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娣您的马甲掉了+番外(37)
柔软温香的身子紧紧贴着他,幽香的气息如兰如麝,周之衍眸色晦暗,伸手抚上她的背脊,尔琼把水放在架上,悄悄瞟了一眼帷帐下若隐若现的依偎倩影,立刻垂首阖门退下。
周之衍正要起身拿帕子,却被谢窈拉住不放,转头温软湿润的唇蹭过他的嘴角,她轻声道:“咱们圆房吧。”
外边翠竹不堪雪压,“啪嗒”滑下。
赤金珠钗与玉簪凌乱堆在藕荷丝缎亵衣之上,她的娇婉面庞洇上春意,眼睫缀着莹然泪珠,艳若桃李。
罗帐低掩,骨节分明的手握着莹白小巧的脚踝,如玉的脚趾随着一次次撞动而蜷缩,偶尔传来的娇啼嘤咛,惹得红烛含羞微颤。
姜仲匆匆行至屋外,尔琼拦住他,对他摇摇头,他听见里头的隐约动静,自然什么都明白了,正要叩门的手立刻放下,对赵太医赔笑道:“雪天路滑,赵大人先请到偏殿稍坐,喝盏茶暖暖身子再走。”
半晌,侍女端着水悄无声息地入内。
周之衍披着外衫,行至外间,暗卫与姜仲垂首入内,暗卫轻声回禀:“回殿下,揽月阁的熏香乃是助兴之物,对身子并无害。”
“还有一事,徐姑娘已经招了。”姜仲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奴才给徐姑娘吃下解药,这是徐姑娘按照殿下吩咐后写下的信。”
修长的手指将信展开,他露出似有似无的笑意,复而递给姜仲:“想办法将这封信送到孟城徐家去。”
周之衍眸色轻敛,修长手指叩了叩书案:“既然招了,那就放她回去吧。”
随后,他站起身折返至里间,挨着谢窈低语:“多谢夫人相助。”
谢窈已经换上寝衣,背对着他,伸脚踢了他一下。
她并未在揽月阁待了许久,因此那熏香的效用也没让她难受多久,只是周之衍不肯放过她,她说了许多好话才肯罢休。
“还有力气?”温热的手指触上她的背脊,惹得谢窈一阵瑟缩:“我错了。”
“你要如何处置徐安巧?”她终于翻过身,支颐望着他。
周之衍垂眸沉思,旋即低笑道:“你不累的吗?”
“……累的,你别再乱来。”谢窈警惕地往后挪挪,以为他又要做什么。
但周之衍只是帮她掖了掖被角。
“我把她放了。”周之衍侧身看着她:“你猜她接下来该怎么做?”
徐安巧得罪了周之衍,又背叛了瑞王,如今只能依附于徽帝了。
“她会费尽心机去得宠,这样她才能活下去。”谢窈缩回锦被中,闷声道:“可惜,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原处。”
徐安巧反水情有可原,毕竟谁都不想将自己的大好年华浪费在随时驾崩的徽帝身上。
若她没起引诱周之衍的心思,也许周之衍愿意和她合作,可惜她想要用下作的手段逼迫周之衍。
如今的下场也是自作自受。
“瑞王会放过她?”谢窈秀眉轻蹙,若瑞王得知徐安巧反水,只怕会先下毒手将她杀了。
周之衍轻笑一声:“若她真如你所言那般得了宠,瑞王不会动她。”
翌日传来一个消息,徽帝晋封了一位秀女为美人,这位秀女正是徐安巧。
作者有话要说:
圆房get
第34章 驾崩
这个消息传到瑞王府,瑞王轻笑一声。
“安恳,你知道你妹妹昨日做了什么吗?”
名唤安恳的年轻人正是徐安巧的二哥,此时的他满额冷汗,作揖道:“还请王爷明示。”
“她引诱太子未遂,你这位三妹野心大得很啊。”
“徐家对王爷忠心耿耿!”徐安恳慌忙跪下:“徐家以大局为重,背叛之人王爷大可除去!”
瑞王只是转了转玉扳指:“如今可是徐美人了,本王岂敢动她?”
他还要留着徐安巧,徐安巧还有用处。
“本王已经截下太子的信,另外,我们还需一个人来牵制太子。”瑞王抬头看着徐安恳:“本王要你求娶端宜公主。”
最终,徽帝择选了十个女子封为选侍,只有徐安巧一人是封为美人。
太子妃的册封礼在此之前,但规矩繁琐,许久才结束。
册封礼结束后,已是夕阳西斜,谢窈回去换下繁重宫装,便匆匆前往永和殿赴宴。
徽帝的气色似乎更差了,整个人都是恹恹的,而此时的徐安巧却坐在他的下首,可以看出她很得徽帝的欢心。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让殿内的气氛一扫沉闷。
谢窈第一次见到瑞王,尽管年逾四十,但仍如而立之年般,看着极其随和。
但他却举起酒杯,对徽帝道:“今日册封太子妃,倒让臣弟感触颇深,也想提醒皇兄,端宜公主的婚事也该早做定夺。”
徽帝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女儿,眯着眼点点头:“端宜也该成婚了。”
张皇后的手倏地一紧,她知道瑞王提这一出必定没有什么好事。
瑞王笑了笑,再次躬身道:“臣弟倒是有一个人选,乃是徐美人的族兄,今年从孟城调至京中,如今在兵部就任。”
“陛下慎重!”张皇后猛地站起,目光灼灼看向浅笑的瑞王。
瑞王知道她的软肋,一对儿女,便是她的软肋。
徐家是瑞王党,若周之瑾嫁过去,在往后必定会被瑞王用来威胁周之衍。
虽然周之瑾不是她亲生的,但也情同亲母女,与周之衍也是如亲姐弟一般。
她一定不能让周之瑾嫁到徐家去。
“皇后,坐下。”徽帝沉声道:“徐美人的族兄?”
“微臣徐安恳参见陛下。”一位青年人缓缓走出,向徽帝行礼:“王爷所说的正是微臣。”
“徐美人,你的这位族兄如何?”徽帝转头去问徐安巧,徐安巧却恭谨答道:“好与不好,臣妾不敢妄言,还得陛下说的算。”
这句话取悦了徽帝,满意的点点头:“甚好。”
张皇后却将身体绷直,一动不动地看着徐安恳。
周之衍不动声色地端起酒杯,看向仍然我行我素的周之瑾,只见她悠悠起身,对徽帝慵懒道:“父皇,儿臣已与他人珠胎暗结,若徐大人不介意绿云冠顶,儿臣也不介意。”
周之瑾的声音不大,但落在殿中人耳中,却犹如一道惊雷,劈在耳边。
周之瑾轻轻一笑,挑衅般看向徐安恳。
殿内一片寂静,徐安恳面色红白交加,显然是气愤之极。
徽帝缓缓转过头,死死盯着周之瑾:“你说什么?”
“儿臣已经怀孕。”周之瑾再一次平静的重复方才的话。
“砰”地一声巨响,徽帝将案台上的酒菜尽数扫落在地,众人立刻跪地,鸦雀无声。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居然敢说出这番话!你不知廉耻!”
徽帝怒吼完后,气喘吁吁地瘫倒在椅上,他仍是不相信自己女儿会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
“立刻去传赵太医过来!”
瑞王仍十分镇定,他认为这是周之瑾不想嫁的托词,待到太医诊脉,也就由不得周之瑾撒谎了。
但是徽帝传召的是赵太医,周之衍的人。
赵太医匆匆赶到,直奔周之瑾面前。
“那就请赵太医替本宫把脉。”周之瑾轻撩袖口,轻声吩咐道:“赵太医,本宫月份尚浅,可要认真诊脉。”
赵太医听出弦外之意,低声应是。
片刻,他转头对徽帝沉沉叩首:“公主的脉象,确实是……喜脉。”
此言一出,徽帝捂着心口,呕出一口血,众人皆上前搀扶,张皇后只是站起身冷冷的看着徽帝。
徽帝无力道:“说!孩子……的父亲是谁!说!”
殿内再次陷入死寂,周之瑾朱唇微张,逐渐有些慌乱。
她根本没有怀孕,此时此刻如何去寻一个便宜爹?
瑞王瞧着周之瑾的神色,唇角微扬,正要再传太医,不曾想一道温润嗓音响起。
“是微臣的。”身着暗紫色官袍的谢恪缓缓走出,垂眸行礼:“微臣与公主私通心意,还请陛下成全。”
周之瑾有些不可置信,她没想到谢恪会站出来为她兜这个烂摊子。
徽帝再次怒不可遏地拍着案台,重重地咳起来,徐安巧立刻替他抚背递水。
“这件事是否太凑巧了?为何偏偏在这时公主才道出怀有身孕一事?”瑞王似笑非笑地望向谢恪:“是否有证据证明谢大人与公主真的两情相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