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叫我姑姑(19)
苏杞也喘着粗气回答:“刚……刚刚城卫军来了,我……我要是不拉你……你就等着你爹去禁署司捞你吧!”
顾均原神色顿时变了,连连摆手:“哇,那我爹……非把我打个半死不可……”
二人找了个路边的茶摊歇了片刻,天又开始飘起了雨,苏杞买了把伞,两人这才敢摸回百花阁。
那群人给城卫军抓了去,川宝斋这回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肯定是威胁不到他俩了,她就是有点担心拓跋易。
想到拓跋易苏杞就有点不好意思,她发现每次拓跋易每次遇到她都很倒霉,偏偏他人还那么好,不仅不计较还每次都帮她解围……
城卫军已经走了,百花阁这时候是一片狼藉,他们到拓跋易的房间,苏杞探头去看,却并没有看到拓跋易,房间里除了清理的小厮,只站了个家丁模样的男人。
苏杞一见到那人就觉得奇怪,因为他看过来的那种锐利的眼神,太不像奴仆了。
她皱了皱眉,那个家丁模样的男人已经走到她跟前了。
“这位就是肃柒公子吧。”
苏杞打量了他一眼:“是我。”
男人笑道:“我家公子特意让我在这里等您,他让我跟您说,西宁家中突发急事,他已经启程赶往西宁了,肃柒公子不必为今日之事而愧疚,这都是他应该做的。希望来日有缘再与肃柒公子相见。”
苏杞的眉毛顿时扭到了一起:“他已经走了?这么急?莫不是有什么大事?”
那家仆只是笑笑,并不做回答,拱手行了一礼后,就转身往外走。
“对了。”没走几步,那家仆突然转过身来,犹豫了会儿,还是问道:“我家少爷丢了样东西,不知二位可有捡到?”
苏杞和顾均原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没有啊。”
那家仆深深地看了二人一眼,道了声:“叨扰了。”便走开了。
苏杞看着那人的背影,总觉得很是古怪。
“你别担心。”顾均原倒是没心没肺的:“这家伙这么有钱,不会有事儿的。”
苏杞嗤道:“你以为什么事都能用钱解决?”
顾均原不能再同意地点头:“那可不,所有的事情呢,分两种,一种是用钱能解决的,一种是用更多的钱能解决的。”
苏杞噎了下,决定不跟这个大富豪掰扯。只见大富豪伸了个懒腰:“哎呀妈今儿这一天真是累死本少爷了,总算搞定了,走走走,喝酒去。”
苏杞腹诽,万恶的有钱人啊……
苏杞也是真累了,他思忖着拓跋易出手阔绰,气质不凡,想必是庭背景不一般,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可能真是家里告急呢。于是她放心地抱紧顾均原的大腿,好好地大吃了一顿。若说还有什么,那应该是她心里始终对拓跋易抱有愧疚,他连离开的时候都在想着她的感受,这么好的一个人,她却连送行都没能给他送。罢了,只能期盼他下次来洛阳,再一并还他的人情了。
她并不知道,今天的事情,竟然会在日后给她带来巨大的影响。
第20章 贵妃挑衅
苏杞和顾均原喝着酒,范季庵找了过来。苏杞这才知道顾均原说的没错,这家伙确实精的很,很利落的就从后门逃走了,连茶钱都没付……只是钱饱饱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苏杞倒不是很担心钱饱饱,反正壮汉都去追他们了,钱饱饱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相比之下,钱饱饱本身才是最大的危险。
就比如,苏杞过了没几日纸醉金迷的日子,钱饱饱又再次精准无误地抓到了她。
“公主……该回去了。”
眼看着马上要举行封妃大典,苏杞作为皇女,虽不用硬性出席,但不在宫里也不大好。
苏杞不耐烦地摆手“我不回去,他纳妃,关我什么事!”她心里头可烦着呢,也不知道烦什么,反正就是烦,眼不见为净,才不想回宫。
“哎。”钱饱饱似乎早有准备,长叹了一口气:“公主,那就不要怪我了。”
苏杞刚想回头,脖颈处遭重击,她脑子登时一阵混沌。
倒地之前,她心里只想着一句话:臭丫头,下手能不能轻点,很痛啊!
再醒来,就是在宫里了。
听闻太后极度宠爱新贵妃,竟然越矩将她提前接进了宫里,惹得宫女们天天围门看。宫里倒是热闹的很,不过苏杞倒是对这个叫何清清的不感兴趣,她作为“报答”,也敲晕了钱饱饱,跑到太皇太后宫里去了。
只是,她不对别人感兴趣,别人可会对她感兴趣。
她从母后又那里得了稀罕物件,便欢欢喜喜地跑回宫,扯开嗓子喊起来:“小饱儿,我回来了,你……”
待她踏进门,登时就愣在了那里。
只见钱饱饱跪在门口,两个奴婢押着她,叫她动弹不得,一个面生的宫女使劲地扇着她的脸。她头发披散着,双颊红肿,一丝鲜血从嘴角渗出。
苏杞只觉得所有的血往大脑上头冲,她的小饱儿,那么宝贝的小饱儿,竟然在被别人欺负!
“啊!”她用毕生最快的速度冲过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押着钱饱饱的奴婢,朝扇钱饱饱的宫女脸上“啪啪”就是两巴掌。
“谁给你的狗胆,敢打我的小饱儿!”
苏杞抓着那宫女的头发将她甩倒在地,还不解气,上去就是一通拳打脚踢。原本押着钱饱饱的两个奴婢想上来拉她,但是她们这群弱女子怎么比得上成天在宫外打混架的苏杞,结果就是瞬间团灭,被拽到在地,加入了挨打行列。
她打得正嗨,却听一道尖利的女声从苏杞房内传来。
“住手!”
苏杞举起的手停在半空,她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大红色牡丹华服的女人走出来,高高的发鬓上插着五花八门的金银配饰,差点闪瞎苏杞的眼。
“你就是……何清清?”苏杞瞪大了眼睛。
正是。”那衣着华丽的女人涂着豆蔻的手一只懒懒地搁在身侧宫女的胳膊上,另一只则去扶头上乱七八糟的簪钗。她斜眼瞥了苏杞一眼,眼里的轻蔑掩饰都懒得掩饰。
“听闻大晋国的大长公主不似个女儿家,常爱四处抛头露面,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苏杞当时就想到了太后说的那句“良善贤淑,举止得体”。
“何大小姐!”既然对方来者不善,苏杞也就省去了客套话,她一把把地上想要爬起来的三个宫女摁回去,狠狠地咬牙道:“你不请自来,进我屋子,打我婢女,这礼数可真够周全的。”
“哼。”何清清翻了个大白眼,那瞳仁翻得苏杞都怕跑到外面去。随即她冷笑着道:“公主莫不是想叫本宫在外面等?”何清清两弯画得极好的眉毛扭在一起,像两条青虫。
“可是本宫身子骨弱的很,这要是在蘅冉宫里生了病,皇上怪罪下来,公主怕是担待不起。”
苏杞嘴角扯了扯,还真给自己脸了,这还没当贵妃呢,真当自己是碟菜了?
苏杞又是一脚将仍然试图爬起来的三个宫女踹倒,回身把趴在地上的钱饱饱扶起来。钱饱饱一时站不稳,颤了颤,差点摔倒,苏杞心疼地让她倚着自己,冲何清清道:“那饱饱又怎的惹到何贵妃,害得何贵妃如此兴师动众!”
何清清拢着嘴微微一笑:“公主是怪罪本宫跟一个宫女置气吗?实话说吧。”她看着自己的指甲,猛地瞪向钱饱饱道:“本宫是在帮公主清除小人!”
苏杞看到何清清的眼神,倒是怔了一下,她原来以为是钱饱饱气不过何清清的嚣张,顶撞了她才遭此一难,如此看来,她俩倒像是早有过节。
“小饱儿。”苏杞低声询问钱饱饱:“到底怎么回事?”
钱饱饱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不能说,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杞一眼,也压低了声音悄悄道:“公主,您可还记得我们上回出宫,奴婢差点被架子砸到一事?”
苏杞想了想,便忆了起来:“记得,我记得当时有人想欺负你,还被我打了……”苏杞愣了下,抬眼望向何清清,很是惊奇地偏头道:“难道说那个欺负你的人就是……”
钱饱饱凝重地点点头。
苏杞苦笑,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喂!”何清清见两人交头接耳的嘟哝,很不爽地打断两人:“你们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她好像也装不下去了,很是不耐烦地指着钱饱饱,对苏杞道:“你还不知道吧,这个贱奴,不仅偷溜出宫,竟还和打我哥哥的无赖厮混在一起!本宫今日看到,不过是教训她一顿,叫她懂些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