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美人+番外(58)

作者:荔箫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暴戾奸相的掌心宠 标签: 宫廷侯爵 宅斗 甜文 关键字:主角:谢云苔 ┃ 配角:苏衔 坊间盛传奸相苏衔不仅心狠手辣,还有许多怪癖。 谢云苔一度以为自己能讨他欢心是因为她一直在兢兢业业地迎合他这些怪癖,狗腿得炉火纯青。直到他有一天告诉她:“是因为你竟然信这些,还真的一天换好几套衣服,太好笑了,我想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点击展开

“嗯。”他随意一应,暂未与她多提。反正她不可能也赶到前线去,何必跟着提心吊胆?等谢长远回到京中再告诉她也不迟。

宫中,人人都觉出了皇帝今日情绪不佳。下朝回到紫宸殿,他就运着气一圈圈地在殿里踱着,姜九才早已将手下都摒了出去,待得韦不问进来,他自己便也告了退。

“认别人当爹倒认得痛快!”皇帝低声喝骂,“朕对他还不够好吗?”

韦不问不好接话,悄无声息地在旁边立着,由着皇帝自言自语地骂。

也是赶巧了,苏衔半夜里刚来借了乙字令,朝中早朝时就接到了边关递来的请封奏章。奏章中提及数名立下战功的将士,苏衔口中的那个“爹”赫然在列。

皇帝本就气不打一处来,看到这个名字更是阴了脸,为了不动摇士气才没直接拂袖离殿。

“还想请封,做梦去吧!”皇帝冷笑涔涔,“朕绝不给这谢长远封位,也绝不准这婚事。苏衔就是来求朕也晚了!”

“……”韦不问无语,没说话。

谢长远的封位不是瞎请的,取敌将首级,按本朝惯例就得封侯。

至于说苏衔来求皇帝,韦不问暗忖陛下您才在做梦。

好在皇帝还是明君,生了半晌的气,自己冷静下来,不得不承认还是得论功行赏。

“封侯,封侯……”御案前落座,皇帝咬牙切齿地提笔,“朕给他想个好封号,戾侯如何?”

韦不问无奈:“陛下……”

封号上做文章是朝中惯见的手法。譬如有些藩王谋反,皇帝为了贤名,撤藩封侯但留其一命,将其软禁京中,就多会选一个意味不佳的封号,什么戾字、困字都很常见。

但谢长远可是个功臣。

皇帝铁青着脸色悬笔半晌,终于摇着头落笔:“征勇侯。”

韦不问默然拱手:“陛下圣明。”

皇帝揣着满腔的火气落笔,将旨意写下。韦不问有些唏嘘,一时觉得和今上比起来自己都没那么惨了。

他早年迫于生计成了阉官,劝着妻子改嫁、儿子改跟旁人姓。后来妻子的新夫又死来投奔他,虽然阖家团圆,但他已是阉人,不能再享敦伦之乐,只觉委屈了发妻,更时时担心儿子有他这么个当了宦官的爹会抬不起头,心中愧疚不断。

可再怎么说,他们一家三口的心是在一起的。

再看陛下,心头朱砂顾宜兰早已殒命,留下一子死活不肯开口叫他一声爹。从前是待师父、待管家都比待他亲近,如今有了心上人,又是宁可先管心上人的父亲叫爹都不肯认他,韦不问设身处地地想,这感觉真是太苦。

但转念想想,他也并不想多劝苏衔。

他儿子沈小飞早年的日子虽说也并不平坦,但继父宽和,对他并不差。如今沈小飞也还记得继父的好,到了忌日连韦不问都会去上一炷香。苏衔儿时却一日日都是苦熬过来的,他最初收苏衔为徒时,甚至发现苏衔身上有暗伤,疼却看不见,是深宅大院里惯见的磋磨人的法子。

这笔账剪不断理还乱,早已算不清楚,没有哪个外人配在其中多嘴。

“去吧。”写就旨意,皇帝叹息着将明黄的卷轴递给他,“让姜九才送去户部。”

“诺。”韦不问上前接过,长揖告退。

.

长秋宫门外,六皇子已等了许久。眼下春寒料峭,穿着棉衣会觉得热,但穿得少些在外站久了又不免会冷。他不觉间已打了好几次寒噤,终于见到掌事宫女从殿中出来,忙上前拱手:“大姑姑。”

“六殿下。”掌事宫女福一福身,“娘娘说了,知道您为什么来。”

殷临晨心下一喜:“那母后……”

“娘娘还说,孝心若只是拿来利用,那没有也罢。”言毕再度福身,“殿下请回吧。”

一句话便将殷临晨刚升起希望的心投回了井底,他哑了哑,想解释:“我不是……”但掌事宫女置若罔闻,径自转身回了殿去。

殷临晨僵在原地,僵了良久才提步离开。

他原是来为生母请封的。今年是他生母离世的第十五个年头,依着宫中惯例,逢五、逢十的年份都可有追封,赐以死后的哀荣。可父皇早已忘了他母亲,五年、十年时便都无人提及。

现在他长大了,自要来为母亲提一提。不敢去求父皇,他就来了长秋宫。追封并不是难事,只要皇后点个头,六尚局自然就去办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只得了那样两句话。

皇后是嫌他来走动得少了,平日不来问安,有事时才来上门拜见。

可他……他曾经也很勤勉,日日都来。只是兄弟们都不太理他,连宫人也态度轻慢,皇后更懒得同他多说一句话,他渐渐觉得自己惹人厌烦,这才索性避开。

如今却又成了他的不是了。

殷临晨浑浑噩噩地往回走,心跳得很乱,眼眶一阵阵地发热,哭又哭不出来。临近一道宫门,他忽而听到笑音,慌忙顿了下脚,不多时,那边的人先走了过来。

“哎,六哥?”七皇子止住说笑看向他,他颔了颔首:“七弟。”

两个人年龄相近,但七皇子是贵妃所出,总比他要风光不少。加之七皇子原也是个性格明朗的人,待人接物眉眼间总笑着,更衬得他这样的人阴暗如角落里的泥土。

皇长子迟了七皇子一步进来,定睛看见他,想了想:“六弟来见母后?”

“……没有。”殷临晨莫名地否认了,“随处走走,路过罢了。”

“哦。”皇长子打量着他,“那进去坐坐?我带了好茶来,你若……”

“不了。”六皇子口吻生硬,“我还有功课,先回去了。”

说罢他提步便走,约是走得太急,引来七皇子小声嘀咕:“哎六哥好奇怪?”

殷临晨不禁冷笑出喉。

是,他奇怪。他在谁眼中都是个怪人。

母后说他不够孝顺,兄弟们嫌他性子阴沉,父皇眼里索性看不到他这个儿子。

他方才察觉到了大哥语中几分刻意的关照,落在耳中,刺耳无比。

假惺惺的,做给谁看?

数步外,皇长子静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声,回过头拍七弟额头:“不许那么说你六哥。”

“……就是奇怪啊。”七皇子不满,“好好说着话怎么说走就走了,我若这样,我母妃早就……”

“早就揍我了”——这几个字没说出来,他就见大哥眸光一凛。七皇子顿时恍悟六哥的母妃没了,悻悻地闭了口:“我不说了……”

皇长子摇摇头:“罢了。”

他是当大哥的人,自小被父皇教导要维护兄弟和睦,他也一直在这样尽力,却年纪越长越发觉有些事大概注定只是一厢情愿。

譬如六弟这个性子,兄弟们都不喜欢,他总不能按着他们的脑袋逼他们和六弟兄友弟恭;再譬如那位其实并未夭折的“二弟”……

根本就没有办法。

.

封赏将士的旨意下至户部,京中很快热闹起来。本朝爵位虽非世袭罔替,传给子孙就要降等,但新得封的几人也仍是朝中新贵,心思活络之人自想及时走动,结个善缘。

于是户部每一步的操办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各位新贵的府邸在哪儿、家里几口人,无不被打听得一清二楚。

反倒是谢云苔一直被蒙在鼓里,直至谢长远被暗营快马加鞭地接回,入京当日,苏衔才堆着笑去找她:“小苔——”

谢云苔早已将他和父亲的衣服都做完,手里正给自己绣着香囊,听到这两个字打了个寒噤,再一抬头看见他的假笑,又打了个寒噤:“干什么……”她美眸瞪一瞪他,柔荑往他胸口推,“忙着呢,不要烦我。”

苏衔没脸没皮地在她旁边坐下:“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谢云苔头也不抬:“好的。”

苏衔:“咱爹取了敌将首级,大功一件,封征勇侯,你现在是侯门千金了。”

“真的?!”她抬起眼,亮晶晶地望了他一下,跟着又问,“那坏的呢?”

“……”苏衔噎声。

他打了八百遍腹稿才决定这样同她说,自以为有个好消息在前坏消息便不会显得那么坏了。可话到了嘴边他才发现,原来有个好消息也不太顶用。

是以又酝酿了半天,他才慢吞吞道:“你爹他嗯……”他仿佛嗓子里卡了个果核,“回来了,但受了重伤,还没醒。”

上一篇:他定有过人之处 下一篇:长嫂难娶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 主页 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