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了吗？
不，已经结束了。
男人离的她很近，白皙俊美的面容如画中走出来的泼墨少年一般，干净清澈，白衣似雪。
俊美无双。
为她穿好外衣，男人的大手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落在她瘦俏的肩上，力度微微收紧。
沈月姬猛地抬头。
还是那副温柔如水的模样，漆黑的眼底除了温和以外，似乎还多了另外一抹复杂危险的情绪。
“皇上？”
“贵妃的身上，还是自己的味道比较好闻。”
凤九卿垂眸，雅致绯红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来：“若是带上了陌生的气息，会让朕觉得不适应。”
精致的小脸微微泛白，沈月姬低笑：“臣妾也觉得，下一次，臣妾要是再遇到了摄政王，就和他绕着走，再也不和他起争执了。”
男人执着她的手走出里殿：“摄政王生性冷漠，不近人情，同他起争执，贵妃讨不到什么好处。貂阳宫，日后贵妃还是不要去了。”
沈月姬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奈何男人握的很紧。
每说一个字，男人手上的力度都会紧上一分，尤其是在提起莫无殇和貂阳宫的时候。
“今日也是在宫里无聊，胡乱的走走，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貂阳宫去了，皇上放心，貂阳宫那边阴气森森的，这一路回来，要不是有双喜在后面跟着，给臣妾壮胆，臣妾恐怕都要吓死在那里了。日后貂阳宫，臣妾断不会再往那边跑了。”
坐到圆椅上，年轻的帝王亲自为她夹了一道菜。
这口菜，沈月姬塞进嘴里，食之无味。
她从来没有忽视过凤九卿的聪明和细心。
在他的面前，她也不敢过于的伪装，一旦伪装的过了头，很容易被他发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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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贵妃只需解释便可，这泪既然挤不出，也无需勉强
在他说到，她身上有陌生的气息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定是察觉出了，她今夜和莫无殇在一起。
看似不动声色，不经意的提及，哪怕从她回来，他一直面带笑意，可这样的男人，却是危险的。
比一个一心想要除掉你，杀了你的仇人，还要危险。
“可是饭菜不合贵妃的胃口？这些膳食，朕特意问了沈将军，按照贵妃的喜好做的。”
沈月姬把碗筷放下，随着她的动作，男人的视线也细不可查的向她看来。
“皇上的身上，有香粉味。”
她的话，让凤九卿不由一愣，随后想到什么。
扬唇：“贵妃这是在拿朕的话堵朕？”
“臣妾见过皇后姐姐几次面了，皇后姐姐身上的香粉味道，臣妾还是能够辨别的出的。皇上的身上除了姐姐身上的香粉味，臣妾还闻到了一股陌生的香味。”
男人淡淡的品了一口茶，等着她的后话。
沈月姬虎眼一瞪：“皇上这些时日日理万机，哪有空闲去后妃娘娘们的寝宫，日子过的比那和尚还要和尚，突如其来的香粉味，肯定是皇上在路径御花园或者哪条路上的时候，哪位妹妹为了吸引皇上主意，故意跑出来冲撞的您。”
凤九卿将茶盏放下，眉头微挑：“嗯？”
“臣妾虽说和皇上不同，但是碰到的人都是一样的，臣妾也没有想到会碰到摄政王，臣妾性子傲，在家里就受不了被人冷眼欺负，尤其还是以前一直对臣妾甩脸色的莫无殇，臣妾一时恼怒，就想上前讥讽他几句，也在情理之中。”
“皇上，您可不能冤枉臣妾，臣妾对您的心天地可鉴，臣妾要是真的对摄政王有那等心思，就不会多此一举的进宫来了。”
说着，沈月姬眼眶红了红，有落泪的架势。
凤九卿扫她一眼：“贵妃只需解释便可，这泪既然挤不出，也无需勉强。”
“…”
“皇上说话，这么不给臣妾留面子，会让臣妾无地自容。”
帝王低首一笑，夹了一道菜放在她的碗里：“快吃吧，若不然这饭菜又该凉了。”
“皇后姐姐脸上的伤如何了？”
男人眸光微黯：“沈将军已将玉露膏送进了宫中，如今应该已经涂了玉露膏歇下了吧。”
闻言，沈月姬稍许诧异：“皇上您今日没有去祥和宫？”
凤九卿优雅的吃了一口米饭，声音温和：“朝中事物繁忙，朕处理完了公务便来了贵妃这。”
停顿片刻，又听到男人的后话。
“哪曾想，贵妃不在寝宫，让朕在这里一阵好等。”
沈月姬哂笑：“一时欣赏美景忘了时间。”
凤九卿笑看她一眼：“贵妃不仅不把朕放在眼里，就连朕之前对贵妃说的话，看来贵妃也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臣妾委屈，出去散散心，平复一下心情，回来后，依旧对皇上嬉皮笑脸，皇上，臣妾觉得自己做的已经足够好了。臣妾的品行您是知道的，能为了皇上忍让到这种地步…”
沈月姬声音发堵。
下一刻，她的手被男人握上。
第93章 朕自然是信你的
感受着男人掌心传来的温度。
沈月姬抬头看她，晶莹的眼底是真的多了泪花。
凤九卿拍了拍她的小手，轻柔安慰：“朕知，今日一事，让贵妃委屈了。”
“如果不是臣妾早有防备，那小卓子和双喜私下有些交情，臣妾不知事情经过，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背上了一个因为嫉妒，谋害皇后的罪名。皇上是不是打算处死臣妾，为皇后报仇出气？”
听着她赌气哀怨的语气，凤九卿怔然，良久，温柔的手伸向她阴沉沉的一张小脸，大掌在她滑嫩的小脸上轻轻抚：“处死倒是不至于，贵妃这板子，怕是要挨的。”
沈月姬闻言顿时气恼，也不知哪来的胆子，一巴掌将他的手拍了下去。
“啪——”的一声响，硬是吓坏了一旁候着的高德忠。
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皇上——”
一张琼姿花貌的小脸，满是不悦。
“臣妾之前就和皇上说过，臣妾身为沈家长女，最不屑的就是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来谋害后妃，欺骗皇上。”
望着她这副发飙的小模样，凤九卿竟一点也不生气。
她越是生气，他面上的表情越是柔和。
温柔的看着她：“朕自然是信你的。”
温润如风的七个字。
让沈月姬想要找茬的话到了嘴边，卡了回去。
凤九卿站起身，大手背于身后，“将这些膳食都撤下去吧。”
“是，皇上。”
高德忠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
从地上爬起来，赶紧吩咐人进来把桌子上未动多少的膳食全撤了下去。
临退下前，还不忘一脸担忧的朝着沈月姬多看了几眼。
里面意思，不言而喻。
“即便臣妾愿意相信皇上的话，皇上是信臣妾的，可今日，皇上对臣妾表现的愤怒也是真的，皇上爱民如子，对人向来温润亲近，平易近人。今日皇上的样子，确实把臣妾吓到了，臣妾进殿时，连礼都不敢行，只想着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先说出来，为臣妾自己辨明清白，臣妾怕自己若是说的晚了，到时候皇上会不给臣妾说话的机会。”
“一味的定了臣妾的罪。皇上——”
沈月姬握紧手，走到他身后：“被人凭白诬陷，不给人开口解释的机会，这样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长袍下的大手听她这番言语，不由细微发颤。
修长的指尖在那一刻忘了如何伸展，男人丰神俊朗的脸庞有着一闪过去的苍白，漆黑的眼底仿佛被什么东西给遮盖。
曾几时起，也有这那样的一个人，一张苍白无助的脸上挂满泪水，大声质问他。
你不信我，你不信我！你说过你会永远相信我的！
凤九卿轻轻合上眼，颤栗的指尖慢慢恢复如初。
心脏泛起阵阵的痛楚，这种痛，每日都会伴随着他，如针扎，如剑捅，又如被人扯着心脏胡乱撕扯。
男人长时间的没有回应，让沈月姬不由奇怪，转身到他面前。
才发现男人一张俊美温润的脸，此刻竟惨白如面。
第94章 他没有想过要杀她的，从来没有
她惊诧，拿手在他面前挥了挥：“皇上，您怎么了。”
下一刻，她的手被人抓住，随着男人的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