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观音多妩媚(48)

作者:阮阮阮烟罗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豪门世家 天作之合 关键字:主角:萧观音 ┃ ┃ 其它:狗男人真香追妻火葬场 兰陵萧氏有女,小字观音,容德甚美,倾国倾城,为权臣宇文焘之妻相中,选为儿媳。宇文家诸公子,皆风姿特秀,文武双全,堪称人中龙凤,唯独二公子痴傻平庸,心性宛如三岁小儿。观音所嫁,正是二公子。 点击展开

……是因为成亲有了娘子,每天与她接触时间过长的缘故吗……是了,从前他在人前装痴卖憨就成,人后他一个人时不必如此,但,现在他成亲了,每天与萧观音同一屋檐,同一食案,同一寝榻,太多的个人时间,都与萧观音缠在了一起,装痴卖憨的时长,相比从前,大大延长,搞得他自己,在面对萧观音时,也是“入戏太深”……

……这般不行,萧观音这人,他还是得想办法,把她从他身边弄走,就算她是一个身家清白的娘子,这般钉在他的身边,同他搅缠在一处也已不行,何况她还是母妃精心挑选之人,身后藏有暗雷,尽管那夜他鬼使神差地放弃了一石二鸟的计划,但他一直以来,并没忘了这件事,他对她的提防,一日也没放松……

……没……放松吧……还是她在“温水煮青蛙”,让他一点点卸下心防,而不自知……

相较从前,他是真有几分不对,不仅那夜心慈手软,连对近在眼前的讨厌玩意儿,都“心慈”地没有下手,宇文泓眸光看向不远处一帘之隔蜷席酣睡的黑狗,要放在从前,他既厌这畜牲,早下手弄死算了,可竟能容它留在长乐苑这么久,容它成天在他眼前蹦来蹦去……为什么……就因它是萧观音养的畜牲吗……

想来想去,想不出答案的宇文泓,在这幽静深夜,竟有几分恼羞成怒之感地,动了杀心,以证明自己并不会受萧观音影响,不会被她温水煮了。

然,杀心刚动,他转念又想,自己因想着不能受萧观音影响而去杀狗,不正是说明他受了萧观音影响了,如此一想,旁的事情都能想的清清楚楚的宇文二公子,在这件小事上,越想越乱、逻辑闭环,如此混乱地想了许久,都没下榻将杀心付之行动。

帘外蜷席酣睡的黑狗,不知它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夏夜里,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又一圈,犹自无忧无虑地沉浸在香甜睡梦里,在梦中,与美丽的主人尽情嬉戏,而宇文泓本人,便人不如狗,没有那样悠哉悠哉的好心境,理不出头绪、找不到答案的他,辗转反侧许久,方有了朦胧睡意,临昏昏沉沉入睡之前,令人迷惑的疑虑依然没理顺,只心中浮起一念,在心底呐喊着告诫自己——切莫再犯傻了!!

临睡前的宇文泓,将这念头呐喊得响亮,但等睡醒,便是另外一回事了,天光微亮时,晨醒坐起的他,望着身边女子玉白的面容,不知怎的,竟很想看看她脸红的模样,如昨夜那般,似霞光浸染,倏忽红透地像是要冒热气,瞧来,有点意思。

于是,鬼使神差地,宇文泓将睡前拢紧的衣裳,拉敞开了些。

于是,当萧观音朦朦胧胧醒转时,眸光随意一扫,撞看过来,初醒的困意,立时消散得干干净净,玉白的双颊,再次不可自抑地浮起飞红,宇文泓见状,如恶作剧得逞的小孩,留萧观音在榻上闹个大红脸,背身下榻,在她所看不见的角度,唇际抿笑,悠悠哉哉地踱步离开。

竟像是一个游戏了。

白日里为诸事所扰,等到夜里,放下终日的伪装、满心的算计,临入睡前,沐浴更衣,微微敞开,看着萧观音因此红脸,倒像是件轻松解乏的趣事,每一夜,都要依时上演一次了。

不管长乐苑外,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不管未来,将会如何,在这新婚初年的夏季,尽管乌云暗涌,在苑室上方悄然暗积,但滔天的波澜,暂还没有卷掀上这一方净土,燥热的夏日,亦是平静的,复杂的人心,亦是迷糊的,宇文二公子白日假作欢颜,夜里悄寻乐子,只他渐渐发现,这乐子好像越来越少,因他娘子面上的红晕,是越来越淡了。

又一夜,宇文泓如常沐浴后,换上寝衣,因热微敞,但这一次,预想中的红晕半丝也无,他的萧娘子,好像彻彻底底如视无物,神色澄静,心如止水。

第40章 馋他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乐子, 宇文泓心里面,好像不由有点闷闷的, 他僵坐半晌, 见萧观音在室内走来走去、眸光扫来扫去, 不知对看过来多少次, 面上澹静的神色,始终都是平澄无波的模样, 白皙无瑕的双颊,在灯光下莹泽如羊脂美玉,其上半丝浮红也无, 似真视他宇文泓如无物,对他的身体, 激不起半点心澜。

也不知为何, 只是这样一想,心中的滞闷感好像更重了,宇文泓看萧观音走坐在那架紫檀螺钿箜篌旁, 与那个不会说话的侍女阿措, 边弹箜篌边整理乐谱,一个人在另一边孤孤独独地坐看许久, 终是站起身来, 踱步走了过去。

在走近她身旁的短短十数步中,鬼使神差地,他如因暑夜之热,将本就半敞的衣裳, 振得更敞了些。

跪坐在箜篌旁的萧观音,正手拨乐弦,试续断阙,由阿措在旁提笔记下,她们一主一仆二人,正沉浸在清亮动人的箜篌乐声中时,见宇文泓走了过来,半敞着寝衣,大大咧咧地在一旁盘腿坐下。

“在做什么?”来人宇文泓,明知故问道。

萧观音不知她夫君的脑袋瓜子里,一天到晚都装着什么“奇思妙想”,一边揉弹着乐弦,一边如实答道:“在试续断曲。”

她告诉宇文泓,“青夫人所谱《相思引》一曲,世间只传半阙,我在试着同阿措一起,接续下阕。”

宇文泓本就不懂箜篌,兼之心中有事,哪里会认真听萧观音在说什么,只是“哦哦”地含混应着,不动声色地,朝萧观音靠近了些。

然,靠近亦无用,他的萧娘子眼中只有乐弦,心中只有乐曲,偶尔抬首,也是与那个侍女阿措,眸光相接,商议乐调,哪里会舍半个眼神予他。

宇文泓原先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一旁,现下过来了,硬挨坐在一边,却也仍似是一个人,他这厢半敞着衣服呆坐半晌,那厢窗外夜色愈发黑云乌浓,瞧着是快要下雨了,狂风愈烈,将暑夜闷热一扫而空,穿吹得室内帘幕纷飞如卷,案上乐谱书页等物,都跟风哗哗作响,就连架上的美人觚,都因风有点摇摇颤颤,他们所居的这间苑室,在铺天盖地的冷风呼啸中,直似夜行大海的一叶小舟,即将面临怒涛翻涌、暴雨倾盆。

原先燥炽的夏夜温度,在一阵猛过一阵的狂风卷吹下,没多久,就凉降下来了,而苑室之内,因设有冰瓮,本就并不闷热,这下穿窗冷风阵阵,更令人隐觉沁凉入骨,爱护小姐身体的阿措,担心萧观音因风受凉,站起身来,一一关阖长窗,萧观音因此暂停了乐事,得空看向身边的宇文泓,注意到半晌默不作声的他,在变凉的室温下,仍是大大咧咧地敞着衣裳,关心问道:“你不冷吗?”

等了半天,就等来了这四个字的宇文泓,默了默道:“……不冷。”

他对望着萧观音澄若秋水、不含半分羞馋之意的双眸,抓起她搁放几上的团扇,一通狂扇,直令身前敞开的轻薄蝉纱寝衣,如两只蝶翼,因风狂舞,泄得春|光阵阵,声音响亮道:“我一点都不冷,还热得慌呢。”

关窗走回的阿措,静默无声地望了抓扇乱摇的长乐公一眼,继续坐在案前,手握毛笔,预备为小姐记下续谱,萧观音轻碰了碰宇文泓的手背,感觉确实没有半分凉意,不知这是因宇文泓心火之故的她,见夫君的确不冷,便由着他继续敞衣扇风,而她自己,则继续转看向阿措,与她一起,试弹箜篌,续谱《相思引》。

没了观众,一通狂摇的团扇,如霜打茄子,慢慢地蔫了势头,宇文泓在旁又默坐了一阵儿,见萧观音真就半点也不关心他,心里絮絮麻麻的,也不知是什么滋味,由着这滋味,一丝丝地往上涌到嘴边,也不知要说什么,最后干巴巴地问出四个字道:“你不困吗?”

“才刚亥初呢,我不困”,正弹箜篌的萧观音,闻声看了宇文泓一眼,忽然反应过来,“你困了是吗?我在这儿弹箜篌,声音打扰到你了是吗?”

以为宇文泓一直守坐在她身边,是因为被乐声扰到无法安睡,故坐在此处无声谴责她的萧观音,大感抱歉,忙停止了手下的弹奏,向宇文泓道:“你别坐在这里了,快去寝室睡吧,我不弹了。”

宇文泓见她不但半点不馋,眼里看不到他这么个大活人,居然还开口赶人了,本就絮絮麻麻的心,又莫名涌起一丝燥乱,自心底窜出,在他身体里钻来钻去,让他整个人感觉大不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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