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铭,立刻传一道私谕给北境城那边,让他们给朕把动静闹得大一点。”
裴子铭赶紧抱紧了那信,诧异的追上前去问出声来,“陛下,我齐国与疆国素来和睦,现如今动手……”
“让你去就去。”
齐裕突然顿住脚步回身看着裴子铭,“还有,你派人伪装成顾希的人,尽快与疆国恭王那边对接上。”
“陛下,你去哪?”
齐裕冲着他摆了摆手,翻身上马,“回宫!”
刚刚还一脸焦急找皇后的皇帝陛下,这会子到是急着回宫去了,裴子铭一把年纪了有些闹不明白什么意思。他看着齐裕策马离开的身影,他突然想到了手里捏着的信。
他将信翻出来看了一眼,顿时面上露出了一抹喜色,“好,好啊。老天保佑,吉人自有天相。”
在一抬眼,人都要走光了。
裴子铭将信揣进怀里,紧跑了两步,拉住那停在岸边的马,艰难的翻身上马,朝着人追去,“陛下,你等等老臣啊!”
作者:本章对接了《皇后,朕还傻》第40章 内容,时间点,有兴趣的亲们可以去看看,不影响阅读。
第41章 奴隶市场
顾非鱼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大笼子里。
木制的笼子低矮, 让她连直起身子的简单举措都无法完成, 整个人只能蹲着或者趴在其中。
手脚被栓了铁链,身上挪动, 只觉得有撕裂的疼痛,密密麻麻的传来。记忆停留在昏迷之前, 她被顾希拉着从滚滚沧澜江上一跃而下。
江水湍急,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了这里。
胳膊绵软无力, 想必应该是因为沧澜江的冲击撞上了礁石而断了胳膊。她深呼了一口气, 疼痛却并没有减轻, 反而是因为她的醒来而逐渐加剧。她脸色苍白,冷汗顺着脸颊上滑落。
与她被一同关在一起的还有其他人, 众人见她醒了,却不敢上前。
笼子外应是吵闹的街市, 鞭子在半空中甩动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 让瑟缩在笼子里的人朝着后面又退了退。
“嗳,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啊, 奴隶贱卖了呦。”
一些穿着绫罗绸缎的人在旁边来来回回走动,弯下腰身冲着笼子里看。那眼神仿佛是在挑选一个观赏物一般。
顾非鱼低喘着气, 让自己没有出声。
时间一点一点的滑过,从白天挨到黑夜。半坐在笼子里的姿势已经让顾非鱼有些疲惫,一天滴水未进的嘴皮都被磨得有些干。
长街之上华灯初上,以往,做为一个看客, 行走在长街之上看着的是摊位上多了什么稀罕玩意,头顶之上的星星是否比以往的更多。而现在,透过木制笼子的缝隙,只能看见街道上身着绫罗绸缎的人的衣摆,只能看见被分割开来的天空。
眼前阵阵眩晕感让顾非鱼不敢睡,体内顾非清似是要取代她出来,可顾非鱼不想。以往遇到事情都是别的人格替代她,承受着事情。而她懦弱无能只会躲在众人身后舔舐伤口。于母亲的事情上是如此,于齐裕的事情上亦是如此。
现如今她不想躲了,她要自己来面对这一切。
哪怕遍体鳞伤,哪怕万分凶险。
她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她要逃出去。
“呦,看看本少爷都发现了什么?”
一个近在咫尺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顾非鱼将神思抽回,就瞧见笼子外站了一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那公子哥手里提着一个鸟笼子,正用着那双看上去浑浊无比的眼睛将她盯着。
那眼神像是黏在身上的毒蛇,让人十分不舒服。
顾非鱼将视线抽回,别开头去,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举动,确实让那公子哥有些兴奋。
“好漂亮的一双眼睛。她,就她,拉出来给本公子看看。”
那站在一旁的奴隶头蹲了身子,把木制笼子给打开,顾非鱼就看见一双脏污的手一把拽过她的头发,大力的将她从笼子里揪了出来。
身上穿着的衣裙好像还是落水之前的那套,但现在已经染了泥土看不出原本颜色,胳膊和下摆也已经被扯成了一个即膝盖的短裙,脚下的鞋子也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手上的铁链被那奴隶主拽着,腕部被磨出了红色的痕迹。脚下石子粗粝,嗝的生疼。街市上的灯光晃得她睁不开眼睛,尤其是那站在台下的人群,冲着她指指点点,以及那站在身侧的男人,有些赤/裸的眼神。
世家贵族出身的顾非鱼,在这样的眼神之下,低下头去。
可那男人却是捏着她的下巴让她被迫抬起,供那个公子哥观赏。
那锦衣公子当即就将手里拎着的鸟笼丢给了一旁侍从,摩拳擦掌的走上前来。
奴隶主点头哈腰的冲着人笑道:“这位公子您真有眼光,您看中的这个,可是我这手里货最标致的一个。看看这脸蛋。”
那公子摸了摸下巴,用着那粗粝的手指捏上了她的脸,“长得的确极好。本公子喜欢。”
顾非鱼却是别开脸去,躲开了那人的触碰。
那公子摸了一个空,脸上有些不悦,“嘿,一个奴隶而已,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反了天了这是!”
奴隶主当即面色一变,抬手就朝着顾非鱼扇了一巴掌。
“这位可是这疆国江北城里姜家公子,他爹可是江北城顶顶有名的富户,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不识抬举!”
顾非鱼被扇了一巴掌摔倒在地上,感觉整个人有那么一瞬间的抽离,她定了神,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努力从地上爬起来。
然而只能一个胳膊使劲的顾非鱼,单是让自己站起来就费了一番功夫。
身侧立着的姜家公子却就看上了她这股子劲,冲着那奴隶主问出声来,“她多少钱,本公子买了,回去当个暖床的,应该十分不错。”
那奴隶主冲着人比了三个手指头,“三十两,人归你。”
那公子却是皱了皱眉头,“三十两?贵了。你这女奴,还有初/夜吗?”
奴隶主一把拉住顾非鱼手上链子将人拽到面前来,禁锢在手里,“要不,给公子当场验验?”
姜家公子当即哈哈一笑,“爽快,要是个处/子,本公子立刻带走,还可以多给你二十两,你看如何?”
“成交!”
奴隶主抬手一招,就又有两个大汉从身后走来。奴隶主将人丢过去,给姜家公子用眼神示意,“公子自己去验?还是……?”
“本公子自己来。”
顾非鱼被人反扭着手动弹不得,眼看着就要被拽到台后,顾非鱼低下头去,一口咬在了那大汉的手臂上。
大汉因手臂受伤松了手,顾非鱼趁此时机,转头就跑。
“赶跑?!”
奴隶主手中挥舞着长鞭朝着顾非鱼勾了过去,那长鞭卷上她的腰身,将人向后猛地一拽。
顾非鱼被捞回去的同时,狠狠的摔在地上。
那奴隶主居高临下的将她看着,握着手中长鞭挥了下去。
长鞭打在身上带起了一长串血珠,顾非鱼用胳膊去挡,却是被打的皮开肉绽。疼痛让她面色煞白,她咬紧牙关,逼迫自己不要晕过去。
可眼前阵阵眩晕袭来,顾非鱼终是没有撑住晕了过去。
“老大,人晕了。”
“泼醒。”
一股子凉水兜头泼下,奴隶主握着长鞭就要再次挥下来的同时,那原本躺在地上的女子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浸润了寒凉的冷,就像是这深夜袭来的冷风,只是一眼,仿佛是让人如坠冰窖。
他手里挥下去的长鞭被女人一把攥住,朝着怀里一拉。
冷不丁的被女人一扯,他被拽的一个踉跄,手中的长鞭就被她夺了过去。
长鞭入手,顾非清的眸子四下扫了一圈,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她一个踉跄站起身,单手握着那长鞭柄,整个人的气质都仿佛与刚刚判若两人。手里的长鞭被甩得虎虎生风,那姜家小公子站在身后,吓得拎了他的鸟跑了。
而顾非清站在高台上,长鞭向地上一甩。灌注了内力的长鞭将那木质高台甩碎,而鞭子尾部则是勾住了那奴隶主的胳膊,将人朝着面前一拉。
周围原本在看热闹的百姓,因着这一举动,当即纷纷向后猛地撤上去一步,而高台上,顾非清看着被拽到跟前的男人,眸色冷淡至极。
“刚刚是你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