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讨美人欢+番外(30)
就那么躺着余令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时而重时而轻,就像是有人在拉扯她的身体,把她抛高又按在地面。
她甚至有些喜欢这样的感觉。
只是这感觉停留的太短,在她开始觉得发冷时,她的手腕上覆盖了一只手。
沈屺春按住了她的脉络,低着头用唇堵住了她手上的伤痕。
他用舌尖把她的血卷入唇中,猩红的舌尖让血迹斑驳的手恢复了往日的莹白。
身体寒的过分,手腕却像是燃了一团火。
余令星眸迷蒙,瞧着沈屺春的发丝:“滚。”
有气无力的叫喊,在沈屺春耳中就如同邀请一般的诱人。
草草撕碎了身上衣裳抱住了余令的伤口,沈屺春俯身从余令手臂凸起了的脉络一直吻到了她的唇。
一时间余令连咬他舌头的力气都没有。
只有任由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将她覆盖。
周围安静的只有衣带下落的声响,沈屺春的唇舌像是天生就懂得怎么做,没有阻拦的他,迅速的占领各处,与余令分享她血液的味道。
搅动的水泽带着红丝流到余令的唇边。
余令浑浑噩噩,她的脑子告诉她到了该停止的时候,却感受到了曾经从未有过的疼痛与充实。
仿佛整个人被撕裂的痛楚,余令反射性地瞪大了眼,疼痛的泪珠从眼角滑过,沈屺春抚摸着她的头发,着迷地看着她。
“余令,余令,你疼吗……”
看到余令的泪珠,沈屺春的眉心深如沟壑,他控制不了他手的力度,他极力想放轻,却又情不自禁的使力,余令的头发被他揉乱,连带她的额头也添了红痕。
“余令……”
沈屺春不停的叫着余令的名字,每一声都期待着她的回应。
滑腻的蛇窝在温暖的洞穴,沈屺春不喜欢余令苍白的脸,他用他伤害她得到鲜血,由下至上,涂满了她的面颊。
仿佛在一艘船上漂浮,余令闭着眼,听着沈屺春的呼唤。
不像划破手腕,而是一种持久连绵不绝的撕裂。
只是疼到了极致,难以形容的酥麻像是丝条一样缓慢把人包围。
像是手腕割破,流血到身体发寒,漂浮在天空,沈屺春紧握着她的手,抱住她的时候,她也恍惚看到了生死的界限。
被抛到天上又猛然坠落,最后嘭的一声,脑海四分五裂。
*
沈屺春闭着眼,呼吸混匀绵长。
屋里除了血腥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闷味道,余令拿开了他搭在她身上的手,赤着脚直直走到了床榻的对面。
洒金帐挂在两边的金钩上,盘坐的欢喜佛相寂静无声。
余令伸出了手,画像依然定是在墙上,只是她用尖锐的碎片一划,就轻易抽丝成了几片。
她是见过这种画布的,正面看着与寻常画布无异,从背面看透光性却极好,看着周围景物就只是蒙了一层薄薄的画纱。
画像后面是一堵空窗。
余令扭动画像边缘的把手,沉闷的声音响了一瞬,原本的空墙裂开了一个侧身能过的缝隙。
沈屺春不知道何时从床上走了下来。
脚步无声,伸手从余令身后抱住了她。
头餍足地蹭了蹭她的脖颈,就那么靠着她,她进一步,他就进一步,她退一步,他就退一步。
“沈屺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绿腰会死?”
她不问他为什么明明一直不行,今日却不一样,她只问他绿腰。
“猜到了。”
说话时,沈屺春含住了余令的一缕发丝,用舌尖给她打了一个圈。
不去管破碎的画像,沈屺春把余令拦腰抱回了榻上。
“你与她亲近,我就分神注意她几分,她活不长。”
把命寄放在别人身上的人,也就是早就放弃了自己的命,喜乐都由旁人掌控,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活得长。
沈屺春靠在余令瘦弱的肩头,“你回来那日嫌吵的乐调,新郎官是李世兴,你说这世上是不是有冥冥注定这回事。”
沈屺春的声音极尽温柔,不过微哑的声响放的太柔,反而有种触不到底的幽深。
余令侧脸看他,触到他愉悦的深眸:“我信。”
第25章
屋里的木头用的都是上好的紫檀, 金灿灿的日光一晒, 就有淡雅的香味溢出,安神醒脑。
罗汉榻边上有丫头打着薄扇,身上盖着的天蚕丝被衾,恍若温柔的手掌触摸肌肤。
余令朦胧地睁开了眼, 先是看到地上被雕花窗棂分割的光斑, 然后看向了旁边打扇的丫头。
“浮翠?”
“嗳。”
浮翠应了声, 给余令捏了捏被角,“姑娘可有哪里不舒服?”
余令是昨夜送到的沈府,虽然洗浴换衣沈大人都包了,但她跟流丹还是偷摸看了姑娘身上。
除去手腕的划痕,嫩白肌肤上还有不少的吮痕, 沈大人好像就是专门挑着最嫩啃咬,留下一长串的吻痕。
青紫在凹凸的曲线上起伏,就像是在纯白的画卷上作画。
她不知道流丹如何想, 但她看到姑娘身上的痕迹,觉得心疼, 又觉得有种难言的美。
就像是姑娘以前画过的那些画一样。
姑娘的身体美到沈大人不管亲吻哪里, 都不会让人觉得肮脏, 反而觉得那么美好的东西,就该那么珍惜对待。
只是脖颈的掐痕与手腕的伤碍眼到让人觉得难受。
“是之前是梦, 还是现在是梦?”
余令怔怔地看着浮翠,浮翠一如往常,脸上嘴角微微上翘, 圆眼有神,瞧人的时候温柔妥帖。
余令稍微动了动,便知道水月楼的事不是一场梦,她身上没一处不疼。
除了手腕钻心的疼,还有昨日被沈屺春破开流血的某处,疼到极致从骨头冒出的那点欢愉早就散了,只剩下了撕裂的疼痛。
“你怎么在这?”
余令顺着浮翠的手,靠在了软枕上,打量浮翠,“受苦了吗?”
浮翠是她身边的大丫鬟,余家落难,除了余明志斩首,男子充军,女子为妓。
余家签了身契的下人则是归公,等到清算完毕,再卖给其他府邸。
那日在大牢她听了许多污言秽语,也听到了许多女子尖叫,她才知有些禁卒会趁机占入狱女子的便宜。
她没想过跟浮翠还有再见的一天,本以为就算再见也是在地底下。
浮翠因为余令的问话满眼是泪:“姑娘才是受苦了,奴婢跟流丹入狱没多久就被沈大人带到了沈府,奴婢们知道沈大人把奴婢们带出来是为了伺候姑娘,但不知道竟然会等那么久才见到姑娘。”
有些话不必问,她光是看余令消瘦的模样,还有她身上的伤痕,就知道她这些日子不好过。
“沈大人怎么会让姑娘待在那种地方,奴婢跟流丹说了许多次,想去那儿伺候姑娘,沈大人都充耳不闻……”
她和流丹在沈府,沈屺春并没有禁锢她们的自由,她们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风言风语。
她们根本不敢相信,干净高贵如同天边云朵的姑娘会到那种地方去。
在那里的日子对姑娘来说恐怕生不如死。
“没事。”
额前的头发散落在眼前,余令拨开的时候想到了什么手顿了顿。
昨日她昏昏沉沉,全身冰冷以为自己终于要解脱了,而沈屺春却出现握住了她的手。
虽然神志不算清醒,但她能感觉到沈屺春的兴奋。
他舔舐她的伤口,吮吸她的血液,最后还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急促的喘息,把沾着他□□的血擦在了她的脸上。
想到那个地方的血沾在脸上,余令涌起一阵恶心,不过恶心来的快,去的也快。
好像再恶心的事只要是沈屺春做的,那就是正常不过的事。
“奴婢帮姑娘梳发。”
见余令摸着发丝发怔,浮翠心疼地说道,去桌前取了象牙梳,“奴婢好久没给姑娘梳发了,以前都是奴婢给姑娘梳了头发,姑娘才会入睡。”
余令没拒绝,在床上坐直:“这里是沈府?”
浮翠点头:“昨夜入了夜,沈大人把姑娘带了过来。”
她的记忆到她划开了画像发现暗门就没了,可能那之后沈屺春把她从水月楼带了出来。
梳子触碰发丝发出沙沙的声响。
余令腰肢微微弯起,发丝倾泻身边,浮翠拿着梳子每一次都从头皮梳到了尾。
一切一如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