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娇(19)

作者:景咸咸咸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捡个夫君回家养。标签: 因缘邂逅 甜文 市井生活 关键字:主角:林烟,詹瑎(xié) 将军府二公子詹瑎上了战场。原以为是好马上道,猛虎入林。却不想人去了半载有余,是一去不归下落难明。将军府势大,倒是没放弃去边镇那头寻人,可日日寻夜夜寻,大半年下来愣是未有结果。没法子只得制个衣冠冢堪堪下葬。下葬那日,引魂幡飘的肆意,硬是将詹瑎两人一马招了回来!大悲大喜之下,将军夫人高兴的晕过去几回。仔细一瞧,这引魂幡不只招回了詹瑎,还招了个怯生生的小姑娘回来......点击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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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詹瑎一时的不觉,被林烟怀中之物一堵,迫着腾出右手去接那物件。再行仔细去瞧手上的物件,质地绵绸雪白的毛领正躺在他掌心。

是他着过不久的夹棉袍子。半月前他将这外袍留下了,料到对她是为重要之物,怕是过世的亲人留在的遗物。

才瞧清楚手上接捧着的衣物,一听林烟后头的话,詹瑎脑中真似烟花轰隆在脑袋瓜子里炸开,发出几声炸裂的声响……继而却变灿烂,连黑色都变作五彩斑斓。

待到脑中焰火歇了,回想林烟方才的话,他是雀跃至极的。

心急过甚,詹瑎横抱起林烟往正门出去。跨步而走,詹瑎恐她旁有思虑,心中还惧怕着旁事儿,便道:“无事了。从今往后,你这小瞎子便是我詹瑎的人,欺侮了你的人,我绝不会放过。”

“安心罢,我带你走……”

怀里的小瞎子将小脸在他胸膛里埋得更深,仿似一只柔弱至极嘤嘤泣泪的小兽,刚出襁褓的婴孩。初生的模样,干净无比的一张小脸儿。

走到马前,詹瑎将怀中之人轻轻放下,始发觉这匹战马竟是站在这处乖乖等了他回来的。下马时见屋子里间又火把照亮,便知晓小瞎子出了事。

情急之下,忘却了要将马匹栓上。

好在这马匹没有乱跑出去,真当是要失了这马,还不知是多么窘迫之境地呢。

将人儿揽了进怀,詹瑎轻道:“我们现在去岑州先安置下来,紧着我处理些事情,便带你回家。”

瞧着林烟怯生生的点了脑袋,詹瑎复又扶了人往马边挪了几步。

“我抱你上马。”

岑州是必要去的地方。得先将小瞎子安置在住处,确保安全,他才可去做正事。

且,他趟了冬日的冰河,紧着又是跑了大半夜的马,身子都不曾擦干。如今一程下来,身上已然没一路刮的寒风吹干了一身粗布短衫。只是,他此刻身上的感知,怕是感了伤寒,头晕的紧。

得快些寻个地方歇着才是。

……

林烟坐在马上,詹瑎眼见着她坐稳了身子,心中思量多上了一重。

小瞎子身子不好,瞧不见前头的路,在马上想来也是畏惧的很。他一路过来,飞马奔道不可谓不快。来时飞快,走时却是不能了。

暗夜下,东方已现点点微光,暖黄之色。

将要日出。十三处镇子既已被占了,驻兵便不会少,要带人出去哪会是容易之事。

詹瑎转头,视线紧盯着药庐半晌。莫不然……不若来个声东击西围魏救赵,何如?

只是,这药庐是林烟的家,一把火烧了去不过是用来吸引曲子国军士来此,为他们二人离开扫清些碍事的。真若烧了,林烟可就没有家了。这般如何朝她开口是好。

林烟伏在马上,许是因着惧怕,身子前倾只差抱住马头。

小丫头心思最是敏感,静待着詹瑎半晌也没听到只言片语,便也问他,“怎么了……你不愿意了么?”

詹瑎急道:“并非不愿。只是,只是天色将亮,要一路去到岑州怕是不易。”他就是知晓小瞎子会有不安心,她既问了,那说出来也是无妨。

“小瞎子你往后须得信我。这药庐,咱们不要了,便烧了去换个生机,如何?”

她那大眼儿几下眨巴,抿着的唇终是松开了,“好。”

要嫁他做妾这话,是她亲口所说。现在再去做旁的计较也真的太过矫情了些……这男子虽是行事言语有些跳脱,心思却是赤诚。

此一世她真拿来做赌局来活了,自此手上的赌注全然撒了上桌。明晃晃瞧去半点底子也无有。

但愿这一局不会输。

……

*

岑州的大门修得气派。因着在西北天气深寒的缘故,城墙修得都比中原旁的州县的城墙要厚实一些。

自敌窝里跑出一条道儿出来真真是属不容易之事。穿几处山坳镇子,横过几处无水的浅滩,多奔波了许多路程,这才躲过了敌军设卡。出来之后再要回转去山源镇这样的地方,已是做不到了。

到岑州黑漆色的虎纹大门外,两人一马早已是人倦马乏勉力行路。

詹瑎于州门外观察半晌:大门那处派了不少军士驻守,瞧那盔甲衣样,却不是他们右军中人。估摸着百里琢还没有求援岑州,憋着一口子气性,想做那背水一战。

可岑州之内的人又不是眼睛瞎了!会瞧不见外间密密麻麻的军士扎营么?

岑州刺史荆大人,便是荆学林之父。十年前的武状元出身,深谙军法之道,会瞧不出百里琢以此布兵之意?此时的岑州还是开着两处州门,敢迎远处十三镇的难民入城,已是颇为大义之举。

詹瑎二人也便顺着这股难民支流入的城。

那牵着的战马一路下来早没有了战马雄赳赳的架势,身上的战马印子藏得隐蔽,藏于鬃毛之下,守城的州上军士许是不熟悉,几次翻找还是漏下了那印子。

入城的临检是叫詹瑎也捏了一把冷汗,也真幸得这马匹一路下来颇为争气,帮着二人躲过一次又一次的难事。

……

入了州城,詹瑎这身体显然的吃不消了。真过了那岑州城门的关口,一遭松懈下来,连日的疲倦铺天盖地的卷上他的身子。

自个儿抚了一抚额上。触手滚烫,他自己都可察觉到了。

得先寻一个落脚之处!

侧了眼儿瞧见林烟,一副瘦瘦小小的身子颤颤巍巍的坐在马上,睁着一双眼睛,却是半点神采也没有的。一路下来,她是当真能忍……

她必是第一次骑马,全程竟是半点儿声响都不成发出,一双淡眉蹙着,忍着耐着。颠簸一路,她该也是累得不行了。一言不发是在惧怕,还是不愿意让他知晓忧心?

詹瑎有心去探林烟心间的想法,只是晕眩之感逐渐重了,眼前已是朦朦胧胧看不清东西。

二人进城,往街市商贩多些的右街行了不少路。他这刻努力去辨别眼前的各类招牌,从中几次找寻,寻着一处药铺字样的店铺,扯着马匹的嘴上的套绳便往那处去。

待到了那处,詹瑎猛地想起一事,回头对马上的人儿嘱咐道:“小瞎子,你先在这处等我一会儿,莫要乱跑,我去去就回。”

扶了林烟下马,择了药店门前的一处矮石凳子坐了。

林烟原是一语未发的,这会儿却是紧紧攥了他的粗布袖子,声音哑道:“你去,去哪里?”

她这样的惧怕,还是要一个人留在这个地方等着么……何处不可带着她一起去呢?

……

对着这小瞎子,詹瑎实在耐心的很。蹲下身子,直瞧着她的眼睛,慰道:“不要怕,烟儿……这处是个药铺,我们得在这处抓上一些药材,再去住店。”

“我只是去换些钱财,你在这里乖乖等着我,好不好?”

男人的声音一会儿听着低哑的很,声声话中表达的意思全是让她心安的。林烟听他讲话,自顾自的竟晃了神,默默然松开了紧攥着他衣袖的小手。

男人是在轻笑,大掌抚上她的发顶,虚虚的顺着她的后脑轻抚了三两下,“乖,我一会便回来。”

而后脚步声慢慢远了……

林烟终是回了神儿,面上蓦然飞上两朵红云,飘在面儿上。

他竟是个这样温和暖人的男子么……

头一回的,林烟始去想象起男人的模样来。

他是叫詹瑎…也不是是那个“瑎”字,好不好写,她会不会写…他这样的男子该是有一副怎么的脸呢,生的俊不俊俏,有没有小时候见过的“木头哥哥”那样好看呢?

“詹瑎……”林烟毫无自觉的喃喃了句。

……这人,往后就是她的夫君了。

*

詹瑎自药铺门前走开,回头几次望了回去,又是再回神去寻要找的铺子去了。

大掌摸进自家胸口的衣服里,长指摸索半晌,捡出一块小半手掌大的方玉。寻到当铺时,抬脚便跨了进去。

当铺的柜台口子设的比别处一向高些,防着来者闹事,亦是给来着当铺的典当之人留了颜面。

过了当铺的影壁,绕过之后,詹瑎将方玉攥在手间。

店堂横门一溜砖,来时他都瞧见了。

“失票无中保不能取赎,虫蛀鼠咬各听天命,古玩玉器周年为满,神枪戏衣一概不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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