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敌她绝色妖娆(43)
怪不得他一门心思要跟皇甫宓退婚,对她也不理不睬,原来早就心有所属了。
“不必,想来就让他来好了。”
正暗自气苦,就听狄烻又应了一句,轻笑中还带着一丝宠溺。
好啊,她当面找过来,女儿家的羞涩都不顾了,都没换来一副和颜悦色,别人远隔千里的闹个脾气,他就什么都依了。
这一比便亲疏立判,谢樱时不由怒从心起,斜眸瞪过去,就像那晚在马车里撩帘看他时一样,恨不得在那副挺拔的身板上戳出两个洞来。
前面的人似乎心有灵犀似的觉出了她剑一样的目光,眼梢徐徐向后瞟。
谢樱时丝毫不惧,照旧怒容满面地瞪着他。
旁边的阿骨浑然不觉,兀自诧异道:“大公子,这怕不成吧,花奴年岁还小,哪里吃得了军中的苦。”
“那怕什么,来见一见,自然什么都明白了,也就不会再胡闹了。”
狄烻说这话时,已转头回望。
那一直紧跟在身后的人已勒马顿住了步子,红着眼圈一脸又是委屈,又是忿忿的停在了原地。
“你们先行一步,在前面的驿城等我。”
阿骨这时才看出苗头不对,虽然不明缘由,但也知道不便久留,赶忙引着一众卫士先去了。
狄烻看他们走远,才拨转马头来到她身前。
“怎么不走了?”
谢樱时哼了一声,偏唇斜瞥了一眼,赌气不理他。
狄烻也没再问,就这么看着她,像是再等回答。
片刻的沉默之后,谢樱时终于先绷不住劲儿了,猛地抬头瞪住他:“你说!那个花奴是什么人?你和她是不是……”
像是真动了气,她那张俏脸胀得通红,眼眶边也溢出泪来,樱唇不住抿动。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皇甫宓是一个,中京那云裳又是一个,这还不算,原来你在中州还有个青梅竹马的!说什么狄家儿郎从不三心二意,心思都用在战阵上,呸!你羞不羞!”
“……”
狄烻双眉微蹙,眼中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等她连珠炮似的骂完,气息也稍稍平顺,才望着她小兽般恨不得扑上来咬人的样子:“谁说他是我的青梅竹马?”
“那是什么?私定终身的,还是父母之命又许了婚约的?”
谢樱时不依不饶,依旧理直气壮地质问,唇角挑起的笑也别具讽味。
“花奴,是我家二郎的乳名。”
作者有话要说:谢樱时: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时间不够了,所以很抱歉今天是短小君_(:зゝ∠)_明天咱们粗起来。
(づ ̄ 3 ̄)づ谢谢流浪小妖的营养液*6,1314的营养液*3
第46章 意惹情牵
这回答让谢樱时有一瞬乾坤倒置的错乱感, 半晌才将嘴巴合拢, 随即回神断定他是在说谎。
自家兄弟?怎么可能呢。
她见惯了薄幸无情的人, 却没遇上过这种做了亏心事,还敢当面浑扯, 不知羞耻,简直比谢东楼还可恶。
“堂堂的狄家二公子居然取个女儿家的名字,骗鬼呢!”
她嗤鼻斜觑着他,眼底的讽味更浓,咬了咬唇,心头又涌起说不出的委屈。
“其实也不用多费唇舌,你是你,我是我, 又没什么相干……”
“没骗你。”
狄烻语声略沉,却不容置疑:“当初我母亲怀他在腹的时候,总盼着是个丫头, 事先就起好了这乳名, 没曾想最后还是个儿郎, 索性就这么着, 一直也没改。”
他向来惜字如金,极少一次说这么多话,尤其是刻意解释这种闲事, 更是绝无仅有。
谢樱时被他严肃的口气惊到了,没再琢磨那话本身是真是假,只觉他口气中有些怪。
听起来, 就好像也不愿被她误解似的。
当然,也可能是嫌她吵吵嚷嚷的烦了,干脆就一次说个清楚。
她闹不清究竟是哪种情形,但却莫名其妙被说动了,气也消了大半,嗔怨中带着探询地望过去:“真的?”
“随你信不信吧。”
眨眼间,他又变回了那副淡漠无谓的口吻,拨转马头:“时候不早了,快走吧。”
什么人啊!
多问一句便不耐烦了,难道就不能多说两句宽人心的话么?
谢樱时不满地嘟起唇,冲他扮了个鬼脸,眼神还带着两分幽怨。
好容易旁边没有那些碍眼的人了,她可不想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赶着回去。
“我饿了,走不得。”她攥着马缰留在原地不动窝。
这话倒不是信口胡说,从昨天傍晚到现在,她几乎水米未进,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脊了。
只是先前满怀心事,没觉出饥肠辘辘而已。
恰在这时,腹中的肠鸣也十分应景地响了起来。
谢樱时这次没有丝毫羞赧的表情,反而一脸撒娇耍赖的模样,就是要看他搭理不搭理。
狄烻眼中又微微泛起那种无奈,似乎拿她没法子,轻叹了一声转过头:“到前面看看吧。”
……
临近京畿的地界,水路也繁荣起来。
走没多远,前面就有一处渡口,大小舟船绵延里许,岸边建有茶寮酒肆,往来行人熙熙攘攘,一派热闹景象。
两人在一处酒肆前停步,栓了马走进去。
店伙一见两人的穿着气度,当即满脸堆笑地迎上前来呵腰,引着他们到厅中宽敞的地方坐下。
“不瞒二位,本店虽小,厨子可是从京中请来的,两位想吃点什么只管言声,包管错不了。”
谢樱时懒得听他自夸,暗觑着狄烻,想起他昨晚把整只钱袋都给了那几个中州贩马的乡民,心中一动,忽然生出戏弄一番的念头。
“问什么,拣最贵的,每样都来一个。”
挥挥手,转而又叫住:“有罗浮春么?”
“哟,客官果然是贵人,那东西只有听说的份,寻常人哪曾见过。”
那店伙赧然一笑:“不过本店倒是有尚好的醴酪,自酿自卖,上乘好酒的滋味,要不……”
“成,那就来一坛尝尝。”
狄烻一直望着别处的目光转回来,剑眉微蹙:“酒不用了。”
那店伙一怔,目光在两人脸上游转,面露难色。
“看什么,叫你上酒就只管上。”
谢樱时立刻拔高声调,像是非要跟他唱反调。
“不用酒,煮两碗好茶来。”
狄烻却不看她,捋着袖口,笔直的身形,沉淡的语声,却自然带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威势。
“是,是。”那店伙不明白两人在斗什么气,赶忙呵腰应声去了。
谢樱时无奈地败下阵来,赌气“哼”了一声,气鼓鼓地望向窗外,却按不下捉弄他的念头。
正思虑着怎么扳回这一城,目光撇转间,看到窗外有个卖糖葫芦的小贩,秀眉轻蹙,登时计上心来。
“菜怎么还不来,要把人饿死了。”她一边故意嘟囔,一边拿眼梢朝桌对面暗觑。
才刚点了菜,显然没有立时就上桌的道理。
瞧见狄烻眼中露出异色,像是猜不透她又在闹什么名堂,心下暗自得意,面上却一副饿坏了等不及的模样,伏在案上拿拳头轻捶着桌面:“有什么东西先垫一垫肚子也好啊……”
忽然眼眸一亮,又露出惊喜之色:“咦,有糖葫芦!好久都没吃过了。”
这意思不言自明,傻子也知道。
谢樱时其实并不是真想吃,就想看看自己这样“央求”,他是不是也会迁就。
“等着。”
正想着,狄烻果然起了身,绕过桌席朝外走。
谢樱时立刻喜上眉梢,双手托腮,笑盈盈地看着他的背影出了门。
除了父母师长之外,世上能这般支使他的,恐怕也就只有自己了吧。
她忽然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咧着嘴笑得像个傻瓜。
似乎只是一晃眼的工夫,狄烻就回来了,手里果然拿着一串糖葫芦。
谢樱时赶忙收起傻笑,又半瘫回桌子上。
“给你。”狄烻伸手递给她。
谢樱时目光不自禁地绕过那串颗粒饱满的糖葫芦,落在他五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上,一霎间回想起来的,全是那天在经略府后堂的小隔间里偷偷去摸的情景。
那种粗粝感和被他握住自己的手时全然不同,但却是一样的充满安适感,又让人忍不住耳热心跳。
“怎么,又不想吃了?”他微带好奇地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