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79)

作者:姑娘别哭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虐恋情深 破镜重圆 爽文 复仇虐渣 关键字:主角:春归 无盐镇留不住王公贵族,除了你 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软糯糯的春归与阿婆生活在山里,不问人间,不谙世事。 直至一日,救了那个人,芳心暗许,那人却不知去向。下山寻他,看到他坐于战马之上,神情冰冷,再不是自己曾救的那个穆军爷。穆宴溪轻轻推开愣着的春归,递给她一袋银子:“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这袋银钱足够姑娘富足一生。”打马离开,未曾回头。是在回京后某个骄阳似火的午后,想起那个名唤春归的姑娘,心里竟起了一丝向往。点击展开

“附近倒是有个镇子,看了一下差不多二十里,奔波了这两日,总感觉肚子有些空。”宋为意有所指。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饿极。总不能饿着肚子寻医,万一你我之间哪一人饿坏了,得不偿失。”宴溪说完朝宋为挑挑眉。

“大将军所言极是。”

二人到了镇上,找了家小馆子,坐了进去,要了壶烧酒,慢悠悠吃了起来。

“有没有想过到了京城如何与穆老将军和穆夫人说?”宋为问他。宴溪的家世宋为清楚,穆夫人也不是门名闺秀,但那是因着当时穆老将军新鳏,对门第降低了要求,即便如此,穆夫人的父亲也从六品。据说当时穆老将军求娶穆夫人,也是历尽了坎坷。穆夫人比穆老将军小许多岁,又生的貌美,不知多少公子等着求娶。

宴溪想了想:“我母亲疼我,不会与我硬着来,我父亲,不好说。得智取。”

“如何智取?你能智取穆老将军?”宋为想了想穆老将军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感觉这老爷子没法智取。

“咱们不聊这个。”其实宴溪有想过,最后会与父亲闹到不可开交,父亲老派,虽为人正直,十分在乎穆家的名声。在他看来,宴溪必须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才对得起穆家的血统。宴溪也曾想过,不行就娶春归做偏房,大不了自己这辈子不要正房,但那念头一闪,心就痛的要死,自己的春归这样好,凭什么给自己做小?自己这关都过不了,更别提与春归开口。话说回来,小春归到底愿不愿与自己一起还不一定,到眼下为止,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给她写的信不知她看了没?

“你呢?太傅给你寻人家了?”宴溪想起宋为与自己年纪相差无几,像他们这个年纪还孑然一身的名门子弟,没有谁了。

“我那个太傅爹才不会管我,他心里没我这个儿子,我也没把他放心上。前些日子他又纳了妾…他不替我张罗倒好,张罗了我也看不上。我在外打仗多自在!”宋为提起太傅,苦笑了下。

宴溪拍了拍他肩膀,二人不再说话,无言喝完了烧酒,出了酒馆。牵着马在镇上走了许久,还真的找到一个郎中,那郎中看不出年假,白面书生一样,听他们说明来意,拿起药匣子便随他们走了。到了驿站,才发觉,刚刚那两位,气宇轩昂,到了驿站,看看生麻子的女子,身旁的丫头都透着几分典雅,心道今日怕是遇到权贵了。

收着心看了看清远脸上的麻子,嘴里说道:“倒是无碍,只是彻底痊愈需要些时日。我这里有一些膏药,每日涂于面上,切忌不可抓挠,不食辛辣油腻生冷,不可动肝火。不然会留下疤。留了疤这张脸就毁了。”

清远听他这样说,心头又起了一针火气,却见那郎中立起眼训斥她:“跟你说了不许动怒,你怎么回事?这张脸不要了?你若是不想要了,尽管现在发火。”说完把药匣子哐当一和,抱起来就走。

宴溪和宋为连忙送郎中出去,到了外头付了银子,宋为问了一句:“当真不能动气?”

郎中笑了笑:“这女子看着有戾气,让她修炼修炼。何况动气伤肝,不利于痊愈。”说完上了马,朝他们拱拱手:“再会。”

宴溪看着他走远,对宋为道:“这郎中倒是好玩,刚刚他凶清远的样子,我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可不!你若是不想要了,尽管现在发火。”宋为模仿着郎中的语气说了一句。

二人进了门,看到清远坐在床头,幽幽的看了他们一眼,冷冷说了句:“出去。”清远吃瘪了,直到现在她全想明白了,那日一脚跨进门槛,感觉脚踝刺痛了一下,而后自己便浑身无力,紧接着沉沉睡去。她刚刚掀起裤管看了看,有一个针鼻粗细的眼,几乎看不到。自己这是中毒了。

那春归,整日里郎中在一起,又是走镖之人,江湖手段懂的多,不是她是谁?没想到自己在无盐镇威风了那么久,临了了被一个村姑算计了。算计的不动声色,无伤大雅,却最能解围。清远心里憋着一股火,想回到无盐镇去收拾她,但眼下自己顶着这张脸如何回去?还不得被镇上的百姓笑掉大牙?

她不停的劝自己,郎中说不能动气,若是动了气,脸就花了。一想到若是脸花了,更失势了,岂不是更惨?于是不停的大口呼气,终于是把胸内的浊气呼出了。

第68章 无盐镇惊情(二)

穆宴溪他们走了十几日, 无盐镇的夏穷凶极恶的来了。今年的夏比往年更热几分, 刚出门就能燃着一般。

镇上的人白日里都不大出门了, 窝在家里等傍晚热气散了才出来走。

这样热的天气, 沸水的热气熏在春归和阿婆脸上,熏的脸生疼,不得已关了面馆。

医馆里人倒是多, 多是腹泻之人。这一日来了几个病人, 煞白的脸, 病的已不成样子,捂着肚子,进了医馆后又跑出门在门口呕吐。

薛郎中为他们把了脉,面色由和缓变严肃, 到了后来, 额头滴下大滴的汗。他默默松开病人的手,教他们伸舌头, 又看看他们的眼底, 站起身, 朝春归摆摆手, 叫她出去等他。

春归狐疑的站在门口, 午后的日后炙烤的人心慌。薛郎中走了出来,他看了看春归,叹了口气说道:“春归,咱们大难临头了。”

“?”好好的,怎么就大难临头了?

郎中看春归一脸懵懂, 对她说:“我行医几十载,也是第一次见。若我没判断错的话,无盐镇,有瘟疫了。”他说罢按住春归的手对她说:“你听我说,你不要慌,也不要问原因,亦不要与任何人提起。戴上面纱先去军营找张士舟,让他去找府衙,打今日起,封城。医馆里这几人我想办法稳住,你和阿婆,一会儿就上山。”前半句春归听进去了,后半句她压根没听。

“郎中我听清了,你松手,我现在去找张士舟。”春归说完拿起面纱撒腿就跑,此刻的日头让人心慌,她知晓何为瘟疫,瘟疫一发,横尸遍野,先齐十五年,瘟疫,屠七城,七城百姓,无一生还。这是薛郎中教她医理时给她讲过的。

她在烈日炎炎下狂奔,终于是奔到了军营,见到张士舟后摔倒在地上。

“怎么了?春归!”张士舟跑过来,要伸手拉起她,春归摆摆手,天气太热了,这一路狂奔,此刻站不起来了:“张士舟,封城。”她眼里闪着的泪光令张士舟害怕。连忙蹲下来问她怎么回事。春归覆在他耳边说了郎中说的话,张士舟的手不自觉抖了起来。眼下这无盐镇是他在守着,无盐镇遇到这样的事,他不能做主。一旦瘟疫横行,后果不堪设想。

“你听我说春归,我找人送你回医馆,你带着青烟和阿婆上山;我去府衙,命他们马上封城。”张士舟站起身骑马就跑。

春归上了马,向医馆疾驰。都说让她上山,她如何上山?这偌大的无盐镇,只有薛郎中和自己两个行医之人,若是自己走了,这满城的百姓该如何是好?屠城吗?何况如若是瘟疫,自己现在也有可能是带病之人。她的汗将衣襟全部打湿,还从未流过这样多的汗,握着缰绳的手也在不停的抖着。

到了医馆,看到烈日之下躺着一个人,是刚刚薛郎中诊脉的那个人。春归站在那看着,他已然走了。

日头灼伤着春归的眼,生平第一次,生死距她这样近。她在打着哆嗦,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怕,不能怕,不能怕。而后眼里聚着泪水推开医馆的门,看到阿婆和青烟身着粗麻白布衣裳,口鼻全部捂着,看到春归进门也连忙为她穿戴。

“阿婆,青烟..”春归牙齿打着颤:“张士舟让我送你们上山,我现在送你们走,但我不能走,我要留下来。”

阿婆用力拍了她的头:“你在说什么!我们都不走!无盐镇里懂医理的人,都在这个医馆内,我们走了,百姓当如何??”

春归回身看着阿婆,阿婆眼里闪着晶莹的泪光。她等一个人等了一生,从前苟活着怕死不肯死,生怕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而今,到了这个年纪,明白了活着的意义,不仅仅是等他。

青烟亦点点头:“我也不走,我心里的人都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

“好。”春归点点头,看到门外聚集着百姓,在看那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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