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美人+番外(46)

作者:荔箫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暴戾奸相的掌心宠 标签: 宫廷侯爵 宅斗 甜文 关键字:主角:谢云苔 ┃ 配角:苏衔 坊间盛传奸相苏衔不仅心狠手辣,还有许多怪癖。 谢云苔一度以为自己能讨他欢心是因为她一直在兢兢业业地迎合他这些怪癖,狗腿得炉火纯青。直到他有一天告诉她:“是因为你竟然信这些,还真的一天换好几套衣服,太好笑了,我想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点击展开

这话很有效的把苏婧吓住了。踌躇了半晌,苏婧犹犹豫豫地问她:“那我……我以后不来啦?”

“嗯,你多睡一会儿就好。”谢云苔趁机在她脸上一亲。小姑娘软软的,好可爱啊!

刚亲完,苏婧就撑不住打了个哈欠。谢云苔索性把她直接放到苏衔床上:“再睡会儿吧,姑姑陪你。”

“好——”苏婧睡眼惺忪地点头,躺到枕头上,很快神情一松就睡了过去。谢云苔给她掖一掖被子,心里一阵酸楚。

这孩子命太苦,生母的身份注定被人瞧不起,生父又是那么个浪荡子弟。要不是苏衔把她接过来,她这辈子不知道还要受多少委屈。

苏衔是真的做了件善事。而且接过来之后,苏衔也着实在把人当女儿宠着。

……谢云苔忽而脸色发沉。总这样鬼使神差地想苏衔的好处,在这个节骨眼上实在不是个好事。

不过她等到苏衔回来,她还是打算将此事同他说说。苏婧还这么小,揣着这些战战兢兢的心事总归不行呀!不论日后她的嫡母是谁,谢云苔都希望她能好好长大。

是以等到苏衔上朝回来,她边为他研墨边就开了口。斟字酌句地断断续续说完,便见他看着她。

“公子怎么想?”谢云苔从容不迫地回看过去,他慢条斯理:“好可怜哦——”

谢云苔:“……”这算什么反应。

苏衔闲闲地咂声:“可这事很难办啊,还是要找个能真心实意待她好的嫡母才行,你说是吧?”

谢云苔深以为然:“自然是的。待她不好的嫡母,怕是日后待公子的其他庶子庶女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苏衔:“所以我看谢家小姑娘就不错啊,人美心善绝对不虐待孩子。”

谢云苔:“……说正事呢!公子又胡闹!”她禁不住地瞪他。这个人,没点正经。

苏衔没脸没皮地又笑了声:“顺口一说嘛。”

顿一顿声,又道:“话说回来,看阿婧受欺负,你舍得?”

“……嘁。”谢云苔又瞪他,不作回应,转身走了。

她如何听不出,他这是在见缝插针地堵她?这个人好烦人哦,求娶哪有这样求的?

死不正经,没脸没皮。

睇着她的背影,苏衔眸光微凛:嗯,小狗腿敢跟他使脾气了。昨天还只敢柔柔弱弱的,今早小闹了一下,现在就敢瞪他了。

走进侧旁的茶间,谢云苔稍稍出了一阵凉汗。

——顺利地过来了,他对她使脾气的事没说什么。

看来早上的话确实还算真?她歪着头想。

娶妻之言来得太突然,她一时不想自扰。但“逆来顺受”那回事,她很想探探他的虚实。毕竟她也不想天天憋着情绪呀,累得很。若不是怕他杀了她,她才不要那么委屈自己呢。

现在看来,她或许确实可以放开一点,这人也没那么不讲道理?

.

兵部,上上下下一连数日的忙碌,终于在秋日临近时得了京外传来的消息,查明了那批粮草的去处。

还真是招人算计了。

那条路原来并非只谢长远一人知道。因着走那条路入安西既近又安全的缘故,前面几批人马运粮时不谋而合地也都选了那条路。那一带并无山匪,却有几处村子,离安西都不算远。

近一年来安西闹灾,几处村子虽不至于颗粒无收,却也或多或少受了些波及。尤其是蝗灾闹起来后,蝗虫先后从附近的村落过了两次,村民们叫苦不迭。

如此这般,有人察觉赈灾粮要从此处调运后,就打起了算盘。于是早便有人注意了每月什么时候有粮草经过,伺机而动。

谢长远运粮的那几日,恰逢当地大雨不断。几个村子的青壮便聚了起来,将山路挖成斜坡,有意令马匹失足。又有人蛰伏在山崖下,见粮草滚落,即刻拉走。

附近的官兵奉命追查过去时,没吃完的粮草都还在各村的库里,可谓人赃俱获。

事情禀至朝廷,皇帝思虑再三,觉得事出有因,只下旨抓了几个出谋划策的村民,判几年徭役。兵部运粮的几人也自然没了那么重的罪,大多交些罚金便可,小惩大诫。

消息传开,众人无不松一口气。库部主事王昌松气之余,一股不忿却也散开。

——不必被追责自然是好,却让谢长远也逃了过去!

他与谢长远的出身差不多,都是凭着家中积蓄买官进的兵部。但他家境殷实一些,出了重金,直接买下了这库部主事一职。而谢长远最初买下的不过是个掌固之位,这人办差却极为尽力,不过半年已升迁了两次,至库部令史。

再往上升,便也是个主事了,与他平起平坐。若继续升,那就要压过他,成了他的上官。

王昌心里憋屈。旁人靠武举入仕、又或凭朝廷旨意直接位至高官压到他头上,那都无可厚非。可同样是买官进来的,谢长远凭什么呢?

他王昌入仕三年,可是一回升迁都没有过。

这回调粮之事原是个难得的机会,事情刚出时王昌只觉苍天有眼,这才疏通关系将谢长远推出去顶缸。谢长远好似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并未争辩。事关百姓死活,王昌想谢长远这回丢官是起码的了,若碰上相爷心情不好,指不准连命都能丢了,心里乐得很。

谁知还是出了岔子,就这样轻巧揭过了?

走进衙门,王昌心里闷得很,睃了眼坐在对面案前的谢长远,他一句话都没说。

谢长远也揣着心事,忖度几番,上前主动找了王昌:“主事大人。”

王昌抬头:“嗯?”

“这朝廷要罚金的事……”谢长远沉了沉,“我听说若交不上,要充军啊?”

“啊,是啊。”王昌边应声边打量他,心里又窃喜起来:难不成谢长远交不上罚金?

便见谢长远抱拳:“那我不交这罚金,直接去军中,行不行?”

王昌:“……?”

听他这话里的意思,罚金他是交得上的,却自愿去军中?

王昌的神情不禁变得古怪:“谢长远你有病吧你?”

都是年近半百的人了,往军营凑什么啊?

谢长远神情沉肃:“可行得通么?”

罚到他头上的罚金是一百两,把先前几个月的俸禄拿出来,再与同僚拆借一些,不是交不上,但他更愿意将这钱继续攒着,早日为阿苔赎身。

再者,他出来买官,原本想的就是直接投身军中。军营才是能尽快建功立业的地方,奈何当时托关系买官的人只能谋得这库部的职位,他便也只好先来这里。如今既有机会去军中,他还是想去碰一碰运气。

不然一想到阿苔在那么个丞相身边,他就连觉都睡不着。

王昌复杂地看了他半晌,心说你要去送死那我不拦着你啊?

大恒西部边境正与安西接壤,近一年来安西闹灾,不免虚弱,异族闻风而动,已有进犯之势。于是最近的几次骚动已不同于先前的小打小闹,先前大多时候都是为了牲畜牛羊,小股骑兵看准时机打进来,抢完就跑,尽量不伤人、更不敢惊动边关将士。但最近,听闻已有上万大军集结关外,一旦起兵,便是一场大战。

王昌问他:“你真想去?你这官位到了军中估计手下也就一百号人吧,死了白死。”

谢长远道:“我真想去。”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王昌不劝,干脆利索地给他签了手令,让他拿去军中即可。

谢长远得了手令便先回了家,将事情与苗氏说罢,苗氏大哭一场。

她也已人过中年了,女儿卖身在外,能不能赎回来还没着落,夫君又要离家出征。一旦谢长远死在外头,日子就真没了指望,但她偏偏一句话都没法劝。

——若她不是个女人,她比谢长远还想上战场立功赎阿苔回来呢。

女人对女人更能将心比心,谢长远对阿苔只是简单父亲心疼女儿,苗氏却每天都在想更多事情。她想到从前同一条巷子里的孙氏嫁了个暴戾的男人,十天里总有八天要挨打;还有黄氏,原本与夫家情投意合,可后来夫家飞黄腾达了,转脸就纳妾不断,黄氏最终死得不明不白。

这还都是门当户对好好嫁过去的呢。他们的女儿却是卖到丞相府的,既没实在名分也没娘家撑腰,或许人前看着还是那么回事,人后谁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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