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嫂难娶(110)

实则她也想过,若是自己与秦子钰迟迟未发现各自的真情,她到底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日,答应嫁予齐子卿。

或许会吧,毕竟秦知墨应该不是个难相与的婆婆,齐子卿应该也不会待她太差。

“哼,想抢我媳妇的姑母。”他念叨着,却还是被她拖着慢慢去了前院。

一路往花厅而去,还未到门口,便已听得里头传来秦知墨的大嗓门。

“那时我明明听母亲说清允是嫁予子让冲喜的,初闻此事时,我还想同嫂嫂争一争此事呢。哦,对了,那之后母亲还来问我愿不愿意让子卿娶清允。”

听得这话,秦子钰拉住了赵清允,揽着她的腰站于花厅外侧耳偷听。

“怎么眨眼的功夫,清允怎又成子钰的媳妇了?你们这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啊?”

秦知墨当真是糊涂了,她觉得自己还不至于听错了此事,且母亲那时的言语很是清楚,自己还反复确认过,怎么可能听错呢。

“母亲那是年纪大,听错我们的话了,我们的意思,是让子钰娶了清允,家里办桩喜事,以此来为子让冲喜。”

秦夫人说着,忽又笑了起来:“说起来,也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好,想让两个孩子为子让冲喜,又怕以后子让晓得此事后,怨我们在他病重之时只顾着给弟弟办喜事。”

“故而,他们成亲之后,我便同他们商量,让他们且先等等,未住到一处,后来又遇上子让过世之事,才拖得二人迟迟未曾圆房。”

“故来也是因着这些,才让母亲越发误会,错得这般离谱。”

秦知墨听得半信半疑,想着赵清允嫁入秦家那日,她虽来喝了喜酒,却未曾多问什么,唯恐让母亲生了不好的心思,可如今她当真是犯糊涂了。

“再说了,他们若不是夫妻,彼时子让出殡,我又怎会让他们一同前往。现如今我与你大哥便等着母亲回来,挑个了好日子再办一回酒,也好让他们做对正经的夫妻。”

“哦,对了,介时瑞阳老家的人也要请过来喝喜酒,我一人定是忙不过来的,你可得来帮我一把。”

秦知墨撇了撇嘴,便是对秦夫人的话心存疑虑,眼下听她说到这份上,也晓得是没法子了,自家儿子是娶不上清允了。

彼时秦子让辞世,母亲来问自己可愿让清允做儿媳妇时,她还当儿子可如愿以偿了,便想着待子让的丧期过去,就同母亲提及此事的。

可人算不如天算,后来母亲病了,再后来又摊上瑞阳二房老太太之事。

如今母亲去了瑞阳还未回来,这清允又被他们说成了子钰的媳妇,见自家嫂子这神情,便是假的也定要被说成真的了,自己还能有什么法子。

得,看来此回自家那傻儿子是当真不必再惦记人家了。

“好,我晓得了。”

听到秦知墨略有些丧气的应了一声,门外头的秦子钰无声地笑了,撇头看着赵清允道:“母亲如今编起谎话来当真是顺溜得很,叫我都自叹不如了。”

赵清允瞟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也不想想,那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们啊。”

也着实为难秦夫人了,为了他们也不知编了多少谎话,更不晓得往后还需多少个谎言才能将此事给编圆满了。

“是是是,大多还是为了我。”他说着,紧了紧握着她的手,而后笑盈盈地牵着她进了花厅。

一眼看去,便见秦知墨坐于秦夫人对面,右侧的位置,坐了个齐子卿,此眼眸色微垂,似在出神。

秦子钰见状,笑着叫了声秦知墨:“姑母来了,表哥也在啊,着实有些日子未见了。”

秦知墨母子闻声转头,自是一眼瞧见了二人大喇喇交握着的手,齐子卿的面色更难看了。

而他的面色愈难看,秦子钰便越开心,总之但凡谁人敢打赵清允主意的,他绝不会放过。

“姑母,表哥。”赵清允甩开了他的手,上前冲着二人行礼。

秦知墨抬手虚扶了扶她,目光扫过她明媚的小脸,于心中暗暗叹息,儿子还当真是没这个福份啊。

一旁的齐子卿本想伸手相扶,然待伸了后才觉不妥,只好尴尬地又缩了回去,满脸的失落。

相较于齐子卿的失落,秦子钰可谓是得意非凡,上前拉着赵清允于秦夫人身侧的椅中坐了,一边还很是热情的招呼秦氏母子。

“姑母和表哥今日留下吃了午饭再走吧,咱们也是许久未聚了。”

若是换着来之前,秦知墨确是打了这个主意,只是如今晓得赵清允之事后,一想到自家儿子,哪里还有留下吃饭的心思。

再在此处呆下去,岂不是更害得齐子卿神伤。

当即,秦知墨起了身,对着秦怀安夫妇道:“大哥大嫂,今日我们便不留下吃饭了,改日再来,我们先走了。”

秦夫人见状,晓得人是留不住了,自然也猜到是因着赵清允之事,可惜便是往日里同这小姑子再好,可儿子喜欢的姑娘她也不能相让啊,只好亲自将人送出了花厅。

这厢将将送走了秦知墨,赵清允正准备回房去歇会儿看看书,忽又听得吴来来报信,道又有人来了。

这可是大清早第四拨了,如今她总算是见识京城的过年了,难怪有人说京都当大官的,不少正月里都是闭门谢客的,怕正是因着这般送往迎来,着实累人的缘故。

只是这一回,来得是顾景尘,寻得亦是秦子钰。

于是,吴来便将人领进了飞月轩,在东厢房招待了顾景尘,赵清允作为飞月轩的主人,自然也凑了进去。

顾景尘此来,不止是为了拜年,不过是假借了拜年的名头,来与寻秦子钰说事的。

“这几日你又查到了什么?”晓得他此来目的定不简单,秦子钰也不与之多费口舌,一边替他倒茶,一边直口相问。

顾景尘接过茶杯,看着他道:“那一日,你提醒我去查一查醉仙居的卿卿与魏良才的关系,没想到还当真让我查出些端倪。”

秦子钰正替赵清允倒茶,闻言抬眼快速地看了他一眼:“哦,快说说看。”

“之前我一直难以查到魏良才的身份,今次我便从卿卿下手,发现此人比魏良才不过早了月余进京,随着一个男子混进京来的,而她的来处,正是北奕国。”

赵清允挑了挑眉,似是有些吃惊,却又觉得像是在意料之中。

秦子钰放下茶壶:“如此说来,卿卿是北奕人,那看来这魏良才十之八九也是北奕人了。”

“不错,透过卿卿,我查到在她进京后的两个月,魏良才方进了京都,是扮作一个行商之人的模样,满脸的络腮胡子,也怪道未有人将这两个形象截然不同之人认作一人了。”

顾景尘说罢,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待放下时,见着他点了点头。

“如此推测,魏良才也定是北奕人,且那些魏家人定也是,看来早在数年前,北奕人已然混入了京中,且还是张扬地以善人模样呈现于世人之前,反叫人未生疑心。”

说着说着,连他都忍不住暗叹一声好计策了。

“既然北奕人这么多年一直在京中,那岂不是已被他们打听走了不少消息?”

赵清允有些急了,若只是打听了一些消息倒也罢了,她如今担心的是,北奕人若是混入了朝堂之中,左右陛下的决策,左右南临国事,那才当真是最为骇人的。

“走漏消息是必然,要不然,秦子让那一役,定也不会是那样的结局。”秦子钰说着,目光涣散,似思绪都随着此话飘散了开去。

赵清允怔怔地看着他,在此时像是忽然明白了,原来那夜他说得是真的,他有时也是会为了秦子让之死而伤心难过的,他此时的神情骗不了她。

“对了,王今元你可查到了什么?”顾景尘说完了自己查到的,便忍不住问起王今元来。

如今他们最大的猜疑便是此人,虽说王家也算是皇墙根下的,但也只可说明他不是北奕人罢了,与他会不会叛国却是两码子事。

第75章 三顾

“虽无确凿证据, 不过王今元怕是已存了异心,王敬予之死, 本就是一场阴谋, 那个工部左侍郎应也是受了人挑拨,才会愤而杀了王敬予, 最后成了替罪羊。”

秦子钰说着,皱了皱眉头:“我猜想, 王敬予应是死于北奕人的设计, 八成是王今元与北奕人起了争执,两方斗法之下, 王敬予成了牺牲品, 这亦是北奕对王今元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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