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独步天下(136)
如果只是轻轻一声,他们又没有千里耳,也没有王爷那等本事,哪能听到……
真要什么都能听到,那他们就不是暗卫了。
“时常吗?”萧九安又敲了一下桌面,莫名的觉得心里有些闷:“这般严重,为什么从来不说?”
明明是那么怕死的一个人,为什么就是不说?为什么不来求他呢?
难道求他,比死更难吗?
暗卫一头雾水,虽知道此事与王妃有关,但却完全不明白萧九安是什么意思。
“退下吧。”萧九安摆了摆手,并没有为难暗卫,只是一个人在书房站了许久。
暗卫守了大半夜,心里越发的不安了……
王妃到底做了?让王爷这般难决断?
他们家王爷,可从来都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天大的事也是抬抬手就决定了,这得发生多大的事,才会让王爷想这么久?
暗卫很想去查,可事关纪云开,没有萧九安的命令,暗卫又不敢轻易乱动,他们隐约发现王爷对王妃不一般……
第二日一早,纪云开连院子里的花草都没有管,一大早就跑去药房找诸葛小大夫了。
诸葛小大夫一向早起,最近为了研究南疆的药草,更是睡得少,见到纪云开这么早过来,诸葛小大夫一脸诧异,但看到纪云开的脸,诸葛小大夫立刻就明白了:“王妃,你脸上的毒又严重了。”
这是百分百肯定的语气,旁人不会注意纪云开脸上的细微变化,他却是每天都盯着,就怕王妃出事……
“嗯。昨晚痛得厉害,我在想要不要试着用金针放毒,你上次不是见了凤祁是怎么做的吗?”这段时间脸上的毒素时常发作,每每都痛得她整晚睡不着。
“王妃,我不行的。”诸葛小大夫连忙摇头:“我做不到。”王妃脸上的毒最近经常发作,频率越来越高,王妃不止一次提过,要让他动手,可是……
他试过了,在自己身上试了,同样的针法他使出来,连凤祁公子十分之一的效果都没有。
“不行也得行,再这么痛下去,我就算不毒发而死,也会活生生的痛死。”纪云开的脸色很难看,险然不是假话。
诸葛小大夫一阵纠结,想了想还是问道:“王妃,你为什么不告诉王爷呢?”他不是不想帮王妃医治,是真的做不到。
“告诉他有什么用?他会让我去天医谷?还是会帮我寻凤祁来?我上次为燕北军试毒都不见他心软,你当他现在会心软吗?”她承认她上次是有小心思的,是在算计萧九安,希望萧九安知道她脸上的毒不能再等,让她去天医谷医治,或者把凤祁找来为她医治,可结果如何?
萧九安只看到了她在算计,却看不到她脸上的毒有多么严重!
萧九安就是一个暴君,一个唯我独尊的独裁者,他根本不把她的命放在眼里,根本把她当回事。
想到这里,心里莫名的心塞,隐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委屈,可却只是一瞬间,纪云开就将那股即将涌出的委屈压了下去。
萧九安不在乎她的生死,她就是委屈死也没用,她就是哭到死也没有,她不能因为萧九安救了她两回,就把萧九安当作依靠,从始至终她纪云开能依靠的就只有她自己……
第183章 求你,赌一把
纪云开脸上的毒越来越严重了,现在不是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问题,而是随着时日增加,她一定会出事!
身为一个还算不错的医者,诸葛小大夫比纪云开更清楚这一点,但是他医门所学以药草为主,根本不擅长金针。
依他现在的能力,他解不了纪云开脸上的毒,只能给她配些药,减轻她的痛楚,不让毒发作的太早,尽力拖延她的性命。
纪云开倒是想要赌一把,奈何诸葛小大夫执意不肯,只得作罢。
纪云开也想过自己动手,可她虽然懂金针术却只学了一个皮毛,扎扎针、止痛止血还好,再多的她根本做不到。
而这几招还是凤祁教她的,她的师父只教了她医理、药理,并没有教她金针之术,想来应该是知她没那个天赋罢。
听费小柴说,天医谷的金针术不是人人都能学会的,不仅要讲究天赋,对体能更是有极高的要求,她就算是天赋够,体能也不够,所以她此生注定学不了。
脸上的毒无法解,也不可能去天医谷找凤祁,纪云开只得按捺住心中的急迫,与诸葛小大夫一起研究南疆的药草,看看能不能从南疆的药草中,求找到解毒的药方,可惜一连数天都毫无进展……
在纪云开研究解毒药方的这几天,萧九安每天晚上都会去纪云开的院子,不过他并不会进去,而是站在院子外,看到纪云开起来寻药,就会离去。
除了第一晚,萧九安就不曾踏入过纪云开的院子,虽说院中的花草多少受了一些影响,可却没有严重到要死的地步,只有有些蔫巴。
早上起来,看着院子里蔫蔫的、没有精神的花草,还有数天也不曾发一个小芽的种子,纪云开默默地抹了一把泪。
这到底是什么鬼?
难不成萧九安最近来她的院子了?
可又不像呀,要是萧九安来了,她院子里的花草不可能只是蔫掉,应该会枯死吧?
难不成萧九安最近杀气太重,以至于这些花花草草隔得老远,就能感受到?
抱琴出来,见纪云开站在架子前发呆,不由得上前问了一句:“王妃,你怎么了?”
看到架子上明显蔫巴的花草,抱琴怔了一下,默默地别过脸:王爷,你最近的杀伤力又强了,这批花草才刚买了,看着又要死了。
看来,王妃就是再会养花草,也挡不住王爷的杀伤力。
“这些花……不知怎么一回事,一直不精神,是不是买到了病花了?”纪云开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可嘴上仍如是说道。
抱琴越发的心虚,默默地为背黑锅的花农默哀了一秒,才道:“兴许是呢,要不奴婢再让人买过一些?”
就冲着他们家王爷那强大的杀伤力,买再多估计都没用,不知道王妃什么时候会死心,不再祸害花花草草了。
“不用了,这批先养着吧。”纪云开也不想再祸害花草了,要不是突然不养会让人起疑,纪云开真的都不想再养了。
批花草都是精心温养的,结果呢?
养一批死一批,她真的是受够了。
难怪燕北王府的人不愿养花草,换作是她,她也不乐意,每隔一段时间就死一批花草,真的是太虐了。
“是,王妃。”抱琴默默地低头,不敢看纪云开,生怕纪云开发现什么。
花草蔫蔫的没有活力,脸上的毒又越来越严重,纪云开真心觉得心塞塞的,而更让她心塞的事,端王世子求上门了。
说求不为过,因为端王世子让她帮忙,为他妹妹陶安郡主诊治。
因跟端王妃在一起呆得久的关系,陶安郡主受香料影响极大,太医诊出她无法生育后,并表示一点办法也没有。
陶安郡主回去后,整天以泪洗礼,不过短短数天就消瘦的吓人,而端王又因端王妃的死,萎靡的不像人,阵日沉迷于酒色之中,没一刻清醒的时候。
端王世子忙得不可开交,等到他发现时,陶安郡主已经失了求生的欲望,据侍侯她的丫鬟说,陶安郡主多次求死,要不是丫鬟看得紧,怕是已经自杀成功了。
端王世子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我知道陶安多次找你麻烦,按说我不该来求你,可陶安是我唯一的妹妹,哪怕有一点希望我也不想放弃。”
虽接手了端王府的大权,但端王世子脸上却一点笑意也没有,整个人看上去疲累不堪,像是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一般,完全没有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也不像先前那般温文尔雅。
纪云开倒是很想帮端王世子一个忙,就当是还他人情,可她自己都麻烦缠身,她真的是有心无力。
“世子,我才疏学浅,恐怕帮不上忙。”纪云开斟酌了一下用词,还是拒绝了。
端王府的事她并不想掺和,且陶安郡主那人……虽说小孩子蠢笨被人利用而不知,但这并不是她伤害人的理由。
她这人一向恩怨分明,没有当场给陶安郡主难堪,已是给足了端王世子面子。
端王世子面色一怔,露出一抹苦笑,却仍不肯死心:“我知道这事让你为难,但还是想请你为舍妹诊治一下,如此我也能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