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美人+番外(52)

作者:荔箫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暴戾奸相的掌心宠 标签: 宫廷侯爵 宅斗 甜文 关键字:主角:谢云苔 ┃ 配角:苏衔 坊间盛传奸相苏衔不仅心狠手辣,还有许多怪癖。 谢云苔一度以为自己能讨他欢心是因为她一直在兢兢业业地迎合他这些怪癖,狗腿得炉火纯青。直到他有一天告诉她:“是因为你竟然信这些,还真的一天换好几套衣服,太好笑了,我想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点击展开

苏衔哪里会在意父皇答不答应他的婚事。但凡他心里认准,就算全天下反对,他都能照样办婚礼。

自己那么问,简直自取其辱。

皇长子无奈而笑,忽而又闻苏衔的声音:“哎,小六?”

殷临曜回过头,看到殷临晨正站在院门处,笑笑:“六弟,怎么出来了?”

“我听闻丞相大人来了,找不到人,问了下人,他们说看到大人出来了。”殷临晨说着一哂,“还听说大人订了婚?”

“哎,小孩子不要乱打听。”苏衔不欲多说,闲闲地摇着头,提步进门,殷临晨语塞,不忿:“我都十五岁了。”

“哦,十五岁了,是大一些的小孩子了哈。”苏衔并不给面子,殷临晨气得脸色发白,不待再说话,苏衔已回到席间。

殷临曜立在门边无奈而笑,俄而也提步进了门。有那么一瞬,殷临晨似是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殷临曜便已进去了。

他记得大哥十五岁的时候就已定亲了,父皇千挑万选择定了如今的皇长子妃宋氏。三哥晚一些,十五岁时才开始挑选,但十六岁也定了下来。苏衔的事情他亦有所耳闻,在这个年纪的时候苏衔还是天子侍中,但那年父皇也亲口提及了苏衔的婚事,要皇后与几位身份贵重的嫔妃一齐多加留意,只是苏衔自己一直没心情才耽搁到现在。

现下他也十五了,大半年过去,宫里无人提一个字,就好像他这个皇子并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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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被一度又一度的清风染得浓烈,京城逐渐由浓绿转为金黄。不多时金黄又渐次退去,洁白铺天盖地地飘落下来,一夜之间处处银装素裹。

腊月来时,边关捷报初传。喜讯踏着夜色传入宫中,又自宫里飘散开来,漫向京中各处。

彼时谢云苔正和苏婧“斗智斗勇”。这小丫头太听苏衔的话,几个月来一声声地管她叫娘,叫得愈发顺口。

可是婚事八字还没一撇呢!

谢云苔抗议无果,只好变着法地拧着来。昨天跟她说“叫姑姑,姑姑陪你翻花绳”,今天是“叫姑姑,姑姑给你做点心吃”。虽然往往事情一结束苏婧就又会立刻改口叫娘,但谢云苔觉得总归还是要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

“不叫姑姑不给吃。”她捏着块花生酥态度坚定,苏婧刚脆生生地叫了声“姑姑”,忽而眼睛一亮:“爹!”

然后就指着她告状:“娘又欺负我!”

谢云苔回头,苏衔正迈过门槛,外面飘着雪花,他举着把淡青绸伞遮挡。进了屋信手将伞往地上一搁,上前就揽她:“来小苔亲爷一口。”

“……阿婧在呢!”谢云苔不肯,苏衔挑眉,目光淡淡地睃过去,苏婧会意,提步就跑:“阿婧不在啦!”

小小的身影嬉笑着跑进侧旁的厢房,苏衔的视线挪回来:“嗯?”

谢云苔无奈,踮起脚尖,在他下颌上啜了一下。

“你还能更敷衍吗?”苏衔不太满意,谢云苔挣一挣,从他怀里脱出去,绷着脸坐到一旁。

她多少感觉到了,他在温水煮青蛙!

对于婚事,他一副不急不催的态度,偶尔拿出来提一提也是开玩笑的口吻,各种举动却弄得她最近愈发的没脸没皮。许多时候她都会觉得,要不就嫁给他算了。

现下又是这个样子,看她冷着脸落座,他还是悠哉哉的样子,微痞的笑容一成不变,蹲到她跟前:“好消息你听不听啊?”

“嘁。”谢云苔美眸一翻,“你说我就听呗。”

不说就算了。

她边想边拿花生酥来吃,苏衔悻悻啧嘴:“边关打胜仗了哎。”

“咳——”谢云苔猛地呛住。捂住嘴,她呛得满面通红,好半晌才缓过来,“真的?!”

却见苏衔站起身,清冷地睃她一眼,转身行至矮柜边自顾自沏茶,不跟她多说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谢云苔深呼吸,蕴起笑,上前帮他沏茶:“真的打胜仗了吗?”她从容自若地问他。

苏衔不咸不淡:“嗯。”

她拎起铜壶倒着热水,羽睫轻眨:“那大军快回朝了么?”

“早着呢。”苏衔回身踱向床榻。

“……”谢云苔的神情有点苦了,又还是想多问一问,捧着茶盏凑到他跟前端给他,轻声询问,“我爹有消息吗……”

喝了口茶,刚才被晾了一道的苏衔顺了气,复又嬉皮笑脸起来,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他在她额上一吻:“没有。”

谢云苔:“……”

“但是决计没事,你放心。”他道,“没消息就说明没事,出了事车骑将军会告诉我的。”

他原不想告诉她那件事。在她眼里他已经位高权重得让人不安,这种私下里的打点不提也罢,可无奈她一直寝食难安,他也做不到天天找宴席带她换心情去,后来只好说给她听。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苏衔拥住她又亲一下,“不许瞎想了哈。过几日腊八宫宴,你跟我一起去。”

谢云苔盯着他,眨了眨眼,又低下眼眸。

她已然知道那阵子他带她去参宴都是为了哄她了。她还以为是她帮他,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苏衔看着她的神色笑:“这回真是你帮我。穆叔那天有事,我总不能身边不带个人。”

真的不是你成心把穆叔支走的?

谢云苔心底转着疑问,但没有问。反正她问了他也不会承认。

他就是在温水煮青蛙。近来大大小小十几次宴席下来,京中女眷们都已渐渐知道她是丞相的未婚妻了。最初时还需他着意介绍,不知不觉就成了她一到后宅的宴席上就会听到旁人低语:“那是苏相的未婚妻。”

是她傻。那时她真的以为那些宴席他必须去,便也不好在宴席上去纠正这样的事情。

现下消息传得这样广,等爹爹回来,她怎么跟爹爹解释呀……

谢云苔一想这个就垂头丧气。直白些说,她就是被他算计了,可她偏又生不起气来——似是已被他的没脸没皮搞得失了脾气了。

于是腊月初八,谢云苔就这样认命地与他一道入了宫。

腊八不算是个大节,宫宴也是凭皇帝的心情可办可不办。今年办得分外隆重,是因边关刚巧传了捷报,朝中为此大贺,意在振奋士气。

千里之外的军营中亦有一场庆贺,除却大捷时惯有的杀羊宰牛,还有美酒与腊八粥。将士们罕见的一扫平日里的紧张沉闷,喝酒吃肉,更有年轻人索性载歌载舞起来,一片欢腾。

帐子里,谢长远端着碗冒热气的腊八粥,左看右看吃不下去。

这么下去,实在不是个办法。他来投军的目的就一个——立个战功赎阿苔出来,没想到几个月下来连个敌军的影子都没见到。

最初的几场小仗,上头好巧不巧地派他到附近的郡县送信去了;最近那场大仗,又让他去砍柴。

谢长远觉得自己倒了血霉——他又不是军中的伙夫,砍什么柴啊?

今日他听闻,军中要趁着腊八休整一番,但将军们派了一队人马乘胜追击。在人员的挑选上,因为所需人马原也不多的缘故,这回并无强求,只看将士们自愿——有些顾及家人不愿去拼的,就留下庆功;有些血气方刚想再立战功的,可自行请缨。

谢长远自然请命同往,将军们却没准。

他为此沉闷了大半日,直至听到同袍调侃说只有他一个请缨被拒,谢长远越想越觉得这不对劲。

翻来覆去地想了许久,谢长远揭开帐帘,走向大帐。大帐是主将的住处,也是将领们平日议事的地方,目下军营中正庆功,将军们应该也在大帐附近。

果然,行至不远处他就看见将军们围坐在一处篝火边,正饮酒笑谈。他继续上前,一侍从上前挡了他:“你什么事?”

借着三分酒气,谢长远的语气冲了起来:“我就想问问,凭什么不让我去杀敌?我是缺胳膊还是少腿?”

他声如洪钟,饶是在一片喧闹中也很清晰。将军们不约而同地看过来,大将军皱起眉,车骑将军滞了滞,起身走向谢长远。

“你过来。”车骑将军闷着头,谢长远脚下不动,声音更高:“我要问个明白!”

“过来问!”车骑将军沉喝,继续前行,谢长远皱皱眉头,随他同去。

大帐后有一片无人踏足的安静空地,车骑将军停住脚:“要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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