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和太监互换了灵魂(54)
枫黎一见陈焕的反应立刻开始不停地咳嗽,装起可怜来。她一边咳一边朝垂眸而立的陈焕勾了勾手:“司公,来坐呀。”
陈焕果然一听她咳嗽就把刚才的思绪放到一边去了,他来回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直接坐在枫黎的床边,而是搬了把椅子过来,见她咳的厉害,抿了抿唇,还是给她拍了拍后背顺顺气:“可是用过药了?”
枫黎的咳嗽声让他越发觉得翠儿不顺眼了,三番五次的来招惹枫黎,而枫黎这蠢丫头竟然还说自己落湖不全是翠儿的错?若不是她还有些用处……陈焕垂眸,等翠儿没什么用了……
枫黎又喝了一小口水润了润嗓子,每咳一次,她都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那种怎么咳都咳不到头的感觉真的是……太难熬了。
她擦了擦嘴角,道:“太妃心善,方才让喜嬷嬷端了药给我喝。”
心善善到会让自己贴身照料的嬷嬷给一个刚来到自己宫里不出半个月的小宫女端来药膳,枫黎也是觉得挺意外的,宫里还没听说过哪个主子会对下人们这么好。
“嗯,用过药了就好,早中晚各一次,喜嬷嬷应该会帮你同三食一起带过来的。”陈焕轻轻给枫黎顺着后背,竟是有些不舍得将手离开。
唉,还是舍不得这丫头,本知不该如此,可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要接近她。
“就算太妃人再好,也不至于让喜嬷嬷这么待我吧……”
“太妃与喜嬷嬷相识近三十年,情同姐妹,以前喜嬷嬷被卷进了些事情里,咱家救了她,太妃自然也会记得咱家的好。”
在陈焕的注视下,枫黎扯住了陈焕的衣袖,小心翼翼的要去勾他缩在袖口中的手。
陈焕的声音顿了一下,在那一瞬间脑海里经过了一番斗争之后,一边将衣袖从枫黎的手中撤出,语调忽然变得有些讥诮:“姑娘家家的,像个什么话!”
枫黎见陈焕抽走了衣袖,撇了撇嘴,将有些疲软的身子翻了个身,背冲着陈焕,故意说得委委屈屈:“司公若是担心我,就同我像以前一般相处,若是不担心我,那就不要再来找我了啊,现在就离开吧。”
作者有话要说:司公:我是不倒翁,左右摇摆不停歇
互换回去之后俩人就不能整天腻一起了,司公得别扭个几章,我好想一下子怼到他们说开了的那章啊
这几天爆肝一下多码码字,很快要安排到亲亲了(嘿嘿嘿
第四十九章
“司公若是担心我, 就同我像以前一般相处,若是不担心我, 那就不要再来找我了啊, 现在就离开吧。”
沉默了一下,陈焕忽然起身:“咱家走了。”
嘿,这人是变相的承认不担心她了么!
枫黎眼皮一跳,她真想撬开陈司公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都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怎么就是这么一直拗着呢?
“司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她又咳嗽了一小阵,然后忍着嗓子的疼痛放大了些声音说道,“有什么事情,司公可以和我讲,我们说开了就好了啊。”
陈焕听枫黎那嘶哑的不成样子的声音, 于心不忍,再想到枫黎已经在宫外有了未婚夫婿,心中更是酸涩难堪。
他现在不想跟枫黎提起她未婚夫婿的事情。
于是空气中只剩沉默。
枫黎又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司公那里住?”
“你不回去咱家也会护着你的, 安安心心在这里呆着吧,其余的事情别操心。”
说罢, 陈焕大步一迈, 只留给了枫黎一个背影。
“司公!我们不是对食吗?”
见陈焕头也不回的就要走,枫黎大喊了一声问道。
身后传来的这句问话让陈焕的身形一颤, 他闭了闭眼, 还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这样坚决的陈焕,枫黎是第一回 见到。果然以前她那么轻松地就能说服陈焕或者是支使陈焕帮自己的忙,都是陈焕在迁就着她么?
陈焕自己真心想做的事大抵是没什么人能改变他吧?枫黎怀疑如果陈焕真的有什么无论如何都不能说的, 就算是皇上让他说他都敢抗旨不尊。
所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让陈焕以前那么顾着她的一个人现在会这么对她?明明是担心她才来这边看她,但又不愿意接近她。
枫黎百思不得其解。
好歹给她点线索啊,陈焕对她只字不提,她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该怎么给陈焕对症下药。
以前碰着难以解决的事绝对不会多想不会纠结的枫黎,如今因为陈焕而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绞尽脑汁想她应该怎么跟陈焕说明白了。
吃了一天的药,又捂着汗睡了一觉,第二日枫黎就觉得身上轻松了一些,虽然还是一直咳嗽,嗓子也是哑的,但她还是主动做起了自己扫洒的活计。
太妃需求一向不多,宫里也没什么太多的活,算不上忙,喜嬷嬷本想让枫黎多休息一日,可劝不过枫黎,也只得由她去了。
枫黎扫完了地,又去问喜嬷嬷可有需要带到浣衣局去洗的衣裳,问完她还指了指自己手里拎的一个包裹:“前天我落湖,湿了的衣裳还没有拿去洗,现下刚好要去送一趟。”
“你昨天还病得没力气,今天真的没事儿了?可别强撑着。”喜嬷嬷不禁多看了几眼枫黎,见她确实面色还好,不像是有气无力的模样,才放心了些,“若是不舒服,梁公公走一趟也不妨事。”
陈焕以前救过喜嬷嬷一命,如今就对她这么好,看来嬷嬷还真像陈焕说的,知道念着人的好。
“我真的已经没事了,嬷嬷放心吧。”
枫黎随着喜嬷嬷去拿了该送去洗的衣裳,她这回去浣衣局当然不只是为了送衣裳,更重要的是她想去找香阳。香阳已经二十四岁了,明年就能出宫,她比枫黎和绪白的年岁都大上了不少,对于男女之间的事肯定也更清楚一些,如今枫黎想不明白陈焕的心思,就只能去问问别人了。
枫黎自己本就是浣衣局出身,所以对于香阳什么时候能得空了如指掌,到了浣衣局时,正好赶上她们能休息的那一小会儿。
“枫黎?天啊,你怎么来了?”香阳见了枫黎都顾不得把手擦干就小步快走着过来了,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来来回回看了她好几眼。
绪白年岁小,比枫黎还小几岁,可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所以才敢几次偷偷从浣衣局跑去慎刑司那边找枫黎看上她一眼。
而香阳年岁已经不小了,经的事更多,再加上她只要再安安分分度过最后一年就能出宫去,所以谨小慎微的只有一次趁着送干净衣裳的空档去找过枫黎一次,还远远的看见了陈司公回来,没见着枫黎就赶紧离开了。
枫黎借着陈焕的皮囊见过香阳,但是香阳却几个月来都没有见过枫黎一面,这一见面,让她不禁眼里有些湿意。
“咳咳咳……”
枫黎想说话,却没忍住咳嗽了出来,香阳见状赶紧给她顺了顺后背,问:“你这是怎么了?是染了风寒?”
“是,看来浣衣局确实偏僻了些,还没有传到这边来。”枫黎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撕裂开了似的,难听得很,她苦笑一声,“和翠儿起了口角,前日落湖了。”
“什么?!”香阳一惊,她忽然四下里看了看,才压下了声音道,“她怎么还是处处和你过不去?陈司公呢?我听绪白讲,你和陈司公现如今关系相处的不错,你被欺负他也不去帮你?”
枫黎清了清嗓子,终于步入了正题:“我来找你就是为了司公的事……大约十日之前,司公忽然把我安排到了荣太妃的宫里,自那之后就鲜少来看我,我问司公为何他也不讲……”
自打陈司公上回救了绪白之后,香阳对这位传闻里绝不是什么好人的慎刑司司公稍稍转变了态度,如今自己的好朋友枫黎是陈司公的对食,还相处的融洽,她就下意识地把对于陈焕的好感度拉回来了一些,听了枫黎的话,她“嗐”了一声,道:“还能为何?要我看,肯定是不希望你被卷入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里头呗,陈司公和贵妃娘娘不合的事,可是就连浣衣局都听说了。”
枫黎听了香阳的话点了点头,香阳和她一开始想的差不多。
香阳知道枫黎心里必定不太好受,免不了多想一些,于是用轻松地口吻劝道:“我看你也不必想太多了,等事情过去了应该就会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