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天从良了没+番外(19)
带上太子,三人推杯换盏着说着些客套话,星彩听着除了太子意外全都装模作样累得慌,干脆自顾自拿起筷子挑拣着桌上几盘子点心来吃。
“不知五弟身边这位美人几时入得王府,之前孤从未见过。”
说话间三人都已经几杯酒下了肚,太子眯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瞧着正吃东西入神的星彩,半带调侃意味。
星彩刚用筷子夹起块糕点,这下赶忙又放了下去,这么说来太子还真不知道自己是滁州知府送过来的,怪不得还要让魏昭乾亲自来提醒。
她装成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看了眼魏昭乾才起身道:“回太子殿下,尔尔进王府方两日。”
殷红的衣纱紧贴着星彩白皙纤细的脖颈,头上的步摇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来回颤动,太子眼神像黏住了般,怎么都不想收回来。
太子魏潇是如今中宫皇后唯一的儿子,皇后早年是京城出了名的第一美人,魏潇随了她,长相好看且带着阴柔美,丹凤眼挑起来时候跟皇后如出一辙。
星彩低着头半天不见太子答复,忍不住疑惑的抬起眼,却只看见太子手中摩挲着酒杯,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不知怎的星彩生出丝恶心来。
第19章
“殿下我可以坐下了吗?”
星彩本意是提醒魏潇,没想到魏潇并没有回应她,反而把眼神从星彩的脖颈处转移到她嫣红的唇瓣上。
魏潇眼睛不眨一下欣喜狂热的瞧着眼前敢这般大胆直视自己的人,她的每一处五官都那样恰到好处,身姿纤细却不知怎么养成了这通身不凡的气质,才能驾驭的住身上强烈的颜色。
“五弟,这侍妾给哥哥怎么样,改明儿哥哥给你再送去是个绝顶歌姬。”
惊世骇俗的话一出口,满堂皆静下来,星彩更是被吓得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齐国向来没有兄弟共妻一说,而且就算魏潇心中有这般意思,也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中说出来,这不仅是落了魏昭乾的面子,还把他自己的脸面全丢尽了。
“啪”的一声,魏昭乾手中的白玉酒杯不知怎么就碎了一地。
星彩被这声音吓得回过神来,眼瞧着身侧的魏昭乾就要发火,星彩抢先一步开了口。
“妾身原不过是一名歌姬,虽说出身低微却还不至于沦落到青楼做□□,太子殿下身居高位是大人物,却不知妾身如何得罪了您,要如此作践妾身,若是如此妾身甘愿以死谢罪!”
啜泣声在席间响起,星彩拿着手帕遮掩着面容做出委屈的模样来。
她本就是伶牙俐齿的人,打小便没在言语上吃过亏,这番话说下来,既给了魏昭乾面子也给太子留了台阶,现在还不是魏昭乾跟太子翻脸的时候,现在只希望太子不要太过于愚蠢接着说些不堪入耳的话,否则难保魏昭乾能把持住心中的冲动。
“这话从何说起,孤并未有此番意思。”
在魏潇眼中,自己的两个弟弟从小就被自己欺负,一直都毕恭毕敬的从不敢违抗他意思,再加上皇上偏心,溺爱之下的孩子总有中得天独厚的优越感,因此也从未想过魏昭乾会生气拒绝自己。
“可殿下的意思不就是在作践妾身,妾身受此大辱今后如何再面见世人?还不如一死了之也算落了个清白名声。”
魏潇虽说贪恋美色,却并不喜欢做些为难人的事,他懒散且贪图享乐,做什么都最喜欢省事,哪里知道眼前这个美人是个倔脾气。
再加上星彩手帕掩面不停地啜泣,听得他直心疼,于是道:“孤也是顺口一提,你若不愿便罢了,玉儿呢?怎么歌舞还不过来……”
星彩这才小声啜泣着坐回去,余光看着眼魏昭乾哪里,只见散落了一地的碎酒杯已经被收去,他眼中的阴郁越发重起来,手中的拳头紧握着久久不曾张开。
罗玉的歌舞也在此时准备妥当,她换上自己民族的服饰,已紫色纱巾遮挡半张脸,坦露胸口与脚踝不穿鞋子赤脚走进来。
换下那身不伦不类的月牙素色襦裙后,星彩只觉得罗玉比刚才顺眼了不少,热烈的舞蹈乐声下,她如同异域踏月而来的神女。
只是星彩虽心中欣赏,面上却不敢表现的太过强烈,仍旧脸上带着怅然装出可怜的样子。
一曲舞罢,罗玉在众人的陪衬下掀开脸上的面纱,接着月光透漏着无尽神秘与优雅,太子坐在上首喝着酒看呆了眼。
星彩暗自嘀咕,若说那三皇子魏怡然看起来呆愣,拿着太子就是真正的愚蠢,他心思全都尽数写在脸上,做事也是肆意妄为,从小被娇惯且有皇上亲自挡刀,怪不得最后人人都想掀了他的东宫。
被勾的魂儿都没有了的太子搂着罗玉喝了半壶酒,才放罗玉去换衣服,星彩看时机正好,冲魏昭乾身后的莫问使了使眼色,便匆忙跟了过去。
“罗玉姑娘留步。”
走出厅堂后,星彩在罗玉身后匆忙叫住了她,罗玉被太子灌了不少酒,脸颊上不自然的嫣红,她回过头揉着脸颊看过来,道:“原是你啊,有何事情,可是寻不到哪里了,我叫奴婢送你过去。”
她言语十分真切,这般热心,倒叫专程来哄骗她的星彩有些心虚,于是解释道:“并不是的,只是我有一件事想同罗姑娘私下说。”
厅堂外围绕着罗玉的众歌姬还未散去,罗玉的胳膊尚被其中一个搂着,她笑笑道:“我与你初次相见,有何事你说便是。”
星彩敛敛袖口,上前些悄声道:“与滁州有关。”
话音落下,罗玉的脸色微微错愕,面上的红晕褪下些来,这才把挣脱被扶着的胳膊唤其他人先去换衣服。
“你此言何意?”罗玉蹙眉问道。
星彩拉着罗玉到一旁去,又左右看看确保无人后,才低声道:“我也是刘大人秘密送进京城的,昨日我探到五殿下已经准备再次重审刘大人的案子,所以借机会跟你说叫太子小心,把手中的证据全都消掉,以免落了把柄。”
罗玉听完诧异着瞪大了眼睛,她眼眸中透漏的单纯叫星彩都不忍心起来,可见她仍旧半信半疑着,于是赶紧道:“姑娘信我,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无啊。”
借着月色,星彩的眼眸在昏黄的光影下闪烁,罗玉仔细辨认了一番,小心道:“你可也是滁州而来?”
“并非如此,我叫做尔尔,只是刘大人在扬州寻来的歌姬,原是想着讨好五殿下的罢了。”星彩边说边透漏出自怜的神色来,她与罗玉身世都可怜,希望借此能拉拢些她。
果不其然,罗玉见星彩这般模样心中生了些亲近来,神色也落寞下去,道:“咱们都是可怜人,只是我瞧着五殿下是个好性子,也算是有个好归宿。”
“姑娘哪里话,太子殿下不也十分宠爱你吗?”
“呵。”罗玉轻笑一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叮铃作响的异族服饰低声道:“东宫中侍妾甚多,我不过是他一时贪图新鲜的玩物。”
听说了星彩跟她出身想同,罗玉心生亲近于是才把心中苦闷展露出来,星彩深知女孩子之间一旦开始诉苦,那唯一可以安慰她的办法就是比她更苦。
思索片刻,星彩揽起衣袖露出胳膊上的大片青紫。
那伤是好几天前的了,魏昭乾给的药膏十分好用,涂抹下去两天便不再疼了,只是肌肉上的淤青还需要些时日才可散去。
“罗姑娘有所不知,那五殿下表面上对我温存,实则私下对女人很是残暴,常常用拳脚折磨我,你瞧这胳膊上的伤便是五殿下亲自下的手,事后还不准许我涂药,可怜我一个女流之辈又没有办法反抗,每次见他心中心惊胆战却也只能听天由命,盼望着他不要兽性大发要了我性命,我才是命苦啊。”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星彩几次哽咽着才说完,再加上胳膊上明显的伤口,罗玉听着险些跟着落下泪来。
“没想到五殿下竟是这么个衣冠禽兽。”
罗玉眼下已经没工夫再想东宫那么多女人的事了,她小心的抚摸上星彩的胳膊,冰冷的手指触碰上去,星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可罗玉却觉得是自己弄疼了她,赶忙又缩回手,帮星彩把衣袖拉好。
再看过去,罗玉竟是眼圈都泛起红来,星彩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样居然用力过猛,惹了美人落泪,急忙又宽慰道:“我没事,已经好很多了,罗姑娘莫要为我担心,想来这次只要把五殿下私下调查滁州案件的消息传给太子,姑娘定能再收到太子的更多荣宠,切莫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