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成皇子心尖宠(31)
叶檀的神情骤然蔫了下来,一提到宋书略的名字叶檀就烦,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
宋书略并无成家之心,好巧叶檀也没有。可他们不一样。
宋书略会缠着她,叶檀知道,对于宋书略这样的人,姑娘不过玩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感兴趣了,可以真挚深情地对她说心悦你。
说的时候,情真意切是真的,腻了之后,不爱也是真的。
叶檀见识过这样的男子,因此也对这样的男子格外不屑。
得到叶檀的答案,江渡尘心下也舒爽许多。
江渡尘温笑道:“既是如此,你以后不理就是了。”
送走了江渡尘,叶檀正准备回到无心阁,就发现叶斩站花园中望着月色。
她想起来心中的疑惑还未解开,走了过去,叶斩注意到她,笑问:“送走渡尘了?”
叶檀温顺点头:“父亲,女儿有问题想问你。”
“你说。”
叶檀纠结了半天,才道:“父亲,那位……住在咱们府里的大人是?”
听到叶檀问,叶斩凝眉:“问这个做什么?”
“遇见过两三次,说了几回话,总不知他的身份,心下好奇而已。”
叶檀不知叶斩在防备什么,难道和周氏一样怕她和那位大人有什么纠葛吗?
叶檀还是知道该怂就怂的,没有多大的志向,在江湖闯出一番名声,在一片小天地为非作歹占地为王胡作非为,此生足矣。
她可没有那个胆子和闲心去招惹比她厉害的人。
当然,她在姑苏这么多年嚣张跋扈,无非是因为姑苏比叶家势力大的人几乎没有,门第相仿的要么是好友,要么也不曾来往,更别提招惹了。
周氏说他是金陵的人……叶檀还是要掂量掂量这个人能不能惹的。
叶斩思忖片刻道:“这位大人是皇室中人,此次来姑苏,算是考察民情吧,他行踪不定,我也不知他到底如何考察,主家与他好说歹说,这才央他来姑苏时暂住咱们叶府,不仅是因为咱们叶府环境好而已。姑苏里好多人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只以为是金陵来的贵公子罢了。”
叶檀不免好奇,连主家都要奉承的人,怕是一个大佬。
“……那他是?”
叶斩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凑近了她,低声说:“是当今二皇子。”
叶檀的眸子骤然一缩,漆黑的瞳孔深处逐渐涌起一阵恐惧。
她忽然想起来她与周氏的话说,还玩笑说不可能是皇子。
怎么可能是皇子?
二皇子谢承钰她听过。
不是、不是说死了吗?!!
在叶檀的印象里,二皇子谢承钰早在襁褓时就因贵妃祸乱后宫,夭了。
当年陛下伤心欲绝,还追封他为慧贤皇太子,那时叶檀还未出生,但长大时也听家人说起。
如今朝中大皇子早夭,二皇子谢承钰也未能成活,陛下众多子嗣中,唯有三皇子谢承钦七皇子谢承禄有那么几分才干,太子之位迟迟未定。
最重要的是——
二皇子谢承钰乃中宫所出,当年所有人都说二皇子夭,可,可如今这一个活生生健健康康的二皇子??
叶檀不用猜都知道是皇帝或者皇后的一个保全子嗣的计谋罢了。
叶檀一想起自己曾经武力相向的男子竟然是当朝嫡出的皇子,或许未来还可能是这个国家的皇帝,她就站不住脚,若非旁边有朱红柱子支撑着她,她怕早已昏厥过去。
她的腿,有那么些许软。
叶斩瞧出叶檀的不对劲,有些担心:“檀儿怎么了?”
叶檀迷迷瞪瞪地回答,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叶斩看不出来吗!
她怕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叶檀怂了,就快掉码调、情了
第26章 道歉
叶檀神魂颠倒地回了无心阁,未七刚迎上去,手里端着刚热好的燕窝正准备让叶檀沐浴后喝下,就见叶檀失魂落魄地进了房,似乎根本没看见未七似的。
未七一脸迷惑,未云见状有些懵,手上的棉巾还在滴滴答答地滴水:“小姐这是怎么了?和魔障了似的。”
未七听说叶檀今晚在外的举动,犹疑道:“或许是累了吧,天色不早,你快回去休息吧,睡前记得抹一些脂膏。”
未云未晓在赵姨娘那儿受了不少的苦,手上的疤痕粗茧比未七多了不少。
未云擦完最后的石台,应声退下。
未七扭头看着透着微微烛光的窗子,依稀可以瞧见叶檀坐在窗前的身影。
她敲开门,轻轻放下瓷碗:“小姐,燕窝放这儿了,您早些休息。”
叶檀呆呆的,仿佛没听见未七的话,只是一个人坐在窗前,妆奁是打开的,最底下的木盒里盛着一个桃花步摇,双眼发愣,未七见状噤声退下。
她呆呆地望着窗外倾入房内的银色月光,心里乱作一团。
怎么会是二皇子呢?
这他娘……好像惹上大事了。
叶檀觉得这件事情很严重,非常严重,她细嫩的双手纠在一起,大脑飞速旋转,她也没打到人不是?更何况是二皇子先对她无礼的,就算他比较厉害,那也是他理亏才是,叶家礼待奉承他,但也不能掩盖他欺负她的事情。
这样想着,叶檀这才觉得心安些,匆匆沐浴一番,躺在床上,望着银白色的窗幔,叶檀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她‘腾’地坐起身,下床去衣橱里翻找着衣裳。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就算是二皇子的过错,她也得把这个错揽到自己身上才是,她爹都对他俯首陈臣巴结奉承的,她怎么敢和他作对?
叶檀心里苦。
从前姑苏她为大,比她大的,她要么谨言慎行要么绕道走,如今府里来了这么大一尊佛,她怎么也得先去认怂。
打定主意后,叶檀就趁着寂静月色出了门。
叶府有许多待客的院落,素日叶檀也不大去那些地方,凭着记忆摸去了一个地方。
那二皇子上次喝的酒泛着桃花香,而叶府有一处偏远院落种着三两棵桃树,叶檀心下也不确定那么多院落他到底会在哪一间,只得凭着运气寻找。
远远地,她看见那座院落房内似乎点着一盏灯火,她在原地驻足好一会儿,这才鼓起勇气凑近,见一个黑衣男子从书房里出来,转眼消失无踪。
这么晚还在商议公事,果然这皇子不是那么好当的。
她腹诽着,只觉得心脏处怦怦直跳,她悄悄凑近,鼓起勇气敲开了房门,讪讪道:“公子……”
江渡尘负手站在窗前望着月色,对叶檀的突然拜访有些意外,瞬间戴好面具,回过神来,语气轻佻:“你怎么来了?”
叶檀瑟缩着不敢进,江渡尘不明白今日的她怎么这么唯唯诺诺,他坐了下来,慵懒道:“进来。”
得到他的允许,叶檀这才敢走进,头微微低垂,眼神乱飘,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江渡尘凝眉,右手撑着下颚,上挑的眼尾略带邪气,琥珀色的瞳孔似乎含了几分揶揄。
叶檀纠结半天,才道:“家父今日才同我说过您的身份……这,叶檀往日多有大不敬之处,还请见谅。”
江渡尘的眉眼寡淡下来,兴致缺缺:“原是如此,我以为是乖乖想为夫了呢。”
听到他的话,叶檀一个头有两个大,若是往前几天,她早就一掌过来,可偏偏是个得哄着的大佬,她哪里敢。
她红唇轻抿,一脸为难:“殿下爱开玩笑,叶檀便也就不在意这些,往后还望殿下莫要开玩笑,我年纪尚小,并无婚嫁的心思——”
“本皇子记得,那日六合楼,你对旁的男子说对本皇子一见倾心非君不嫁?”
“……”
喔,我他娘真说过这样的浑话。
我当时要是知道你在旁边,我绝对一个字儿不提。
喔。我他娘的。
叶檀才心中疯狂怒骂,连带着在江湖时学的浑话都骂了出来,可偏偏面对他又不能发脾气。
江渡尘本还想多调戏几分,本来都嘱咐过叶斩不能随意将他的身份告知,如今叶檀知道了,他又少了些趣味。
他换了个姿势,斜靠在椅子上,慵懒道:“要本皇子原谅你的过失也不是不行,除非——”
叶檀看着他宽松懒散的衣领垂垂散开,露出一大片雪白,雪白色的寝衣借着月色泛着微微白光,被掩盖的部分,衣料微微起伏,叶檀的脑中瞬间出现了那衣裳下的模样,脸猛地涨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