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的前因卫章倒是知道一些,霍宴同他说过,这两个多月时间里前太女谋逆案牵连出来的人基本都被处理了。
梁律中有连坐之罪,包括客卿连坐、亲属连坐,霍中廷倒台被处斩后,她门下那些掺和进来的客卿也都相应获了罪。
若是在酷吏治世的帝王手里,这都是要刑了三族的罪。承乾帝宽政治世,甚少行连坐刑族之罪,只有参与筹谋的本人被治了罪,抄没家产后饶了其他亲属,但下旨其亲属族人不得为受刑之人奔丧守孝,不得立碑供奉。霍宴与霍家本来也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就算没有承乾帝的旨意,她也不会替霍中廷守孝。
这些牵连的人都被处理后,便有了如今朝上的空缺,姜韫继续道,“我听说,这场增开的选试同以前的金殿选试不同,很可能不在大殿举行,而会在弄墨台进行。”
卫章心念一动,总觉得姜韫话中有话,其他人也这么觉得,都看着姜韫,他抬手在半空中虚握了一下,“我们等这样的机会太久了,哪怕只是一点微弱的希望,我也不想放过。”
卫章被姜韫的话激起了一腔热血,还没等他怀着这满腔热血做点什么,刚回到家就有一个人跑上来对他喊了声主君,说今日有绣庄的人送了许多成衣过来。
卫章不喜欢被人跟屁股后面伺候,如今这府里也没有什么贴身伺候人的小侍,除了几个负责扫洒的小侍,就是负责照看修整园子的花匠,厨房的采买、厨子,还有杂役,人是卫念挑的,霍宴也没空管,这些天下来看着倒是都挺老实。
卫章这两天每次被人喊主君都还反应不过来,不过他倒是记着自己如今的责任,要管这府上的账目,还有霍宴交给他那些地契铺子。
他算术天赋高,对数字本就敏感,招差术天元术都没带怕过,这种程度的账目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
霍宴回来时就听见卫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我可真是大材小用。”
霍宴走进房内,正好看见窗边带藤屉的春凳上堆放着白日里绣坊送来那些成衣。
这些成衣,是霍宴之前将那匹月华锦送去裁做的衣裳。一匹布能做不少衣服,除了好几身按她心意所做的长度只够到卫章臀部的衬衣,其实也做了正常长度的中衣,还做了一身襦裙,月华锦颜色素雅不适合太复杂的刺绣,所以只用银丝线在领口衣襟处绣了些简单雅致的图案。
霍宴挑起其中一件上衫,问卫章,“试过了吗?”
卫章看见那件衣服就想起中秋夜霍宴在大街上在他耳边说的话,他抓了抓耳朵,“你不在怎么试?”
霍宴关上房门,走到他身后,双手从他腋下抄抱过去,低头亲他,“怎么就这么能撒娇,试衣服都要我来脱?”
卫章被她从背后环抱着舔耳垂亲面颊,骨头都软了,小声哼了下,“就要。”
霍宴抱着他又亲了会,就这么让他背靠在她怀里抬手解他的衣带。
她脱去卫章的衣服,又替他穿回了这件衬衣,斜开襟的上衫在腰侧系带,襟带在霍宴在纤长的指间被一个个系上,这布料并不透,襟带全都系上后上半身穿得一丝不苟,下半身却如她所想那般什么都没有穿,轻轻掀起一角就能看见腰线弧度。
上半身是禁欲,下半身是纵情。
霍宴把他压在自己怀里,卫章光着脚踩在她鞋面上,拉了拉上衫的衣摆,霍宴拉着他那只手放到自己后腰上,低头含着唇舌深吻,好半响放开他时道,“明天我开始歇剩下的婚假。”
卫章被她亲的眼神迷蒙,霍宴抱着他把他放到了床上,蹲在床边捏着他的一只脚,眸中是浓到化不开的情与欲,“昨晚我试着用力了些,看你已经适应了,我想,我可以开吃了。”
她看着他并在一起的两只白嫩脚丫,又捏了下,“这几天,你这两只脚就别想着地了。”
卫章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震惊道,“那对你来说前几天晚上我们在干嘛?”
霍宴想了想,低声笑道,“大概就是…让你蹭了蹭。”
作者有话要说:蹭蹭还被锁了一天。
前一章的内容我不想全删,我觉得那是体现人物性格的必要内容,而不是交通工具,所以改了好多次。
第69章 明志
天色还未全暗,天际铺着最后一抹快要消失的绛紫色晚霞,一轮不甚明亮的弯月已经挂上了树梢。
卫章微张着嘴,整个人呆愣愣的,圆睁着眼睛,不敢置信的模样,所以这才是他会觉得霍宴在床上格外温柔的原因吗?
霍宴的手握在他脚踝处,倾身过来,卫章伸手抱住了她的腰身,仰起脑袋问她,“所以你前几天都没…没舒服吗?为什么?”
霍宴的舌尖从他微张的唇缝间探进去,勾着小舌头黏黏糊糊缠了好一会,用力在他上颚舔了几下才退出去道,“怕你痛。”
卫章小声嘀咕,“我又不怕。”
霍宴揉了揉他的短发,又在他唇上轻啄了下,“舍不得。”
两人都还没用过晚饭,霍宴出去了一趟,回来时端着两个木托盘将饭菜放到了桌上,卫章发现霍宴说不让他脚着地是真的不打算让他双脚着地了,吃饭都抱着他,吃完又把他抱回了床上。
等霍宴把托盘拿出去,再次回来的时候就见到卫章盘腿坐在床沿,他底下什么都没穿,这样的姿势坐着肯定会春光外泄,所以他用力把那件衬衣往下拉,包住了自己盘起来的腿脚,
她走过去拉了下被撑到紧绷的衬衣,让松垮垮的衣摆回到腰际,也让她想看到的春光出现在眼前。
卫章换了个坐姿,并拢了双腿直腿坐着,霍宴在床边坐下来,他就拿脚掌蹭她的腿,“白天不下地我呆在哪里?”
霍宴理所当然道,“床上,我身上…身体里也行。”
卫章拿脚蹬她,被霍宴拉起来抵在了自己腰腹上,她衣服还没换下来,卫章在外头见过她几次,穿着这身红黑色戎服都是冷酷到不近人情的模样,再看她如今满目纵容情|欲暗生的样子他就身体发烫,想要被她四肢交缠着疼爱。
不过他这会有点其他需求得先去解决一下,他想要下床,被霍宴给按住了,“做什么?”
“想尿尿。”
“我抱你去。”
卫章拒绝了她,霍宴挑眉道,“那我就去找个尿壶来给你接,自己选。”
卫章无赖不过她,只能被她抱着去了净房。
这宅邸不算很大,还有一半被园景和环廊占了,在原本的布局中,中轴线上是正堂和宴厅,以及原本女主人的起居之所,环廊连接着独立门洞的小院内各有几间厢房供后院的男人居住,是三夫四侍的富户人家通常会用的构造。
之前修整的时候卧房这里就动的最多,原本女主人起居的卧房书房之类基本被全部打通,以门相隔,连着同样用椒泥涂墙防寒的浴房和净房。
原本的后院厢房反而改成了书房、茶室,卫章也有他自己的书房,长书案上如今就摆满了他的算筹、规尺、演段图纸。
浴房后面有一眼井,排了铜管接到烧水房,白天府上的杂役会在水房烧热水装满贮水池,几个时辰下来还不至于冷却。
卫章双腿缠在霍宴腰上被她正面托抱着进了净房里,不透光的窗下有几个木盆,里面装满了用来祛除异味的香木木屑,走进去就是一股清爽的木屑味,他本来以为到了这里霍宴会放他下来,结果她只是把他反转了个方向,让他背靠着自己,手还来勾他膝弯,卫章被吓到了,“你干嘛?”
“你不是要尿尿吗?”
卫章心说那也不是要你抱着把尿,“你放我下来。”
“你光着脚会冷。”
庭院里的地面上都是青石板,屋里通常会铺光滑的青砖,但是浴房由于湿热,会铺木板以便通风透气,这净房地面也都是楠木板,踩上去并不会多冷,卫章觉得她这纯属睁眼说瞎话,而且被她抱着尿尿这个姿势实在过于羞耻,他哼哼唧唧道,“我要站着尿。”
霍宴这才放下了他,不过就站在他身后,灼热的呼吸落在他耳鬓处,卫章总觉得她时不时会低下头,鼻尖碰到他耳侧,不用回头也知道她在看什么。
卫章被她看得差点就尿歪掉,尿完的时候习惯性地抖了抖,结果他就听见耳后传来低哑的闷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