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六公主(34)
“赌。”越容毫不犹豫,这样稳赢的赌局,她是不可能输的。
在皇子所送给江洵美好的祝福后,越容这才抱着大黄往回路走,一时之间,连日来盘旋在她眉眼之间的郁气终于烟消云散。
“主子,这两日咱们还出宫吗?”
越容却摇了摇头,“谢姑娘那儿安排妥当了,自会让人传话来,我去了也并不能帮着做些什么。”
清歌暗道,昨日连张小几都要亲自去看一眼,今日却对出宫之事没了兴趣,可见昨日出宫本就不是奔着书铺之事去的。
清歌笑着摇了摇头。
越容不想回芙英殿,今日天气十分不错,她也要好些日子没见着幼弟了,“咱们去永安宫吧。”
她将将要走到永安宫时,永安宫中走出来一行人,越容只看见了背影,不是宫中妇人的打扮。
永安宫中,皇后正在更衣,越容便没进去打扰,直接去了偏殿见小宝,她刚把大黄放下,小宝就吃惊地看着大黄,“它,它。”显然是被大黄一身的坑坑洼洼给吓住了。大黄绕着他转了个圈儿,最后卧在他腿上不动了。
越容看着便觉好笑,问向一旁的柳姑姑,“姑姑,这一大早的,谁来了?”
柳姑姑笑道:“是李相夫人带着李大姑娘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越容一愣,起了身,“那位李姑娘?”
柳姑姑笑着点头,“正是。”
越容突然就激动了起来,这位李姑娘可不一般,她是未来的太子妃,也就是越容未来的嫂嫂。这位李姑娘从前一直住在相府在燕京的老宅,今年十八,在燕京颇有贤名,是皇后挑花了眼又得了燕承钰的认可,方才定下的太子妃人选。因着今年便要大婚,所以相府将她接回了京。
“李姑娘是昨日夜里入的城,今早便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柳姑姑解释道。
“好可惜,我若是早些来,就能见着她了。“越容叹口气,她来晚了些,如若不然,方才就能看看她未来的嫂嫂长什么模样了。
皇后换上常服,进了屋就听见她女儿惋惜没来见未来嫂嫂,笑道:“总有见着的时候。”
“娘,嫂嫂长得同画像上是不是一模一样?”越容忙问。
皇后大约是极为满意李家姑娘,轻点了头,“过几日,相府会设宴,到时候你不就见着了?”
越容记在了心里,“那我可要备上一份好礼才是。”
果不其然,上午李姑娘才来宫中给皇后请安,下午的时候,请帖就送到了芙英殿。请帖是李姑娘亲自写的,字迹娟秀,让人一看便知执笔者乃是温婉之人。
她精心的准备着去相府赴宴的礼物,这可是她未来嫂嫂头一回在京中亮相,她务必得替未来嫂嫂撑腰才是。她也有些忐忑,从前听说过姑嫂难处,她若是和嫂嫂合不来,日后为难的可是她哥哥。
幸而,她去相府赴宴时,见着的李姑娘是位性子极其爽朗,待人又十分体贴之人,同她相处时,完全不会有不愉快的地方。
这头,知己书铺终于装潢布置结束,就等着开张。但开张之前,谢芊芊不知从哪儿找到的写书人,样书也达到了上百册,摆在知己书铺,供人免费借阅,不仅如此,还在书铺二楼备上了免费的茶水和糕点。
头一日,便吸引了不少姑娘家来到店中安静地读书喝茶。
吴三姑娘担心,这做的是亏本买卖,毕竟整日里账上只出不进,“表妹,短短五日,咱们买茶水和糕点花的银子可已经用了二十两。”她翻着账簿就觉着肉痛,二十两银子对之前的她来说,算不上什么大手笔,可如今她和越容将这书铺当正经事来办,长辈都知道了,同样只给了她二百两银子,多的也不给了。如今投入这铺子已经花了不少钱,每花一分,她就肉疼几分。
只是越容没回答她,她忍不住看过去,却见越容心不在焉的翻着手中的账簿,账簿都拿反了也不知。
“表妹,表妹。”她推了推越容的胳膊。
越容方才回过神来,“表姐方才说什么呢?”
“咱们的支出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头钱可都全花光了。”吴三姑娘头疼道,“不管了,如今都开了头,总不能半途而废了。”她算是上了谢芊芊的贼船。
“明日可就要放榜了。”吴三姑娘抛开书铺上头的事情,忧心忡忡道。
“是啊。”越容也跟着重重的叹了口气。江洵这回考了末尾只怕是又要被她父皇责罚了。
放榜前夜,不知道有多少人一夜无眠。
待到第二日清晨,芙英殿的宁静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主子,主子!”清欢喘着气跑进了屋。
越容正眯着眼半梦半醒之中,昨夜她到了快五更才将将入睡,这会子不过睡了一个时辰,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气。
“世子爷中了,中了,中了探花郎!”
这下,越容的瞌睡彻底醒了。
放榜当日,状元郎乃崔家三郎仿佛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毕竟崔家三郎才学在京中一向出众,并未引起京城百姓的多大关注。倒是探花被江洵夺了去,引起了阵阵轰动。
越容一上午都觉着不可思议,“这一定不是真的。”
宫中也徒然增添了热闹,太后心情大好,多赏了宫人一月的月钱,皆从她的私库出。
越容还是不信,准备去东宫问问燕承钰,“哥,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江洵怎么可能中了探花!难不成这回春闱只有三个人参加吗!
“怎么了?”燕承钰不解,见她失魂落魄,“什么不是真的?”
一瞬,燕承钰恍然,“你指的是阿洵夺了探花郎这事?”
越容点点头,江洵那手字难不成独夺判卷之人的喜爱?
燕承钰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他自幼读书,天分极高,连父皇和太傅都夸过他的文章极好,如何不能高中?”
他又抬起头来,冲着正走进来的人说道:“可见你平日里行事有多荒唐,让旁人都觉着你是不学无术的草包。”
江洵无奈,“我本就不爱读书。”
越容转过头,一副看骗子的模样看着他,“你你你。”江洵穿着一身玄色蟒袍,瞧这模样,是刚从御前来,前三名皆要被皇上召见。
江洵拿着扇子轻轻一敲越容的脑袋,“容儿妹妹不为我高兴吗?”
“行了,阿洵。”燕承钰皱着眉头看不过眼,止住了江洵的动作。
他们二人有正事相商,越容便独自坐在东宫院中看着那棵大槐树努力的消化着这回事。她想过很多理由,很有可能是判卷之人迫于江洵的权势,而给他判了高分,可是头甲还要殿试,殿试由她父皇亲自主持,她父皇素来刚正,不会为了江洵而特意钦点他为探花。
所以,只有像她哥哥说的那样,江洵他是凭着自身本事考取的功名。
过了片刻,江洵从书房中走出来,见她还是一副不信的模样坐在那儿,“怎么,你还是不信我能中探花?”
越容抬头看他,泄气道:“起先我是不信的,后来我想了想,你若是真在春闱舞弊了,父皇肯定不会放过你,还怎么会让你中了探花。”科举是为国选取栋梁,她父皇不会为了江洵而坏了科举的规矩。
江洵带着几分淡然,“容儿,你可还记着我们的赌局。”
越容语塞,她终于想起,那日春闱前,她曾同江洵打了一个赌。
她也终于想起来,她从小同江洵打过的赌里面,她从来都没有赢的时候。她从来都不长记性,每回都轻而易举被江洵激怒,同他打赌。
她偏过头没说话。
江洵忽然低眉敛目,带着几分落寞,“我知晓你大约是想让我回靖阳,此生不再相见。”
越容轻咳了一声,“说吧,你想要做什么。”
“那日,你为何生气?”
这话有些没头没尾,不过越容瞬息就反应了过来他说的是哪天。
越容正要开口,余三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世子爷,太后那边一直等着您过去呢。”
越容松了一口气,“你中了探花,皇祖母只怕心中欢喜的很,你还不快些过去,莫让皇祖母牵挂。”
她离去的脚步,颇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江洵轻轻瞥了一眼余三,余三背后汗毛耸立,“爷,可是奴才说错了什么?”
“不,你什么都没说错。”江洵开了口,语气颇有几分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