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同窗竹马(49)

“这弓,当年的确落在了大臾人的手里,被他们当做战利品献给了大臾王。可是,姜家的东西怎么能落在夷族手里?我姜家十三个儿郎为了拿回这把弓,尸骨无存。原本,我是舍不得给你的,估摸着太夫人更不舍,想必是梅梅的主意,竟是这把弓!”

姜贵在旁边笑道,“是郡主非要这把弓,说这把弓三位公子又拉不开,只有姑爷才拉得开!”

齐国公深知赵维桢的本事,他那柄方天画戟和比寻常的要重,这把弓也的确只有赵维桢拉得开,也正因为此,才舍得给他!

赵维桢双膝重重地落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接住了弓,听齐国公道,“我知你素有大志,你若将来只为大将军,我也不说什么了,一切听从朝廷旨意,可若将来……,你须告诉我,‘武’字怎么写?”

“止戈为武!”赵维桢道。

赵维桢这个新女婿第一次上门,卢氏一面感叹女儿竟就这么定了亲,此时埋怨皇帝也没有用了,谁叫女儿已经情根深种了呢?从瑞庆堂出来,太夫人的埋怨还在耳边,“也不知你这个母亲怎么当的,女儿的心思一点儿都没察觉?”

察觉过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晚了。

卢氏打叠起精神,一面吩咐厨房定菜单,一面叫三个儿子去请几个亲朋好友过来陪姑爷,一面又叫人盯着女儿,矜持一点,别往姑爷跟前凑得太过分了。

姜嘉卉才不管,身后跟了一串的人也架不住她往国公爷的书房里去。她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守在门口的小厮不停地给她打手势,叫郡主回去。她狠狠地一瞪眼,就是不回去。小厮也没有办法。

等到书房的门一开,她跟小兔子一样窜出来,朝赵维桢的怀里扑过去。国公爷咳嗽一声,止住了她的脚步,她转而笑嘻嘻地扑到他爹爹的怀里,“爹爹没有欺负维桢哥哥吧?”

国公爷这颗老父亲的心,顿时被女儿伤得鲜血淋漓,不忍心责备女儿,只好拿新姑爷发落,“去校场,我瞧瞧,你箭术退步了没有?”

三人一起去校场,齐国公府的靶子一向都在五百步以外。齐国公的亲卫拿来了箭,赵维桢这才展开缎布,一柄黑黝黝的,被磨得光滑,古朴厚重的弓便出现在了阳光下,赵维桢刻意收敛的气质在这一刻也如同这柄被收藏的宝弓一样,如同开了锋的利剑一样,寒光四射,杀气腾腾,他一身锦袍也丝毫不损他浑身上下凛冽的气质,迫得连齐国公也是呼吸一滞。

威威战神!

二十岁的青年,比起当年的自己实在是要出色太多了!

只要有这个青年在,大雍三十年之内将无外患。只是,他心里也非常清楚,这是一头凶猛的雄鹰,没有人可以驯化,他也是一头出山的猛虎,非皇权律法能够约束,端看将来,谁为君,他是否肯听命了!

赵维桢拉弓搭箭,姜嘉卉也没看他如何瞄准,十只箭射出去,最后箭靶上只留了一根箭。箭,竟如流星赶月一样,后一根箭射在前一根箭的箭尾,每一根都正中红心。

校场上,寂静无声,只有箭在空中飞行时带来的破空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双双火热的眼睛盯着箭,箭速快得只在众人的眼里留下了一道道幻影。

“嘶!”

待赵维桢垂臂收下了弓,校场上围观的人均是发出了一阵阵抽气声。姜嘉南兄弟正带着几个关系好的勋贵子弟过来了,没错过方才精彩的一幕,他们只知道赵维桢的方天画戟舞得好,那是战场上收割人头的利器,谁能想到,他的箭法如此精妙?

“厉害!”姜嘉南等人过来,他朝赵维桢手里的弓瞥了一眼,“这是射日弓吧?父亲是把这弓送给你了?”

“嗯!”赵维桢应了一声,顿时,诸人的眼神火热起来,纷纷要求试一把。

赵维桢朝齐国公看去,后者捋着胡须,“是你的了,你自己决定,不必看我!”

赵维桢将弓递给了姜嘉南。这弓是三石弓,在场的除了姜家三兄弟,也都是武将子弟,臂力是有,拉是能勉强拉开,可是若连射三箭都很难做到,即便能把箭放出去也很难到五百步远的距离,强弩之末如何能中箭靶?

年轻人在一起,比的就是英雄气概,这一番看似玩耍的比试下来,无人不是对赵维桢佩服不已。朝廷分两大阵营,文臣与武将,武将之中又有门户派别之分。如果说以前,赵维桢便是万人敌的英雄,这些武将子弟们也顶多仰慕一下而已,嫌少会生结交之心。

但现在不同了,赵维桢成了齐国公府的姑爷,这些年轻子弟们无须权衡该不该与之结交,便生了亲近之心。

这些是赵维桢从前体会不到的。

中午,一顿酒后,原本与赵维桢不相熟的几个青年便已经邀请赵维桢了,几时去跑马,几时去比箭,纷纷邀请他。赵维桢还在犹豫,姜嘉南已经道,“回头我喊上他,一起过去,酒别喝太多了啊,适可而止,回去背军棍可不关我的事。”

闹腾了一天,赵维桢都没有找到去后院找姜嘉卉的机会。到了天快黑的时候了,明翠叫一个老婆子过来喊赵维桢。众人嬉笑中,赵维桢红了脸,摸摸鼻子,低头朝后院走去。

身后,还传来几个武将子弟说笑的声音,姜嘉南三兄弟追着说得最欢的打。一时间,赵维桢一直烦躁的心也平静下来了。

姜嘉卉在院子里等他,看到他来,赶紧朝他跑过去。赵维桢一把就抄起了她,搂在怀里,脸上挂着正常的青年才有的笑容,低头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等急了吧?”

“嗯,昨天皇上下旨了,维桢哥哥,这是真的吗?石秋秋怎么办?”

赵维桢的脑中晃过了一瞬石秋秋从城楼上跳下来的画面,她口里喊着他的名字,他当时骑马在追一个大臾人,并没有听清楚,只回头看去,她一身红衣跳下,他只想着,真想一只蝴蝶,别的感慨都没有。

后来,姜嘉北告诉他,说石秋秋穿的是一身嫁衣。

赵维桢走神也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若不是她飞身跳城楼的那一瞬太美,他估计也记不起石秋秋是谁。事到如今,他连她长什么样都没了印象,他是根本没把这个人放在心上,半天没反应过来姜嘉卉说的“怎么办”是什么意思?

“哦,她已经死了,去年大臾犯边,唐州城破,石家满门都死了。”

姜嘉卉听了唏嘘半天,很快便把这件事丢到一边去。唐州是什么情况,如何会满门死其中必有蹊跷,不是她能操心的事。如今,维桢哥哥是她一个人的了,这才是她要关心的事呢。

他没有说,唐州石家满门是他所屠。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第52章

赵维桢搂着姜嘉卉大踏步地就朝她院子里走来, 他眉目若画,俊脸冷峻, 二十岁的青年身形挺拔,肩背直又硬, 他臂膀用力, 衣料贴在上面, 勾勒出他坚硬的胳膊, 格外有力, 叫沿路的丫鬟们瞧着便不自在地脸红。

只这人太冷了,冰冷的眼神扫过梅院,叫人根本不敢把目光往他身上觑。

进了屋, 赵维桢才将她放下,明翡和明翠过来要沏茶, 赵维桢挥手叫她们下去,“我有事要和郡主说。”

二人忙退下, 体贴地关上了门。如今他二人已是未婚夫妻,况,她二人本就是赵维桢的人, 赵维桢的吩咐,是不敢不听的。

“维桢哥哥要和我说什么?”姜嘉卉又不忘得意地在他面前邀功, “那张射日弓好不好?维桢哥哥喜不喜欢?祖母不舍得,我磨了好久才磨出来的,我说将来若姜家有后代能够拉得动那张弓了,维桢哥哥再还给他也是一样的, 祖母这才答应。”

“好!”

她说什么,赵维桢只笑着听着,姜嘉卉将他推到桌边,要亲手给他倒茶,赵维桢接过来自己倒了,喂到她的嘴边。他如何舍得她为自己操劳?

“我倒给你喝的呀!”姜嘉卉推给他喝,赵维桢喝了一口,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便触到她的嘴边,姜嘉卉惊讶地红唇微微张开,趁势,赵维桢已是迫不及待地撬开了她的。

从前都是浅尝辄止,不是怕她不答应,也不是怕自己将来承担不下这责任,而是终究不舍得。名分未定,怕她心里会有负担。

软香温玉在怀,赵维桢哪里还管得住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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