭上眼,再三在脑海中回顾当时的一刹那,反复判断,最后摇摇头,“不是。”

林氏顿时怒容满面,“我就知道有假!那丫头平时傻傻呆呆的,做事情慢慢腾腾,连句话都说不利索,哪有胆子推主子?”

沈清兰心说,是啊,她没有那股狠劲,没有那样的眼神。

林氏愤愤追问,“兰儿,这么说,你看清那个推你的人是谁了?她是谁?”

第610章 推断

沈清兰想了想,“尚不能确定,先不说了。”

林氏又气又急,一巴掌拍在床沿上,“你这孩子!命都没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左右当时山顶上就那么几个人,五小姐应该不是的,她伤了腿,跑不动,剩下不就是二小姐、三小姐和秋葵了吗?”

沈清兰笑了下,“母亲,道理是这样的,只是您也明白的,我一人说是谁,并不能作为最终的判决,对方必定咬住我,说我陷害,若是没有别的证据,我反而受到猜疑。”

林氏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长叹一声,眼泪流得更急,“看来,我们猜的都没错。”

沈清兰沉默。

碧玉再次进来请示,“太太,小姐该上药了。”

林氏恍然,立即起身,“好好,快上药,我看看兰儿的伤。”

沈清兰恐林氏看了心疼,催着让她离开,说了几次,被林氏红着眼喝断,“怎么?还不能看看了?我身上掉下来的骨伤,伤成这样,我难道不要知道?碧玉,为小姐脱衣。”

沈清兰心酸,亦是无奈。

等衣裳脱下,林氏看到那一身青青紫紫、红红白白,又惊又痛,又一番滔滔大哭,哭得沈清兰和碧玉也跟着落泪,手忙脚乱地哄。

到最后,林氏自己抹了泪,自我安慰,“罢了,罢了,你从那么高的山顶滚下,还能留下一条命来,也是菩萨的庇佑,上药吧。”

碧玉又喊了秋月和冬梅来帮忙,秋月第一次见,吓得直哆嗦,一边哭一边手抖,哪里还能做什么,最后碧玉把她拉开,让她只做些递药、换毛巾的活。

七手八脚地忙活一通后,沈清兰更衣又躺下,亏得她身体底子一向好,在农家小院住的这几天,其实好些伤痕已经愈合淡化,比起刚救起时已经好看了许多,只是遍身涂抹了药,颜色花里胡哨的显得可怕。

刚上了药,煎的汤药也好了,热乎乎的端上来,沈清兰怕烫,不肯喝,拉着林氏说了会话,等变得温凉了才一口喝尽,从早上折腾到如今,她也困得睁不开眼,林氏多少话想和她说,也都咽了回去,叮嘱碧玉等丫头好生照料,自己叹着气离开。

沈清兰几乎闭眼就入睡,却总也睡不踏实,仿佛三魂七魄还有那一魂一魄醒着,飘飘忽忽,睁不开眼,说不出话,唯有意识游离。

恍恍惚惚中,她似乎感觉有人走了过来,在她床前站立片刻,撩起轻纱帐来看她,过了会仍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在床沿坐下来。

沈清兰看不清他的脸,意识里却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并不害怕,还想对他笑一笑,迷糊之中着急又无奈。

忽然,那人伸手捋了捋她散乱在枕上的黑发,手指干燥温热,还有些粗糙,如细沙摩挲,感觉很奇妙。

捋完头发,他人还不罢休,又把手慢慢往下滑,隔着被子,准确无误地停留在她伤得最重的位置上。

这人就把手停在被子上,久久没有挪开,他还说了句话。

沈清兰心急火燎地想清醒过来,想看看他的脸,想听听他说了什么,奈何一个字也听不见,不由得失落至极。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悄然消失,她也就沉沉睡去。

翌日醒来,已是卯时将近,秋月、碧玉和冬梅都围在床前,还有个熟悉的抽泣声,沈清兰睁眼一看,赫然是翡翠。

“翡翠,你怎么回来了?囡囡呢?”

翡翠见她醒来,本来还克制着,瞬间就爆发了,哇地大哭起来,“小姐,婢子以后再也不离开您半步了,您走到哪里都跟着,谁都别想再害您!”

碧玉一把将她拎开,瞪眼道,“小姐刚醒你就哭?让开让开,先让小姐起床吃早饭。”

翡翠耷着脑袋抹眼泪,要走不走。

沈清兰笑着逗她,“放心,我福大命大,谁也害不着我,本来昨夜还做了个美梦,想跟你们说说呢,被你一哭,给忘了。”

翡翠眨眨眼,停了哭。

外头传来脚步声,接着春兰飞快进来,“小姐醒了?太太让婢子来看看,小姐觉得今儿可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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