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天从良了没+番外(30)
转眼又快到满月的时候,窗子外头的月光如纱撒在回廊上,不时有细微的风吹到星彩的发丝上遮住了她的侧脸。
“你想家了?”
“没有。”星彩借着风伸手揉了揉眼睛,浅笑道:“只是以前觉得人善变的好玩,一会儿苏州好一会儿京城好,现在却觉得这不是贪心想要全部拥有,只是相处久了都会有感情而已。”
魏昭乾微微一怔,眼神落在了星彩的侧脸上,他忽然开口问道:“那个时候你去苏州想过我么?”
“想过啊。”
“除了你我还想京城里轻羽坊好看的丝线,还想宫里头好玩的山石,还有很多好吃的,不过最想的还是贵妃姐姐了,因为那时候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她说的起兴,方才的惆怅宛若没有出现过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是魏昭乾却忽然兴趣乏乏,点点头道:“……嗯。”
两人吃完饭说了会儿话后,莫问再次过来了趟,这次魏昭乾再没理由留着便回了书房。
收拾妥当后,翠屏留在屋里头服侍星彩休息。
“姑娘今儿说往后可是还要离开?”她眼神闪烁,充满了不解。
星彩想了一想,不知道如何跟翠屏解释这些,所以干脆避开了话题,说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先帮我把头上的发髻解开了松松头皮。”
精巧的木梳雕刻着憨厚的犀牛样式,翠屏拿着枣红颜色的木梳在星彩乌黑的发丝上轻轻梳理着,翠屏心里对星彩是真心认她这个主子的,从没想过以后再去服侍旁人。
可翠屏也不敢多问,只点点头,随后又带着试探跟好言好语轻声道:“其实爷对姑娘挺好的,姑娘的吃穿用度奴婢看着都能抵得过皇妃了,而且从前就听见殿下发怒罚了谁,还从未听说过殿下会对谁笑……”
就连她一个下人都能看得出来五点下对星彩有多么的特殊,星彩心中自然也是有数的。
她当时能有胆量选择依附魏昭乾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知道很多以后的事情,他帮了自己,至少自己也能回馈些给魏昭乾。两个人若想站在同等的地位交谈,那必定是能够给对方提供同等价值的信息才有底气。
只是星彩心中清楚自己作弊,她知道谁会走到最后,选择了一条绝不会失败的路,即使没有她,魏昭乾也会站到顶峰。
可当魏昭乾真的做到了无条件信任自己,甚至做到对自己很好的时候,她心中却总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万一就真的不走,或者走了再回来呢。
星彩嘴角不易察觉的微微上扬,随后制止住翠屏继续梳理下去的动作,抬身伸了个懒腰调笑道:“好了好了,操心那些还没发生的事儿做什么?今儿累了,先休息吧。”
作者有话要说:狗作者宿舍里的南方妹子就非常爱吃甜的菜,而且食量很大也吃不胖。至于苏州狗作者去过一次吃了哪儿的各类小吃,表示除了特别甜腻的以外,全都超!好!吃!啊!
可惜穷逼作者没有钱再去第二次了QAQ
第32章
第二日清晨。
映月阁朝晖万道,长廊外的池面粼波荡漾, 旭日一铺之下, 唰然金鳞满池。池畔微风吹散荷花摇曳满院的清香,赵星彩睡得迷蒙着睡眼被翠屏叫醒。
星彩坐起身来, 翠屏紧张的苹果脸映入眼帘:“姑娘快醒醒,殿下忽然唤姑娘过去呢。”
昨日因为魏昭乾在映月阁用的晚膳,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收拾到很晚星彩才睡下,她平时也不是个勤勉的, 还从没这么早起过。
星彩伸手揉了揉朦胧的双眼, 说话间带着些许不耐:“这一大早的魏昭乾不去上朝又要折腾些什么?”
外间侯着的莫问听到, 开口为自家爷辩驳道:“过会儿才到殿下上朝的时辰,想来是有什么要紧事才着急在这个点叫姑娘过去。”
星彩没料到竟是莫问亲自来的, 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她叹口气认命:“嗯, 我这就收拾收拾过去, 翠屏, 给我换衣服。”
收拾妥当后星彩随莫问过去, 映月阁在这王府中的地理位置极好,去到那里都方便的很, 路上她想到昨天商谈的事情,星彩当是魏昭乾忽然查到了什么重要的地方,不自觉就加快了速度。
等星彩到了地儿,魏昭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桌前随意用着早饭,旁边摆着另外的碗筷一副等着自己的模样, 因为上朝的缘故,魏昭乾身着的是月牙白的朝服,绸缎面料上绣着浅黄色四爪蟒纹。
自打上次微雨的事后,他身边伺候的人似乎是换了一批新的来,瞧着都是生面孔而且各个都老实巴交的模样俯首立在后面。
发觉这点后星彩不知怎么的心里头竟是舒坦了不少,便把一大早被吵醒的事儿暂且放在脑后。
她起的匆忙,只叫翠屏梳了个简单的垂挂髻,细细的碎发在脸颊两侧轻微的摆动,唇瓣粉嫩的颜色还能看出刚睡醒的痕迹。
“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星彩些微担忧的问道,心里头想着事儿她一时间就把礼数忘了,一边说一边迈步随性的寻了张椅子坐下。
若是换了旁人恐怕魏昭乾已经默默记下了一笔,可若是星彩,别说五殿下自己没有觉得半分不对劲,就连周围的下人们也都已经见怪不怪。
魏昭乾见她后只觉得碗里的粥都甜了不少,眉眼带笑道:“这粥好喝的紧,便想叫你来尝尝。”
星彩:……?这就是你一大早把人从床上喊下来还要匆匆赶过来的重要事?
已经入了八月,晨起时开始有了寒气,星彩捧着新换来的下人端来的热茶喝着,她压下心里头冒起来的不满,瞥了一眼白瓷碗里的莲叶桂花羹,道:“殿下,您可以派人直接送去就行了,或者告诉厨房一声就行了。”
魏昭乾咽下一口甜羹,浅笑道:“那也太无趣了。”
“原来殿下您一大早叫我来就是打趣儿的?”星彩搁下手里头的茶,接着道:“如是如此那殿下您目的已经达到,我先回了。”
星彩越听越气,原本压下去的不满全写到了脸上。
见佳人气急,魏昭乾赶忙换了口气,伸手握住星彩的手腕把人带回了桌子前,道:“你别气,我说着玩的。”
他一贯喜欢握她的手腕,有一次力度没有把握好还留下了印子,从那次开始便长了记性,每次伸手的时候都轻上许多,只是力度仍旧能叫星彩不能脱开。
“叫你是真有事的,你先吃饭,吃完跟你说。”
“果真?”星彩狐疑的问道。
魏昭乾点头:“自然是真的。”
此时魏昭乾已经吃好,可他却没有半分想要离开的样子,反而就端坐在一旁静悄悄的看着星彩吃完了早饭,时不时还贴心夹菜过去。
一开始星彩还不习惯,可那甜羹确实不错便也懒得跟他再计较,两个人的动作倒是显得分外和谐。
饭毕,还未等星彩开口问是什么事,魏昭乾就已经拿出了早日星彩送与他的香包。
“下人的手粗苯的很,今儿早上给爷戴的时候怎么都戴不好,瞧着就是没有尔尔昨日系上去的舒心好看。”
魏昭乾说着把香包递了过去,大有一副你今儿不给爷系上爷就哪儿也不去的架势。
“……”
星彩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一个香包而已,再怎么系也系不出来个花,堂堂五殿下如同小孩子一般在这里为了个香包发愁纠结,说出去谁信?
要不是见过魏昭乾小时候那副样子,星彩都怀疑眼前这个人到底几岁了。
虽是这样想,星彩还是接过了香包好好给他系了上去。
“嗯,这样便好了,还是尔尔手巧。”
捧着托盘的便是魏昭乾口中粗苯的下人,他大着胆子看了一眼腰间的香包绳子,左看右看也看不出跟自己系的到底有什么区别,可他们五殿下面上的高兴却做不得假,心里头不禁怀疑起自己这个做奴才的业务能力起来。
别说那下人,就连星彩自己都瞧不出来自己系个绳子能比旁的人好看到那里去,她刚想着要问,一抬头却瞧见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这样便没事了,莫问当差越来越不上心,都这个时辰还不来通报,差点就要误了上朝,爷先出门了,回来再去看你。”
星彩:…………合着系香包就是您说的吃完饭要讲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