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成谶(25)
“人不能妄自菲薄没错,但也得有自知之明。逍遥兄武功上乘,说他以一当十全然不是虚言,他未出手,怕是有自己的顾虑吧,毕竟不能拿我们这么多人的生命开玩笑。如今他身陷虎穴,我们倒是安稳了,你我若还不心存感激,怕是天理难容。”宫无飞严辞教训妹妹道。
正说着,赵魁宿就面色不善地拐进来。
“多谢赵姑娘救命之恩。”宫无飞赶忙踉跄着站起身,恭恭敬敬给赵魁宿行了一礼。
“行了行了。”赵魁宿也没再问他吃的脏药丸还是怎么的,“关系已经撇清了,我求求你们别坏我事儿了。”
“你这人!弄得好像我们愿意和你有关系似的!”宫无双听这话来气。
赵魁宿这会儿正烦着怎么把肖遥从狼窝里救出来还顺带缴清这帮狼崽子,哪里有心思应付她,完全就当做没听见,只对着宫无飞这个聪明些的说话,“你若是还顾念着肖遥他是为着你们家这事才身陷险境的,明儿早上就该悄悄多带些人在我们后面远远跟着。”
“跟着?你不是叫我们和你撇清关系吗?这会儿求我们做什么?”宫无双轻蔑地看着她。
“自然。这些宫某没齿难忘。只是,我的武功并不高强,跟着只怕要坏事。”宫无飞也没管妹妹。
“他暂时无甚内力,自然跟得。若是明日我们的马车一直在热闹处行驶,你们跟着自然无碍,若是去了人烟稀少处,你们远远停下就是,然后见机行事吧。”赵魁宿想想确实有些无奈,他那教中若是有高人,察觉有人跟着,必定停止交易。
说完这话,赵魁宿见宫无飞点头也就告辞了。
留下从头至尾没人理睬的宫无双直跺脚。
却说明日会是什么光景,肖遥可还平安?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咱暴脾气赵小爷要和宫家撇清关系?
我想着吧
若是教公孙龙知道了他们联合演戏
哪里还猜不到他们想知道教会所在的目的?
要玩心计
就得考虑周全
这些我觉得他们都应该想到哒。
第20章 虞诈
闲言少叙,书接前文。
话说第二日一早,赵魁宿穿戴整齐后便带着两三个仆从往柴房去了。
刚见着公孙龙,他还没清醒,赵魁宿却也不在乎,依旧公事公办一般问道,“你带我去的地方你先描述一下,在个什么样的地方,马车能不能到。”
公孙龙一下子就清醒了,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挣了挣来抬自己的那些仆从的手,“你到底想问什么?”
赵魁宿很着急,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你傻呀,我可抬不动你,你想想,没见到肖遥我是不会给你解药的,而且我可以保证,你把我杀了在我身上也找不着是哪一瓶,我把毒药解药什么的换过瓶子了,如今只有我一人知道每个瓶子里装的是什么药,每瓶还只装了一颗,别想找人试药。既然如此,你要如何在你的人面前露面?你先告诉我,我能知道要从他们宫府借几个人去抬你。”
公孙龙看着面前这三个人,询问般看着赵魁宿,“知道我教所在的宫家人,怕是留不得。”
很满意得看着眼前三人闻言露出害怕的神情,公孙龙哈哈笑了。
“不劳您费心,他们从今往后跟着我混了,保准叫他们守口如瓶。”
“这哪能啊,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看着这三人抖得更厉害,都惊恐地不停去看赵魁宿的脸色,公孙龙愉悦极了。
“废话什么,再说吧。抬走。”赵魁宿皱着眉似乎不耐烦了,又像是根本不在乎这几人的命,只不好意思当面说出口罢了。
公孙龙轻笑一声,任由这三人将他抬上马车。
“不用人跟着了,就你一个足矣。”公孙龙刚被安置好,就幽幽道。
赵魁宿正一脚踩上马车凳,闻言,赶紧使了个颜色给那三人,三人神色肃穆,大松一口气,默默点点头,急忙退下了。
“走吧,教主大人?往哪儿走全听您的。”赵魁宿也钻进车厢,与公孙龙分坐两边,示意赶车的可以走了。
“往东直走,到城门口停下。”公孙龙好不容易翻了翻身,流了满头的虚汗,才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
“听到了吗?按他说的,走吧。”赵魁宿歪歪身子,把黄布包拽到身前放好。
马车果不其然慢悠悠走起来。
昨儿半夜下了场暴雨,今日街上还是湿漉漉的,没什么人。
不一会儿,就到了东门。
“下面去哪儿,两位?”
赵魁宿望望公孙龙,示意他说话。
“往北走两里。”
贴着城墙走了两里,不一会又到了,西边刚好有一条街。
“往西走四里。”
顺着这街走了四里,车前便是一条街。
“往南走一里。”
又有一条东西走向的街道出现在眼前。
“往东走两里。”
“往北走三里。”
“往西走一里。”
顺着这街又走了一里路,这回停下的地方是在街中间,四处也没个什么可以再走的地方,这下车夫可犯难了。
“这……”
公孙龙毫不意外,“南边有个小巷,看见了吗?”
车夫看了一阵,果然,前面二十步之外的南边是有个小巷,“可这……”
“进得去的。”公孙龙想都没想都知道他想问什么,“等到走不了了,停下就是了。”
赵魁宿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公孙龙,皱了皱眉。
车夫这厢也是冒了一头冷汗,还真怕是叫府里那些兄弟说中了,真是有去无回了。
这车夫赶着马进了巷子,果真,这刚进了巷子,车子两边还留着一人宽的距离,再往前看就是眼见着越来越窄了。
这车夫心一横,跃下马车,拿着鞭子重重往马身上一抽,马儿吃痛,紧往前跑,这车夫却是往回溜了。
“姑娘你自求多福吧!”
车内二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惊,还未待赵魁宿稳住身形,就听“咚”一声,马车被紧紧卡在巷子,动弹不得,前面两只马儿哪里还跑得了,挣扎几下,只得安静下来。
这回对自个儿来说真一点退路没有了。赵魁宿一咬牙,真没想到宫府的仆从都这般没胆识,还不如先不叫宫无飞告诉他们真相呢!
都到了这儿了,肖遥在哪儿?赵魁宿可是等不了了,“教主大人?如何交易?”
公孙龙被刚刚一阵颠簸,睡姿早已不复优雅,这会儿脸色有些难看,“我如何同下面的说起过我们的交易?须得你把我领到他们面前交易。”
“我如何挪得动你?”赵魁宿这会儿是真的犯难了,“你想个法子把他们叫出来不行吗?”
公孙龙又思量一番,这姑娘果真并未真的只是想知道我教的位置,宫家人抛下她也跑了,她倒是真只为了换人。
“自然可以。”
“你!”赵魁宿闻言倒是捏起拳头,“那你还不叫?”
公孙龙倒是气定神闲了,“我怎么能如此见我教众?烦请五儿妹妹将我搬出车厢,摆在赶车的那儿坐好。”
“你倒是事儿多。”赵魁宿翻了个白眼,不顾他的反对,拖着他的脚就往外拽。
掀开帘子,此处倒是就是一条小巷,是两户人家大院儿中间的防火巷,往前看也看不着任何小门之类能进出人的地方。
“你别骗我。”赵魁宿拖着他的脚跃下马车,跻身在两匹稍稍安静的马旁的狭小间隙里,将他的身体扶靠在马车的门框上,“叫人吧。”
“如兰。”公孙龙仅仅一声轻唤,“出来吧,莫伤她。”
一女子着一身黑色短衫劲装飞身落于马车前,竟不知是从何处而来。
但看这女子,肤白胜雪,眉目冷冽,手执长剑,一身戾气,若不看那剑,倒真是一派如芝如兰。
“教主。”这女子仿若未见赵魁宿,打量一眼公孙龙就低下头。
“想来已经你已经察觉了,”公孙龙虽靠在门边,但说话依旧有气无力的,“昨日我教你带回来的人呢?”
“已妥善安置。教主可有大碍?教主今日在此,可有什么变故?”如兰依旧低着眉,看不见神情。
“我这问题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你将那人提出来,她便给我解药。”公孙龙艰难地抬了抬眉,望向赵魁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