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天从良了没+番外(24)
他眼下就希望魏昭乾能不要去追根究底,知道了缘故省不得要说自己多管主子闲事。
莫问心中忐忑,久不见魏昭乾说话,忍不住探头看了一眼。
可他却不见魏昭乾脸上有自己想的盛怒,反而方才蹙着的眉解开了,甚至眉眼间还带着淡淡的舒畅,跟方才烦闷的样子截然不同!
莫问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心中不解。
“爷……”他试探着唤道。
魏昭乾眼里带笑,心情甚好的模样,说道:“这会儿她想必还未睡下,你去带她过来。”
“……是。”
莫问不用问,也明白这个‘她’自然就是映月阁里那位敢对爷耍小性子的姑娘了。
夏夜里,莫问匆匆前往映月阁,他心道照着情形下去,说不定日后自己还要喊这尔尔姑娘一句主子呢,边想,莫问便叹了口气。
一旁跟着打灯笼的小厮讨好的问道;“莫大爷这是愁什么呢?”
“愁?我这哪里还敢愁,我这是感慨啊。”
小厮不解:“奴才不太懂……”
莫问意味深长的笑笑:“你能懂什么,总之你记着,日后凡是映月阁的差事,都尽心尽力去做就对了。”
这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到了,莫问说完径自进了映月阁,留下小厮打着灯笼细想着莫大爷的提点。
“尔尔姑娘可睡下了?”
莫问没有贸然出声,他先是询问守在阁外的几名下人后,得知星彩还未睡下,才着人前去通报。
第25章
“尔尔姑娘,外面莫问大人亲自来传话了。”屋外头候着的元宝扣门道。
隔着窗子,隐约着能瞧见里头烛光映出的人影。
星彩只觉得奇怪,莫问在府里的地位可以说只低于魏昭乾一人,平日里就算是有些什么事,传话的也自有小厮丫鬟,可今日竟是莫问亲自来的。
“什么事?”星彩轻声询问。
“说是爷那边有事要您过去。”
与翠屏对视一眼,星彩回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片刻后,星彩略微拾掇一番赶了过去。
星彩刚一进书房,就瞧见魏昭乾眼眸中带着欣喜瞧着自己。
下午哪儿会儿刚没好脸色的甩胳膊走人,怎地这会儿又好似自己是块桂花糕般。
带着不解,星彩耐下性子行礼。
“尔尔过来。”
还未等星彩弯腰,就听魏昭乾不容置疑的吩咐道。
“到这边来。”
魏昭乾坐在案牍前,眼里心里此刻只有灯影绰约下的身姿。
周围的丫鬟还都在,星彩心下知道魏昭乾此意不会胡来,便迈着步子过去。
到了案前,魏昭乾伸手便把星彩拽到了身前。
座位其实算得上宽敞,更何况星彩本身又带有南方女子的清瘦,就算再坐两个她也坐得下。
但因为魏昭乾靠的紧,星彩又有意躲避,好好坐榻竟是挤得很。
“殿下,朝那边挪挪呗。”
沉沉的声音自魏昭乾的嗓子传出:“旁边没地儿了,爷挪不动。”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丝毫不顾旁边空出来的大片坐垫。
星彩气道,伸出胳膊指指旁边:“这么大的地儿,殿下竟看不到么?”
两人挨得极近,星彩的胳膊只伸出去半个,收回来的时候太快便撞着了魏昭乾的小腹。
意识到以后,星彩脸立刻浮现出一层红晕,她小心的往旁边又躲了躲,道:“我还是不与殿下争这点地儿了,殿下有什么事吩咐就是,我在旁候着。”
说罢,便要起身。
魏昭乾呼吸重起来,胳膊紧紧搂着星彩的腰身,道:“挤?若是尔尔还觉得挤就坐爷腿上来。”
夏日的蝉鸣在这一刻没了声响,脸色涨红的星彩瞧了瞧旁边候着的下人。
往常都是微雨在旁边伺候,这会儿星彩才发现,书房里的人不知道何时已经把微雨那一批人换了下去。现在旁边的,都是陌生的面孔。
新换来的下人想来都是受过□□的,现在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都妄图跟空气融为一体般矗立着一动不动。
她想站却无法起身,想动却因刚才前车之鉴,不敢轻易乱动。
“不,不必了,我忽然又不觉得挤了!”
“哈哈哈。”魏昭乾笑出声来:“尔尔还是这般可爱。”
不敢乱动的星彩摇摇脑袋,小声道:“不不不,尔尔不可爱,殿下最可爱……”
寻常人家受不住炎热这会儿已经开了冰窖用冰缓解暑气了,但魏昭乾是最不怕的人。
两人挤在一起,门窗又都未开着,耐不住额头便出了些汗。
她这番话又引来魏昭乾发笑,星彩不能动,只好用眼睛东瞅细看。
案牍上还摆放着魏昭乾的人发来的秘密信件,他对星彩并未设防,那信件摊开着摆放,白只看了两行字,滁州这个地名如惊雷打在了星彩的脑中。
“滁州……”她轻声呢喃。
上次去太子府的路上就听魏昭乾跟她说过这个地名,当时她便觉得耳熟的很,又因为时间原因当时并未多想,回来以后更是把此事抛到了脑后。
现在想起来,她隐约想到了些什么。
“尔尔说什么?”方才星彩的声音过小,魏昭乾并未听清楚,于是凑近了一些,再次询问道。
此时两人的位置若是外人看来,定觉得这是一双郎才女貌再恩爱不过的情侣。
星彩心中有事,对于魏昭乾忽然的靠近,并未顾及到。
她蹙眉细想了会儿,忽然转头严肃的道:“我方才说的是滁州。”
第26章
“上次殿下同我说,滁州天灾,可是朝廷发下去的赈灾款被吞并,滁州知府刘功明行贿京城官员,可对?”
星彩细声细语讨论着朝政,小模样认真又惹人怜爱。
魏昭乾心中一动,但见她认真,便克制着耐下性子道:“嗯。”
“殿下可否把此事调查的情况与我细说说,现下殿下调查到了什么地步,要如何去办?”
星彩有些后悔,自己当时就应该多费费脑子去想这件事,不然可是再早一些提醒魏昭乾的。
上一世中,滁州此地是李振父子造反最重要的经济武器来源地。
那滁州知府刘功明表面上只是个贪财的轻浮形象,实则刘功明多年前在边境被李振父亲所救,早已在那时,就在追随李家了。
当年赵丞相被诬陷,刘功明为了掩护李家,甚至不惜暴露自己来制造伪证,出来指认了赵丞相。
物证可以伪造,人证却没有办法。
当时刘功明站出来以后,赵家彻底没有了回身之地。
如果此刻提醒魏昭乾,趁着李家还未做好准备,先秘密搜寻证据。
“怎么忽然对朝中之事这么感兴趣?不过与你说一说也无妨。滁州百姓因为蝗灾已经饿死将近两成人口,有百姓想往外逃,刘功明怕被人检举,干脆直接封了城。”
说到这里,魏昭乾冷笑一声:“哼,到底是天高皇帝远,我派过去的人虽然搜集了证据,可那些对于刘功明而言还不足以给他定重罪。”
现在的魏昭乾刚刚出宫不久,就连朝政也才接触了不到两年,能在短短时间内培养自己的人手还能瞒着皇上太子,把事情调查到这种地步已经算得上优秀了。
毕竟路要一步一步走,一口吃成胖子的人迟早撑死。
“殿下现在打算怎么做?”
“你到是聪明,问到点上了。爷既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可迫于形势又不得不这样做。”
星彩听完松了口气,还好魏昭乾没有下决定,她接着道:“殿下可否听我一言,殿下若想真正惩处了他们,现下就不要发作。”
“嗯?”魏昭乾饶有兴致的侧过头。
“殿下可是疑惑我一小小女子,平日里既不出门又不关心朝政的怎就敢给殿下谏言?”
说到此处星彩停了下来,她看向旁边示意屋里人多眼杂。
魏昭乾自是明白,挥退了下人。
看着屋里美了旁人,星彩叹了口气,好整以暇的道:“我的确对朝政了解甚少,可是我却了解李家。李振的父亲曾在边关歹人手中救过刘功明,刘功明从此受托在滁州秘密筹谋一件事,此事甚是严重,具体怎样我现在也不好下断言,可我知道,若是殿下现在忍住,然后派人潜伏到滁州,日后此事查明,恐怕连东宫都会被牵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