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国师:我的傲娇正夫(28)
齐月宁进门,燕宁仔细观察,走路情态,身段,容貌,都没问题。
“三弟!”颤抖着的声音就像找到了百年未见的珍宝。
声音也没问题!燕宁松了口气,离开了梳妆台,迎上去拉着月宁的手,坐在茶桌边,斟茶。还给梨清使了个眼色。
边斟茶,边反思,自己最近是怎么了?被坑了一次捉奸戏码,又看见李默在宴会上被坑,整个人变得疑神疑鬼,凡事都要小心翼翼,警惕戒备了?
“二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月宁望了望梨清,欲言又止。
燕宁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最近国师府被算计的多,他希望梨清在旁边陪着,关键时候去通风报信。可是月宁这样,又明摆着,是有知心话不想让外人听。燕宁思量着看了看梨清,自从新婚那阵训斥了他,他的立场就再没出过错,他是不是不算外人了?
梨清心思玲珑,读懂了燕宁这打量的一眼。点点头,“小人去屏风边听候吩咐。”
屏风立在房门处,制造视觉遮蔽用。茶桌离房门有一定距离,小声说话应该听不见,而梨清的站位却可以看到茶桌边的情况;离门也进,绕过屏风就可以夺门而出,简直是完美解决了“主人会客安全”和“主人聊天隐私”两大矛盾。
燕宁暗暗称赞梨清的聪颖。处处分寸都拿捏得很好,这得是怎样的环境,炼出的七窍玲珑心啊?如果我能完全相信他,跟月宁说一句“他不用走,他是自己人”,他就不用活得这样累了吧。
“二哥,现在可以了。”燕宁耐心询问。
“三弟,我”,月宁停顿,吸了口气,“我发现她们上床了!”
燕宁皱眉,转了转眼珠,才领会月宁说的是谁。
“怎么会?二小姐不是很疼惜那位公子的样子吗?怎么会还没把他迎进门,就……这不是毁了人家公子的名声吗?”
“听说,已经给他置了一处宅院,还给了几个店铺。迎不迎进门,有区别吗?”
“这……尚书令能忍?”
“咱妈?母亲才不管二小姐对别人怎么样呢,只要表面上对我好,她这个岳母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月宁眼里满是失落。
“谅她也不敢对你不好。你们都已经订了婚期,你又是正夫,放心吧,她暂时还没胆子不给尚书令面子。她心里有别人这件事,你之前不是也知道么。”
“我之前知道,我之前只是担心她的冷落会惹母亲不愉快。可是,可是现在……”月宁吞吞吐吐。
“现在?”燕宁沉吟了一会儿,“现在她已经与那人上床,如果有孕,就又可能是长女。长女不是嫡女,争家产的事少不了麻烦。”
“不是,争家产的那些弯弯绕我懂,如果我想争,我不会输的。”月宁垂着眸子摇摇头。
“不是因为这个?那你为什么……”
月宁抬眼,眼里已经换上了狠厉和冰冷。陌生的二哥吓了燕宁一大跳。
“她羞辱我!男诫有云,善妒为罪,夫郎不可阻挠妻主纳新宠。若是先娶了我,再宠他,给他多少房产多少店铺,我都不会去干涉!”月宁手撑着茶桌,眼里像是要喷火。
燕宁记忆里的二哥,还是那个撒娇卖萌却不显做作的天真小可爱,小可爱突然变得像复仇王子,燕宁无意识地呢喃,“对啊,你背男诫男训背得最清楚,你不会妒忌的,你肯定是个好夫郎。”
“可是,这有什么区别?反正九月底你们就结婚了,娶你和宠他这两件事,也差不了二十天。”
“什么区别?你真的不懂?”月宁投过来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懂懂懂,她婚前找别人,肯定是不对嘛。”燕宁设想了一下,如果是自己,绝对忍不了,说不定早就提着棍子去把这俩人揍了。
月宁叹了口气,好像有些后悔来找三弟这个直脑筋谈心,“你没懂。她先娶我,我是正室,正室不阻碍纳新宠,是彰显我的品德。她先睡他,他就是哥哥,先跟了她的人要善待后面的人,我成了新宠,彰显的是他的品德!”谁占据了品德的制高点,谁就拥有了舆论的主动权,就不会被看好戏的人,用神情和言语,刺得体无完肤!
这有什么区别?燕宁听傻了。谁先谁后有那么重要么?事实还不都一样?不是她爱着宠着另一个人?
月宁见燕宁这神情,就知道他心里转不过这一套。“说个不好听的比喻,本来他是个乞丐,是我大度,把妻主的宠爱分给他。现在变成了,妻主的宠爱提前全给了他,我一无所有,像个乞丐,在田府里等着他的施舍!三弟,这是羞辱!她羞辱我!”
燕宁无语。躲得过初一,没躲过十五。二哥不介意分享宠爱给别人,就不会在爱情里摔得遍体鳞伤。本来会在婚姻中无往不利,不坚不催,战无不胜,名利地位双丰收。
却没想到,二哥介意别人分享宠爱给他!
这不是兜了一大圈,又回来了?
月宁叹气,“你不信男诫男训里的话,咱俩向来在这种事上谈不来,我也猜到你会是这个反应。我找你来也没指望听你劝我,我是找你来帮忙的,你可得帮我。”月宁恳切地看着燕宁。
“好!”燕宁一下子来了精神。观念不同但是情谊在,说话不行咱干活!
下人通报,“国师大人来了。”
月宁一惊。
燕宁知道妻主为什么来,“等我一下”,就奔了出去。跟妻主解释,“这没事,我和二哥谈心呢,你回吧,麻烦你了。”
柳元点点头,“李默那边,差不多了。放心吧。”
燕宁喜上眉梢,“谢谢你!”又飞快地跑回屋。
月宁在窗边看到了门外二人的互动,心里一沉。
“你怀疑我晚上来,会对你不利,所以喊妻主来保护你?”月宁倚在窗边,冷声问。
“哪里,没有,怎么会……”燕宁想给他解释,是之前在国师府被算计了,才会多一些防备来保护自己。可是又猜到,如果二哥听说了自己与李默赤身搂在一起,还被很多人看了去,会劝自己自杀明志。便没有解释。
这么慌张的反驳,怎么会逃出月宁的法眼?
“你跟你妻主,关系很好?她不嫌弃你的容貌?她还不知道你从军的事?”月宁凝眉。
“嗯……还不知道吧。”燕宁岔开话题,“你刚才说,需要我帮着做什么?”
“不用了。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月宁离开窗边。
“别啊,有什么能帮上的,尽管说。”
“好”,月宁站到燕宁正前方,把脸凑得离他很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这么多年不出门,我学的都是如何让自己更好,更优秀,更能胜任夫郎,能做个更好的父亲。可是我这样了,她依然不喜欢我,你觉得该怎么帮我?”
“问题肯定不出在你身上啊。你已经很优秀了。是二小姐的错,她暂时还没发现你的优点,你们还没怎么接触嘛。二哥,你别灰心,等结婚后相处一段时间,就好了。”脸太近,很压抑。燕宁稍稍往后躲了躲。
“不,不可能好了。”月宁慢慢地走开,颓然坐回茶桌边。
“怎么了?还发生什么了?目前不是只是看见她们两个亲昵吗?你还有机会啊。难道你已经去找那位公子摊牌了?”
岂止看见!还跟她大吵了一架!她全程护着他,把刀子一般的言语往自己身上扎!月宁不想跟“婚姻和谐”的燕宁详说,今天已经被看热闹的众人耻笑够了,不想再被燕宁偷偷耻笑。
“什么叫只是看见?看见还不够吗?你说的对,不是我的错,是那个人的错!你能买到红花吗?让男子宫寒不孕的那种药?想帮我的话就帮我买了,喊我来拿。我平时很少出门,自己买太显眼。”
“别啊!你这样,岂不是要走上芍药的路?你忘了在齐府的时候,我们有多恨他?我入军营,一方面是我喜欢,一方面还不是因为芍药逼得我在齐府呆不下去?你如今害他,他就会反过来害你。虽然我知道,几个回合下来肯定是他更惨,根本不用担心你吃亏,可是,几个回合之后,你就没有办法走回头路了!”燕宁惋惜,急忙劝阻。
“那就只能祈祷,他喝了红花以后,老老实实,别再来惹我。我会留他一条命的。”月宁疲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