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楼的背后是齐国首富,据闻此人神出鬼没的。朕还指望着他每年给国库冲银子,倒也不好得罪。”
顾非鱼嗯了一声后就被齐裕拉着入了楼。
虽说现在还不是饭点,但观月楼内人声鼎沸,吃酒谈天好不热闹。楼内最中央有一个高台,此时正有一说书先生拿着惊堂木眉飞色舞的说着评书。
说到起兴时,惹的台下众人纷纷拍手叫好。
齐裕将人拉着一路穿过人群,他握着扇子柄抬手指着这台中说书人同跟在身后的顾非鱼科普道:“这位说书的赵大师可是一位人才,听闻当年在边关口才十分了得,能说上十天十夜不重样的故事。后来就被首富请回京都。天天在这观月楼内说书,几乎是座无虚席。”
踩在观月楼的楼梯上,顾非鱼打量着周遭布局点了点头,“我也听闻过此事。”
这观月楼从外面看雄伟壮观,从内里看精致典雅。小到里面的陈设器具,大到楼梯,隔间,都透着一股子低调奢华。
木梯雕花栩栩如生,越往上走,那随手可见的物件也越来越贵重。
“此处是通往观月台重地,闲人……”
守在顶层楼梯口观月楼的监事观澜,声音里仿佛是裹着一层碎冰,看身段,必是练家子无疑。
她抬起的双眸扫过两个人,在看到齐裕身后立着的顾非鱼时,眸色内稍稍滑过一丝异样,就连声音都戛然而止。
齐裕顺着对方视线朝着顾非鱼看了一眼,见后者微垂了眉眼,像是有些害怕。
他握住她的手,从怀中掏出令牌来。
“这是通行证。”
随着齐裕的声音一出,观澜的面色稍霁。她将眼睛从顾非鱼的身上抽回,眼睛扫过齐裕手里的牌子后,微微颔首,“今夜,观月台是您的了。”
齐裕一笑,“本公子要带一个人上去,这银子可给双份,不知……”
却见观澜躬身比了一个请的动作,姿态更加谦卑,“您请。”
“多谢。”
“奴婢会守在外面,如有需要,但说无妨。”
看着这位平日里说一不二,冷言冷语的观月楼监事今日态度如此之好,齐裕摇着扇子,觉得十分满意。
他拉着顾非鱼正要走上前去,却见顾非鱼拉住他的胳膊,顿住脚步,“怎么了?”
“听闻这观月楼内鳕鱼十分鲜美,既然来此不如尝尝看。”
一个好字尚未从口中吐出,就听见一直立在一旁的监事冲着两个人躬身一拜,“奴婢这就去备。”
“嗳,今日怎么这般好说话?”
顾非鱼浅笑出声,“许是得见圣颜。”
看着人下了楼梯,齐裕摇着手中扇子叹笑出声,“这监事到是识趣。走,我们上去看看。”
夕阳斜照,金色的霞光染红了半边天色,就像是一副浓墨重彩的画卷铺展在眼前。风拂过檐角铃铛,发出清脆叮咚的声响来,半弧形的观月台上,有白玉砌成的围栏。绡金纱帐翻飞,玉兰花香扑鼻。
檐下有桌椅,有古琴。远处是夕照京都美景,到真是美不胜收。
“当真极美。”
顾非鱼快走了两步,走到围栏旁,双手按在玉质围栏之上,任由风穿堂而过,将身上衣裙吹起。
“小心。”
齐裕随后而至,用手臂挡在顾非鱼的面前。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心有余悸的皱着眉头朝着下方望了望,一脸紧张,“这里位置高,小心掉下去。”
顾非鱼低头看着那挡在胸前的手臂,偏过头去。
这是顾非鱼这次醒来之后第一次仔仔细细的将人打量着。
立在身旁的齐裕,这个齐国万人之上的帝王,在一个月后有哪里不一样了。夕阳的余晖让他沐浴在阳光之下,霞光将他潋滟的眸子映照的亮如繁星,比艳景更美。
“陛下,你是爱上我了吗?”
作者:顾非鱼: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齐裕:再说一遍。
顾非鱼: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齐裕:……上一句。
顾非鱼:陛下,你是爱上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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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宁晚清靠着家传织锦技艺,成为郢都首富。事业如日中天之际,嫁给了当朝宰辅裴述。
婚后举案齐眉,琴瑟和鸣,成为了郢都模范夫妇。
可事实上,一个为利,一个为权,却唯独没有爱情。
五年后,两个人迫不及待的与对方和离。
各自回归自由身后,免不了一阵冷嘲热讽。
宁晚清:对方温柔贤淑,貌美绝伦?
裴述:对方惊艳才绝,谪仙之姿?
宁晚清:丞相大人春风得意,莫不是好事将近?裴述:大人不才,最多半月。
宁晚清:好巧,我也是。
半月后同一日,两人突然发现自己隐藏多年的白月光就是对方……
百姓就看着裴述骑着高头大马去了宁家赔罪。
裴述:夫人命中注定是大人我的。
宁晚清:要不?再离?
第25章 皇后,你爱上朕了
两个月前,中央大街之上那惊鸿一瞥, 让尚书府中丞嫡女嫁入皇宫成了一人之下, 万人之上的皇后。可顾非鱼心中却犹如明镜一般明白,他们两个人之中, 可以为了利,可以为了权, 但绝对没有爱。
那一个月,在外人看来令人艳羡的一段佳话。实际上齐裕对她与对别的女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就连圆房的那一晚, 他走来, 看她的眼神之中都含着一抹冷淡疏离。
可不过是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再次醒来, 这个男人眼中看她的眼神变了。
这一个月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齐裕对她变成了现如今的模样?
“你说什么?”
观月台上尤其是这靠在玉质围栏旁的风颇大, 以至于齐裕依稀只听见了身旁的女子看着她说了什么话, 但却没有听清。
顾非鱼在他偏头看来之时, 就垂下了眸子, “没什么。”
身侧有鸟成群飞过,几乎是触手可摸。顾非鱼侧目看过去, 唇瓣含了一抹笑,“臣妾想说,臣妾感谢今日陛下带臣妾来此。这观月台的确之上景色的确从未见过。”
夕阳中,整个京都都沐浴在这样的光芒里。自观月楼至皇宫,鳞次栉比, 有纵横铺排,一览众山小之势。
“你看那里,熟悉吗?”
顺着齐裕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她就瞧见不远处坐落的一个院子,“尚书府。”
“那那里呢?”
“哪里?”
“就那,你过来过来看。”
顾非鱼凑到跟前去也没想起来他指的是何处,遂摇了摇头,“是哪里?”
话音刚落,他的手臂就环住了她的腰身,整个人就被人圈入怀中。鼻尖轻嗅着他身上的龙涎香,她整个后背就贴靠在他的胸膛之上。
她没敢动,那垂落在身侧的手臂就被齐裕捞起来,拉着她指过去。
“这下可看清了?”
耳畔响起他带笑的声音,近在咫尺,像是情人之间的低声呢喃。
顾非鱼一下子羞红了脸,有些愣神的看着他握着她的手臂点了点头,“看……看到了。”
齐裕看着怀中耳尖泛红的女子,眉眼变得柔软,他微微低下头,凑到她的耳边,笑道:“那里就是陶然居,有让人醉的酒。”
耳畔的声音此时就像是一坛子余味悠长的酒,就连她这会似乎都有些醉了。
顾非鱼再次点了点头,眼神之中含了一抹躲闪,“既然陛下想喝,那回头……回头……”
“朕好像真的爱上你了。”
空气仿佛一瞬间凝滞,醉人的声音和着晚风灌入耳间,就像是一树桃花初绽,又像是远处霞光满天,美的好似虚幻。
顾非鱼靠在他的怀中,听着心脏剧烈的跳动,不知是他的还是她自己的。
“鳕鱼……鳕鱼怎么还没来,臣妾……臣妾去看看……”她说着一脸慌张结巴的将人推开来,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低着头,快步朝着来时的方向走了过去。
怀中一空,齐裕将手中握着的扇子打开,含笑看着那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轻笑出声。
再回来的时候,齐裕已经回到了观月台上的廊下,坐在塌子上。他整个身子斜靠在放着古琴的案头,摇着扇子,喝着那放在案头的茶水。
“皇后啊,你再不来,朕要饿死了。”
随着顾非鱼而来的还有观月楼内的侍女,端着各式菜品摆放在案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