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和太监互换了灵魂(46)
上前两步,枫黎做了一个让她自己都觉得大胆的举动——她抱住了陈焕。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温热,能听到耳边他倒抽了一口气。
陈焕僵硬在原地。
方才心里来来回回的想了那么多,全都在顷刻之间如云烟般消散了。
心中唯有一个声音:就莫管以后了吧,莫管了。
他回抱住了枫黎,比她用力得多,由于此时披着枫黎的皮囊身量小,他的头扎在枫黎的颈窝处。
枫黎听他在自己耳边喃喃:“你这丫头惯会骗人,咱家只信你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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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也抱过了,上前动手的时候枫黎挺大胆,抱完之后就成了缩头乌龟,把头蒙在被子里羞的不敢露出来。她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脑子一抽就给陈焕抱了,还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各种意义上的大胆。
陈焕如今怎么看枫黎怎么觉得可爱,刚才只是抱一抱就让他心中悸动得很,唯有一点不好,就是他现在披着枫黎这副皮囊,身量实在是太矮了些,抱自己的身子总觉得憋屈,等两人互换回来之后,他一定得抱回来。
“现在倒知道害羞了,之前怎么想的?”
陈焕笑她现在的乌龟模样,不过也没有逼得太紧,放任她自我欺骗似的蒙在被子里,他心里笑,不就抱一下么,怎么还就害羞成这样呢,果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
因为枫黎表现得太过害羞而嘲笑她的陈焕,傍晚的时候就笑出不来了。
这具身体的月事又来了。
陈焕整张脸黑得像碳一样,整个人都持续着难以言说的低气压。这回他这小腹绞痛似乎比上次的时候要稍微好一些,但还是疼得他想骂街却连骂街的力气都没有。
枫黎现在的伤还是没有好彻底,陈焕心疼她,所以总是催着她多卧床休息,这时候枫黎躺在床上眯着,似乎是睡着了,吃完饭之后总是容易困倦。
他不想打搅枫黎,更重要的是,像是“月事又来了”这种话,他真说不出口。
独自侧躺在榻上,弓着腰捂着腹部,陈焕此时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有几分可怜。
忍痛了多时,他竟是迷迷糊糊的就在榻上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这是个在他眼里极其恐怖的梦,梦里他与枫黎早就互换了回来,但枫黎总是追着他想扒他的裤子,还做了一些和月事带极为相似的东西拿在手里,嘴里嚷嚷着什么,颇有些不耐烦的意味:“司公,你快来我给你垫上尿布,不然又一身子味道了!”
这个梦对于陈焕来说实在是太吓人了,梦中为了不让枫黎扒他的裤子,只能玩儿命往前跑,跑了一小段路程他身上就已经带上了一股子难闻的味道,然后枫黎一把抓住了他,动了动鼻子,露出了一个嫌恶的表情来,恶狠狠地说:“你这阉人,明知自己的情况还不知道垫尿布,不是成心想要恶心我吗!”
那厌恶的模样吓得陈焕猛然惊醒了,冷汗连连。
一睁眼就看见他自己那张脸在他的面前晃悠,然后露出了一个关切的表情来:“司公这是……月事又来了?我闻到了点血腥味。”
还好……还好只是梦。
还好他那一刀切的稳,还能管得住下身,不至于和梦里一样需得垫什么尿垫。
他小腹揪疼着,疼到他身上都有些抖,但这种疼痛和他在梦中听到从枫黎口中吐出那种凶恶的话比起来,就显得完全不值一提。
梦中那种绝望,他不想体验第二次。
闭眼,他伸手把身前的人一把揽到了怀里。
“你不准嫌弃咱家,以后……”陈焕的声音轻颤着,他闭着的眼比刚刚闭得更紧了,手上用力,说得很艰难,“以后如果有一天真的管不住自己了,我会主动垫尿垫的,你别嫌我……”
尿垫两个字他说得格外艰难。
枫黎:……?
见枫黎沉默了一下,没能立刻回答,陈焕的声音忽然提高:“呵,算了,咱家也没想过会有人真心实意在意我们这等人!”
陈焕这话都把枫黎说得有些懵了,她赶紧回抱了一下,像是哄小孩一样在陈焕的后背上轻轻抚了几下,缓声道:“不嫌弃司公,以后司公需不需要垫尿垫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现在司公不换上月事带是不行的。”
然后,刚刚还颇有气势的陈焕浑身一僵,显然是听清了枫黎的话,可他不想听到,他只想装死。
于是保持着抱着枫黎的姿势一动不动。
枫黎还是挣扎着把陈焕的手扒开了,去柜子里找了她早就准备好的月事带出来:“我先替司公换上月事带,一会我去找人上一杯红糖水,很疼吧。”
陈焕绝望的抿了抿唇,无论在梦里还是现实,他是不是都离不来被枫黎扒裤子的命了,不需要梦里的尿垫,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需要月事带啊!
他又想骂街了,但这是宫里,他得忍住。
作者有话要说:司公与枫黎抱在一起,把头窝在枫黎的颈窝。
“司公……”
“嗯?”
“你压着我伤口了……”
“快给我滚回床上好好歇着去!”
司公给大家表演一个一秒炸毛。
第四十二章
陈焕无奈的看着枫黎去拿回了月事带, 心想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和枫黎把身体互换回去?赶紧换回去吧,这样他就不用再忍受这难熬的月事, 不用被枫黎逼着扒裤子了。
可是换回去之后受着这种疼痛的就是枫黎了……陈焕小小的纠结了一下, 然后觉得还是换回去好,这样他就可以照顾枫黎了,宫中大小事务也不用枫黎去费心了,都交给他就好。
尽管上次月事的时候, 陈焕就已经被枫黎扒了好几次裤子换月事带,但这回再扒他还是无法习惯,尤其是在他俩现在算是在一块了之后。要说上次月事他是羞愤难当,这回他就是纯粹的羞涩了,偶尔不可避免地触碰到时, 那触感太真实了,让他整个人羞地快要烧起来。
这丫头,不是故意在撩拨他吧!
他这么怀疑, 但是在看到枫黎那一本正经的眼神时,他就转而唾弃自己的思想太过腌臜。这丫头什么都不懂, 怎么可能会是故意的。
“换好了, 司公去床上休息吧,我去找人端红糖水来。”
枫黎想扶着疼得一直微颤的陈焕去床上躺着, 却被陈焕干脆的拒绝了:“咱家还睡榻就行,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得睡床。”
“榻睡着不舒服,还容易着凉, 月事时候还是好好睡床吧。”枫黎的话让陈焕很不赞同,还没等他插话,枫黎就继续道,“还好床够大,两个人躺足够了。”
陈焕的脸瞬间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一样,一下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是这小丫头故意预谋的吗?是他想的那样吗?不是他想得那样吧!这进展……实在也太迅速了,他赶不上枫黎这跳脱的速度啊。
陈焕躺在床上等着枫黎给他端红糖水回来,双腿放得平直,双手轻轻搭在肚子上,躺的规规矩矩,不敢有一点别的动作。双眼盯着上方,努力地放空自己不去想今晚要和枫黎躺一个床上睡觉的事。
虽然他俩现在的情况是真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发生什么,但他还是……很紧张。
紧张到心脏突突的,紧张到他那抽疼的小腹都不太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了。
“司公,来,红糖水好了。”
枫黎跟上次一样,扶着陈焕坐起身来,把杯子递给他之后,她就揽住陈焕帮他轻轻地按揉小腹,好让他尽量觉得舒服一点,别太难受。
陈焕一边喝着红糖水,耳朵又忍都忍不住得红了。
两次月事,面对枫黎的动作,他一点长进都没有,次次被一个小宫女搞得面红耳赤。
上午还在笑枫黎容易害羞,笑枫黎缩起来像个乌龟一样的陈焕,此时恨不得自己真的跟乌龟一样有个壳好能缩进去。
等他喝完了热乎乎的红糖水,枫黎就放好了杯子熄了烛火。
“现在也不早了,赶紧休息吧,希望明天一早就能不疼了。”
枫黎虽然也有些羞怯,但不像陈焕脸红的那么明显,她屏息,规规矩矩地躺下。
沉默。
两个人都清醒的不行,但没有人说话。
为什么这个小丫头就这么神色如常?难道紧张的就他自己一个人?上午抱一下就害羞成那样,现在也算是同床共枕了,怎么就……不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